夏青在关时刻连续进攻,让罗家父子人仰马翻,张慕这一方才终于锁定了胜局。
金无极和秦晚松都给张慕树起了大姆指:“怪不得林高远和言星河会死在你手里,你这战术,安排的太牛了!”
罗成喝嗨了,真的喝嗨了,拉着张慕的手,非要磕头拜把子,一群人哭笑不得,罗家涛的脸都快绿了。
张慕只好劝解:“罗总,我知道你看得起我,不过我对您更多的是尊敬啊,那天喊你大哥什么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还请您见谅!”
谁知道醉态可鞠地罗成忽然如同恢复了清醒,很正式的对满桌的人道:
“今天,当着这么多好朋友的面,我,罗成,在这里发誓,张慕,是我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挡。
凡是我罗成有的,兄弟一句话,随时可以拿去,谁要是敢对我兄弟有丝毫不敬,我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此誓成盟,我罗成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你们不用看我,我就是装的,让你们高兴高兴的,我没喝醉,再来一个夏秘书,也别想把我灌醉,不然你们以为我这个‘牯牛罗’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满桌的人都傻呆呆地看着罗成,分不清罗成到底是喝醉了犯糊涂,还是清醒着真心想与张慕交好。
罗家涛更是惊呆了,不过他是真醉了,坐在一边摇摇晃晃地,嘴巴里含糊不清地道:
“爹,老罗,罗成,你要干什么?你跟他一结拜,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他打交道,以后怎么面对他?”
张慕也是愣愣地看着罗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罗成却是站起来,拖着张慕的手,来到罗家涛身边:
“兄弟,这小子你以后得多提携他,多照顾着他,以后他要是敢犯混,你不用给我面子,直接下手狠揍就行了。
这话我就是当着大伙的面说的,没有半句虚言,谁有手机,直接把这话录下来,就算以后我没了,这话继续有效。”
张慕张开了嘴巴,却也没有办法把那句誓言说下去。
罗成很是难过:“兄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的人品有问题,所以不愿意认为这个大哥?
没事,你只要说一句‘罗成我看不起你’,我保证以后还是一心一意当你是兄弟,但是绝对不会再跟你提结拜这个事情。”
张慕连连摇手:“罗总,你这话实在太见外了,我们BXF行业协会就是一家人,本来就该是兄弟,我怎么会看不起您呢?”
罗成点点头:“我知道,您不喜欢与人弄拜把子这种事。
所以呢,你也不用说什么同年同月同日之类的,只管当着大伙的面,喊我一声大哥,我们这约,就算是成了。
以后只要是我有的,你只管拿去就是了。”
张慕实在拗不过,只好向他拱拱手,喊道:“大哥!”
罗成亲切的拍了拍张慕的肩膀:“好兄弟,真是好兄弟!”
他又把罗家涛拖起来:“快,叫叔叔。”
罗家涛已经完全傻掉了,真不知道是叫还是不要叫。
罗成却火了:“罗家涛,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叫这个叔,你以后也不要喊我爸,以后这个北川,与你罗家涛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一桌的人被雷得几乎当场掉下巴。
张慕连连打圆场:“大哥,大哥,这事就算了,咱这关系,各交各的。”
罗成却是不依不饶:“不行,礼不可废,今天这个关系必须给确认下来。”
他又转向罗家涛:“罗家涛,我可是认真的!
今天这船上可还是有不少记者的,要是你不喊这一声叔,我这就下去跟他们说,跟你脱离父子关系,今后的北川,与你无关!”
罗家涛简直哭笑不得,他现在满脑袋白酒,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但最终还是苦着脸,对着张慕喊了一声:“小叔好!”
张慕也只好应了一声。
罗成兀自不满意:“臭小子,一个叔叔还要加个小字,真是像足了我,怎么都不肯吃亏!”
张慕满头黑线。
罗成却是很认真,对着张慕和金无极道:
“张总,罗总,我真没喝醉,而且可以说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老实说,你们根本不敢相信,这一次的危机,我的内心有多么的害怕!
金老,我的年纪确实要比你小五六岁,可是要论到从商的资历,我是一点都不比你浅。
这么多年,我真的可谓是步步为营,步步惊心,重重劫难,九死一生,才终于把北川给捣持的这么大。
我知道,这里许多人,尤其是金老,都以为我罗成的人品很差,可是你们不知道,有的时候,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就像这一次,我得确可以把企业转手卖掉换成现金,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或者换个产业重新东山再起,不用三年照样是一条好汉。
可是金老你肯定能体会,这北川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我投了一生的心血,一生的精力,怎么舍得就这么轻易被人夺走?
我可以没有钱,但是我绝对不能放弃北川。”
金无极点点头:“罗总的这个心态我理解,就象我对金牛一样,按照我的年龄,早就应该把金牛交出去了,可是我就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那怕是我以后真的退休干不动了,我也愿意去做个门卫,或者做个环卫工人,每天就去单位里转转,看看,那就是比什么都满足了。”
罗成也点头:“就是这样的心态,只有真正的企业家,才能体会到这种心态啊!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以为,我只能选择屈辱的投降,乖乖地把北川交给中星海,从此安安稳稳当一个二股东。
可没想到,兄弟你能够不计前嫌,也不计较我三番两次的小人行径,力挺北川到底,这份胸襟,这份情怀,实在是,实在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
可是也请你相信我,我罗成,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是这样的人。
你的义举,已经完全唤醒了那个在内心沉睡多年,我以为早就不存在了的自己,所以我要与你结拜,我要以你为榜样。
我要让自己,也让罗家涛都记住,做人,还是得有肝胆,还是应该像兄弟一样,永远的正能量,永远的向光明前行。”
如果是两年前,张慕一定会被罗成的这番话感动的痛哭流涕,不过现在却已经完全不会,不过他还是“激情澎湃”地站立起来,张开双臂高声喊道:“大哥!”
罗成也张开双臂,两个人欢快的拥抱在一起。
“大哥!”
“好兄弟!”
夏青促侠地在罗家涛耳边道:“家涛乖,叫声阿姨或者婶婶也行!以后你可别要打我主意了,否则的话,那可就是乱伦了!”
罗家涛很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秦晚松小声地问金无极:“金老,你说这罗成是真的假的啊?”
金无极轻笑一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秦晚松虚心请教:“金老,不吝赐教!”
金无极小声道:“罗成这一招看似让张会长占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他占了大便宜。
你想想看,誓言这种东西,对君子有约束力,对小人却是未必有。
他虽然信誓旦旦,可是某天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他肯定照样赖得一干二净,旁人能拿他怎么样?”
秦晚松点点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罗成的拿手好戏!”
金无极轻笑一声:“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偏偏还说自己是被逼的,真他妈的脸皮厚!
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他完全没有被逼的成分,可是大部分的情况下,他至于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弄的自己像个小人一样吗?
他罗成好歹也是一个上市企业的老大,知名企业家,身家过十亿,那种行径,真是只能让人徒呼叹息。
相反的,虽然张会长什么誓言都没说,却已经把事当成事放在心里面了,以后真有什么好处的时候,以他的性格,他自然会记得罗家父子。
更何况,现在罗家涛是他侄儿了,肥水流外人田,胳膊总是向里拐的吧。
你想想看,张会长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有这样的地位手段和胸襟了,等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北川跟着张会长,又能得到多少好处啊?
这罗成啊,是真正的脸皮厚,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两句空口白话,就捞到了这么大的机会,多大的便宜啊!
这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秦晚松恨的牙痒痒地:“这罗成,还真是老奸巨滑!”
金无极叹了口气:“人家脸皮厚,肯跌倒,你有什么办法?
说句心里话,我是羡慕的很啊!
我们金牛现在无人可用,等到什么时候我管不动了,不知道会走成什么样子,如果能有张总这样的人在旁边扶一把,至少总能保证大错不犯。
我真是放不下这张脸,不然我也一起去拜把子了!”
秦晚松道:“那张会长就这么轻易地掉进罗家父子的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