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魔竞技场,虽称为竞技场,但其规模实际上就只是一个五乘五的平台罢了,四周密密麻麻的围观了不少前来看戏的权势贵族。
起初常青对“斗魔”这两个字还有些好奇,但来了之后才发现,所谓的斗魔,其实就是斗兽罢了,且比斗的内容弱得可怜。
原在巫仪国中,并非所有生物都是自然而生,其中也有胎生、卵生的方式。
那便是除开人类以外的其他的动物。
有人称这些动物与当初的魔罗同属一源,不过是当年的大祭司借助神力驱逐了绝大多数的魔罗和魔气,把他们赶在了结界之外,而被迫余留下来的魔罗经过一代又一代的退化,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而没有了魔气之后,这些“魔罗”的性格和模样也变得温和了许多,生育后代的方式也成功的退化成了胎生和卵生,也因此成为了不少人手中的玩物。
常青对这个传说十分好奇,凑近到斗魔竞技场中一望。
什么啊,那些个被他们称为与魔罗同源同祖的“魔”不过是寻常的小动物罢了。
猫、狗、猪、猴应有尽有,你们不能因为这些动物长得和外界的灵兽很像,就臆想着两者之间存在联系吧。
常青不得不佩服巫仪国国民的脑洞。
不过不管怎样,又或者其实大多数的国民也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但却并不影响其结果。
那就是这些所谓的“小魔”被大众搬上了游戏的舞台,担任着给众人逗趣,取乐的作用。
这一场的斗魔竞技场中比试的双方是来自巫仪国首席大臣之子的百战灵猴和万裔商会会长之孙的地狱恶犬。
呃......别看这双方的名字起的一个比一个强悍,但说实在的,好像就是一头灵活些的猴子和一头凶恶霸道的大狗。
其二者除了野蛮的撕咬和抓挠以外没有任何其余的战力,莫说什么灵力,简直个动物园里养的小动物没什么分别。
就是如此,外面还开设了一个盘口,大批量的权贵在赌压着哪一方会获胜。
常青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以他过去的经历,常年混迹在森林之中,对于野兽的比较简直是太在行不过了。
猴子和狗嘛,那肯定是......
呃......
嗯......
咦......?
常青挠了挠头,他忽然发现他来天穹世界太久,以至于把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都忘了。
这狗跟猴儿的打架,是谁厉害来着?
常青苦思冥想了一番之后,大致回忆起了一部分。
一般来说应该是猴儿厉害吧......常青细细思索着,好像猴子灵活,且会用爪子,智商好似也高,再加上这只猴儿看着就不像会输的主儿,眼睛瞪着那头恶犬,反而是狗先怂了一截。
常青拍了拍心诺,“有钱吗?借一点儿,我帮你赚个大的回来。”
心诺皱了皱眉,不是不舍得,而是古怪到常青竟然还有这种爱好。
可正当常青把钱压在了猴儿的身上以后他才发现,这世道和水球好像还是有些区别的。
譬如说那猴儿虽然灵活,但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聪明,那狗虽然笨拙了些,但是竟然罕见的会用爪子,且看那爪子,其锋利程度哪里是犬科动物,确定不是一头披着狗皮的猫吗?
终于,场上在常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头百战灵猴无力的倒在了地狱恶犬的爪下,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常青也跟着输了个底儿朝天。
说什么来着,做人不能沾赌,一失足成千古恨,谨记啊谨记。
常青嬉皮笑脸的朝着心诺一笑,随后伸出手来,“那个,允不允许我再去翻个本儿?”
赌徒心理。
心诺笑了,倒不是在心疼钱,“你要是这么喜欢玩儿,不如自己下场多好,我不是叫你带上那只猫了吗?”
常青愣了下,“白白?”
随即赶忙摇起头来。
开什么玩笑,让白白上去打架?
虽说去了肯定百战百胜吧,可这种丢人跌份儿的事情,让白白知道了第一时间就要赏自己一记猫爪。
常青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也就老实了起来,不再嚷嚷着翻本去,也不再叫嚣着下一场谁一定会赢,谁一定会输。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一角,漫无目的的看着竞技场中无聊的动物撕咬。
“喂。”
心诺忽然朝着常青叫道。
“嗯?”常青不解的偏过头来,却正是看到一张认真非常的脸来。
“不在下面,在上面!”
常青的眼睛忽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心诺,而心诺在撂下这句话后,则是立即转身而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常青来不及去细想其中的缘由,拉来昕昕的手小声道,“昕昕,地下室可以放过了,主要往上排查。”
钱昕疑惑的看向常青,在常青认真的点头之后,身上闪亮了一下盈盈的绿光,整间屋内的植株仿佛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宫殿上方,有几株养在盆中的植株忽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伸出鲜嫩的枝芽,透过房间的缝隙,向里攀爬着。
心诺跑了,且一路跑得很远,一边跑,她的脑子里全都是乱得,混杂的仿佛卷成了一锅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纵使常青一再强调他没有调查的意思,纵使常青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但心中的直觉告诉她,他一定在暗中调查着什么。
她知道爹爹最擅长的便是反其道而行,所谓隐蔽的地下室中,存放的不过是一些最稀松平常的资料,而所有的秘密一定都在宫殿的上层,也就是最显眼的地方。
叛父?叛国?
心诺脚步中略显失措,她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何事,又是为何而作。
是因为常青那几句看似不经意间的安慰吗?还是故意佯装的逗笑。
是父亲大人太强大了,以至于就算自己把知道的告诉了他,常青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爹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抱着这样无所谓的心思她才告诉常青这些消息的。
心诺在不安之中自我安慰道,可这样的话,她能信吗?
苦笑了一声,心诺蹲坐在了宴会的角落,整个人显得迷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