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找着了?”剑夂眼皮收拢,暗自打量了沥春派众人的表情,心里胸有成竹。
屎都已经扣到凤栖商会的头上了,再怎么用手去擦,也不过是惹得满身污秽。
再说这事本来就不假,看凤栖商会怎么解释得清楚。
只是可惜了,凤栖商会来的不是江雨烟那小妞,不然就更有意思了。
“找到了就好,那我沄铭商会大人有大量,饶了你们沥春派一次,不过我刚刚说过的话你们可要好好想想。”剑夂收起了戒指,带着人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常青伸手拦住了剑夂。
“怎么,这位有话说?”剑夂斜过眼来瞧了瞧常青,虽然知道此人身手不凡,但他剑夂也没在怕的。
手里握着两颗地阶中品的封灵宝珠,身前又站着一堵人墙,对常青还真不怎么在意。
“有些话有些事,不解释清楚了难免会产生误会,还是希望剑少爷说明白了再走。”常青直勾勾的对上了剑夂。
两人眼里擦着火花,谁人也不退让半步。
“嘭”的一脚,内堂外一个人影被一脚踹进了屋里。
一身黑衣,两只手被捆仙绳束住手腕,臭布团堵着嘴,像个泥鳅似的摔在了常青的脚前。
拍了拍手,抖了抖肩,越源大大方方的闯了进来,“常叔叔,你跑的够快,就这么把人甩给我们了,沥春派山高路远的,放眼望去全都是木头搭的房子,谁知道内堂是哪个,我好歹找了半个钟头才找见。”
“关键云若岚还是个路痴,居然说他忘了上一回怎么来的了!”越源没好气的吐槽着身后的云若岚,搞得翩翩公子范儿的云大少罕见的红了回脸。
剑夂本还在惊讶突然出现的越源,又突然瞧见了从门外闲庭若步走进屋内的云若岚,联想起那日在沥春派的偶遇,突然想起了常青是谁。
是他!
再看向常青,只见他蹲下了身子,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取出了脚下黑衣人口中的布团,“说说吧。”
黑衣人被捆仙绳束缚了灵力,一路上被人又踢又踹,好不容易上了山已经气喘如牛,突然间抬起头来望见了剑夂,就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扑了上去。
只可惜手上脚上全有束缚,剑夂又退开步子闪躲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扑了个空,鱼搁浅滩的扑腾在地上。
“救命剑少爷,剑少爷是我啊!”
剑夂一腿把人蹬开,隔远了认真打量了一圈,才看出地上的人是谁。
为了确保半路抢劫的计划成功,剑夂不仅从城外调用了沄铭商会的资源,找来了实力顶尖的死士,还收买了对云罗城本土的势力。
事败后死士自不用说,一个个服毒身亡,但本土势力的小混混们各个胆小如苏,哪里舍得为他献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剑夂在看到手中完好的戒指后,本来是以为他们没有动手。
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不仅动手了,还搞得事情败露,让人家抄了个底。
剑夂眉头紧蹙,没想到常青会把这个人直接带到了沥春派来,眼眸之下露出了几抹杀机。
而在求生欲的驱使下,黑衣人疯狂的想要靠近着剑夂。
混乱的场景甚得常青心意,“剑少爷不想解释解释此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
剑夂的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饱含深意的看向常青。
“来给大家说说,你是何人?和剑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被常青一把提起,解开了身上的束缚,趔趄的扑倒在地,“我......我是云罗城沙帮的帮主,是剑少爷派我去抢的那东西。”
“说清楚了,是剑少爷让你去偷的拍卖品?”常青在身后怒目而视。
黑衣人赶紧匍匐在地,“是,是!都是剑少爷让我偷的,我只是出力的那个,指使的人全都是他!”
黑衣人不知道常青为什么让他把“抢”改成了“偷”,但以他的思维来看,说抢说偷是一个意思,没准说偷还能把自己的罪行减轻。
但就这一字之差,落在沥春派众人的耳中便大不相同。
偷?
原来在沥春派偷走拍卖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们沄铭商会自己的人!
适才还想要把这事情栽赃到凤栖商会的身上,着实可恶!
剑夂愣了一下,他能放任黑衣人完整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完话,完全是因为他不在乎。
没错,在他看来从沥春派偷走拍卖品的是凤栖商会,他只不过是从凤栖商会的手中又抢了回去,说到底得罪人的不是他,却没想到自己被常青摆了一道。
如今黑衣人直言说是他派去的,落在众人耳中不就成了自己监守自盗了吗?
“你血口喷人!”剑夂大怒,指着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也急了,他听抓他的人说,只要他当着众人的面认了罪,就能放他一条生路。
眼下若是剑夂抵死不认,自己的认罪不就没有了意义。
“剑少爷,你怎么能说我血口喷人呢?你敢说不是你派人让我去做的那些事吗?还请来了城外的顶尖的杀手,几次夜探消息,保证一次得手,所有事情的经过我都可以复述,岂会有假?”
剑夂此时只觉得自己有一口老血含在喉咙,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
这小子和自己说的分明是两码事。
自己说的是沥春派失窃的事件,而他说的自己派他去抢劫凤栖商会的事情。
两件事情这么胡乱的搅在一起,顿时让所有人误解了。
而此时唯一能解释的他却整个人气得发抖,眼中布满了愤怒的血丝,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幕后黑手。
眼见着剑夂仍不承认,黑衣人咬了咬牙,像是彻底泼出去了,一指刺向自己的心口,点出一滴心头血抹在自己的掌心对天起誓,“我以我的心脉、血液、灵力、包括我的身家性命起誓,若是此事非剑少爷派我去行,愿我心脉枯竭、血液逆转、灵力槁滞!”
言罢,只见黑衣人突然从口中莫名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随之像是枯萎了半分,靡软在地上,但看起来尚有命在。
震惊!
没有人回想到这人怕死到这种程度,居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起心血灵誓。
这是天穹世界一种极为恐怖的誓言,不是那种街头浪子对着女人随口就出的海誓山盟,而是真正会奏效的誓言。
发誓之人取自己心头之血,以心脉、血液、灵力、所有起誓,若有违背者当场由天地法则亲自执行,就是所出誓言为真,起誓者也会因为劳动法则,致使灵魂短缺,重者精神崩溃。
所以轻易绝不会有人拿他来开玩笑。
誓后,黑衣人看起来果真萎靡不振,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但却活得好好的,如此便直接证实了他所言为真。
当下场中两人孰真孰假,还能分辨不出?
“哼!”
二长老怒哼一声,“好一个沄铭商会,好一个剑少爷!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在自己做戏,寻我沥春派开心罢了!”
门主沉了沉脸色,“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拍卖品也回到了剑少爷的手中,那我沥春派与沄铭商会便再无交葛,丹生,送客!”
门主直接下了送客令,刘丹生身为沥春派的首席大弟子,走出人群对准门外一伸手来,“剑少爷请!”
“好,好!”
“呵呵,好一个......”剑夂指了指常青,突然发现他连常青是谁都不知,只与他见过两次,便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羞辱。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剑夂大跨步带着人闯出内堂,刚走两步,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冲着常青道,“把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剑少爷与我才第二次见面,难道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既然抓到了他们,不会没看到!”
越源突然笑道,“剑少爷说的到底是什么?我和常叔叔关系很好,若是你有什么东西在他手里就直说出来,我帮你要。”
早就看到越家小少爷和云若岚跟在常青左右,沄铭商会再大也不过是外来者,比不了越家和云家两座地头蛇不说,就是那一个个世家也不会给他商会几分面子。
知道了要回无望,剑夂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似乎比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更为严重,捏了捏手中的两颗封灵宝珠,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出手,带人离开了沥春派。
常青微眯着双眼看着剑夂离去的背影。
不出所料,那死士手里的另一枚空间戒指也是沄铭商会的,可沄铭商会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大量的剑形草?
尤其是装填剑形草的空间戒指还是不比寻常的活戒,不仅能装填东西,还能让剑形草栽培在其中,形成药圃。
不说剑形草的价值,就这活戒的价值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买的起的,一般只有很高阶的炼丹师才会随身携带一枚存放种植中的灵药。
看样子沄铭商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