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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磨刀霍霍向猪羊,一朝得权掌生死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北地怎禁沙岁月?南人偏占锦乾坤。

---《牡丹亭?虏谍》汤显祖

闽江水在冬季时节异常的清澈,让人看了都觉得精神一振,它们正在宽广的闽江中激流奔荡着。浪花们不断洗刷着略微被大冬天冻得发白的大堤面,随着稍嫌冰冷的凉风的节奏哗哗哗地周而复始地撞击着坚硬的大石块。

江边的百姓们依旧照着往常日子的模样过着清贫的生活。清早男人们出江打渔,傍晚归来。妇女们则端坐于家外,在海边拉起数十道的渔网,边仔细地缝补着。

普通老百姓们只要日子过得去,能养活得起家里的老人小孩,他们都没多大的怨言,哪还去顾及福建官场的是是非非。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辛勤劳动着。

就在这冬风肆虐的日子里,沿着闽江北岸的一段堤岸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乃是个二十好几,眉清目秀但略嫌表情严肃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三个四十出头的管家模样的人。他们边漫步边指着新修好的大堤坝聊着些话题。

“宾日、时斋、诚斋兄,你们看看这些烂堤坝。去年底刚修的,就给我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该用大块石条的地方,居然给我用草梗外面再糊层泥了事。也不晓得他们这批人渣的爹娘是怎么就把他们给养了出来!

耗费了朝廷近十万两的银子,可等到今夏洪水一来,豆腐渣似的大堤还不是又要跨掉,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们!”说着话的人正是新任福建巡抚许维。

音调在逐渐提高的许维明显发怒了,身边的林宾日出言劝说道,

“大人,现今这官场风气就是这般了,您也别指望他们真能为百姓们谋福利。要真让官场一清如水,也就没人愿意当这个官了。”

杨芳率直地说道,

“大人,对付这等奸狞小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反正是对老百姓有好处。”

杨遇春则说道,

“大人,依目前的局势,您现在在福建的地位尚未稳固,还不能行那雷霆万钧之手段来治理官场,我怕那陈辉祖会在暗地里牵制于您,对您有所不利。”

林宾日赞同杨遇春的看法,也说道,

“大人,时斋兄所言极对,您目下绝不能轻举妄动。最好的方法是等陈辉祖倒台之后再行整顿吏治之举。”

“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杨芳急性子,在旁哇哇直叫。

许维面庞仿佛被罩上一层严霜,不悦地说道,

“为官一任,必造福百姓。如此顾这顾那的,我当这个鸟巡抚还有什么意思!”紧接着,许维又铿镪有力有感而发地说道,

“如今我已贵为朝廷二品大员,手中有了权力,不会再有其他什么顾忌了。

不管前面是荆棘丛林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所不惜。”这只是许维明面上说的官话,其实他最真实的想法应该是这样的:

我现在贵为巡抚,福建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事,就该我说了算。有这姓陈的在一旁肘制,老子我贪钱都贪得不舒服。不把你搞下台,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许维的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二杨及林宾日听得热血沸腾,三人同声说道,

“我等愿与大人共进退。”

许维很高兴林、杨三人能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又能为自己所用,遂愉快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拿这处的堤坝来做个小文章。

宾日呀,这段护堤是哪个官员修筑的?”

“应该是由闽海关陈文虎部下刘金山负责,在乾隆四十六年八月修筑完毕的。”林宾日不愧为许维的首席谋臣。只在抚衙呆了不足半月,便把抚衙内所有的文牍公文都看了个遍。

“陈文虎?陈辉祖的远亲。看来该杀鸡给猴看了。”

“大人的意思是?”林宾日揣摩着许维的言外之意。

“把那个刘金山给我丢到河里去喂王八,看今后谁人还敢偷工减料,为祸百姓。”

“就这么没个理由地直接丢进闽江中去吗?”林宾日总觉得不大妥当。

许维此时显露出他狡诈的一面,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们就给他来段西门豹现身说法,刘金山闽江观光的好戏。”说完,许维自己不由得扑呲笑出声来。

这可把行伍出身的二杨搞得云山雾转,摸不清头绪,只有林宾日似乎已经明了许维的想法。

见二杨不理解,许维只好暗自赞扬自己的高智商,耐心地讲解道:

“这《史记。滑稽列转》中曾记载着这么一件事。西门豹出任邺郡太守时,”

讲到此处,余光一扫,发现林宾日在一旁闲情自若,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便改口说道,

“看来宾日兄已深明我意,就由他讲给你们听吧。”许维想看看这身为许府第一幕僚的林宾日到底能猜透自己的几分心思。

林宾日此时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便接过许维的话题说道,

“大人想说的是战国时候魏国的西门豹治理邺郡的故事。

西门豹被魏王指派到邺郡当太守。当他到达邺郡时发现那里人口稀少、土地荒芜。一问才知邺郡濒临漳河而久遭水患,巫婆假借河神的名义勾结地方管事的人共同敛财,把年轻女子扔下漳河美其名曰献河神,这才导致郡中人口大量外逃。”

“那扔下年轻女子后那漳河就不发大水了吗?”杨芳问道。

“还是发,巫婆说幸亏每年给河伯送媳妇,要不漳河发水还得多。”林宾日说。

“那西门豹又是如何处理巫婆的?”杨遇春倒是想听听西门豹的法子。

林宾日含笑说道,

“这西门豹可是个机灵人,他把巫婆召到河边,只对她说了一句,那献给河神的女子长得不行,要麻烦巫婆亲自下到漳河中与河神沟通一番,看看能否换个女子,于是便把巫婆及她的三个徒弟都丢下波涛滚滚的漳河中。

此招一出,可把邺郡管事之人给吓坏了,都不敢不听西门豹的指挥,于是邺郡就大治了。”

二杨都开始琢磨起许维提这西门豹有何深意,而林宾日则继续道出许维所思:

“许大人这句‘西门豹现身说法,刘金山闽江观光’的意思,我揣摩着应该是这样的:

先把刘金山召来,而后可以以河神托梦的名义说这堤坝筑得有问题,再然后就请刘金山下闽江亲自去找河神理论一番。

如此这般敲山震虎,管叫今后筑堤之人不敢再有非份之想,彻底杜绝豆腐渣建筑。”

林宾日边说许维边满意地点着头,真不愧是许府第一幕僚,自己的想法都能被其所猜透。

闽海关副督监刘金山被巡抚衙门中人召至闽江边后,直接被冠以河神相召,询问筑堤之事为由丢下闽江喂鱼之事,让福建官场为之一震。

清廉者为福建有这么一位不畏强权、敢作敢为的好官感到兴奋,而贪赃者则都在驻足观望收敛了许多,紧盯着新任巡抚这新官三把火的第二把要烧向何处。

许维的第二把火到底要烧到何处呢?

这不,许维已化装成行商摸样出现在闽海关关前,随行的只有林宾日一人。

闽海关关前颇有些冷清的味道,四五个年纪轻点的兵丁懒洋洋地扛着红缨枪,身子半倚靠在城门的石墙上,晒着太阳,只剩一个六十好几的老兵尚算尽责地在盘查着过往货物。

一个时辰过去,才有稀稀拉拉的四名洋商过关。

许维带着狐疑的口气问林宾日道,

“宾日兄,你说这闽海关有重大的偷税嫌疑,我怎么看不出来?平日里人就这般少,就算贪没也贪不到哪去呀!”

林宾日提醒许维道,

“大人,您莫要忘了,这前几月您还冒充洋人打劫了福州城,朝廷没立刻停止与洋人的贸易已算开恩,您要再盘算着这里还如往日那般繁荣景象,也太不切实际了点。

当然,这要是放在去年初,关口前绝对是车水马龙,拥挤不亢不卑。”

许维此刻才记起自己惹出的事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呵呵。

对了,宾日兄,以你的推测,这闽海关一年能截留多少银子?”

林宾日这几日都在抚衙师爷房内查看闽海关发文至抚衙有关上缴内库的税银记录,故很快地便答道,

“这帐面上倒是做得平平的,滴水不漏。不过依小的看来,这上缴的银两明显过于偏少。每年经抚衙之手入藩库的银子才不足百万两,而比邻的粤海关及浙海关都有接近二百万的入帐,江南海关更是高达三百万之巨。

依我推算,每年被陈文虎截留的银两数目至少当在二百万上下。”

“二百万两白银?”许维还真是吃惊不小,这些贪官还真能贪呀。

“那我们该从哪个地方突破?”

林宾日神秘一笑,指了指远方出现的一个人,说道,

“此人叫萧杰,是闽海关的一个班头。官虽小,但因是陈文虎的心腹,知道的事还满多的,大人不妨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

四十才出头、个子偏矮的萧杰边哼着小曲,边用左手摸着两撇小胡子,悠哉无比地出了闽海关关口,直朝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店而去。

今日上头多发了点银子,当然要去小酌几口。萧杰美滋滋地想着,却没注意到许维与林宾日也紧紧相随着自己。

当萧杰向店小二点了一壶酒与几盘下酒菜后,便见那许维悄无声息地随着店小二溜入厨房内。

萧杰才吃了一半的酒菜,便觉得两眼发黑,头越来越重。扑通,萧杰的头重重地靠在酒桌之上。

久候的许维与林宾日见状迅速走到萧杰身边,一左一右地把他给夹在中央,半搀扶着出了小酒店。掌柜的还以为许、林二人与萧杰乃是熟人,故没放在心上。

当萧杰晃悠晃悠地醒转过来时,才发觉头疼得厉害,嘴巴也渴得很。久走江湖的萧杰马上意识到自己定是被人给下了迷药,才要四处观察一番,这脖子上便被架上一把明晃晃的异常锋利小刀,刀锋处还时不时传来阵阵寒意。

“诸位大侠,手下留情呀。我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一岁待哺小儿,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还没见着人影,萧杰马上服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求饶起来。

许维打趣起萧杰来,

“怎么每回我盯上个目标,他都有八十老母,一岁小儿呀?宾日,你说可不可笑!”

原来这劫匪中有个叫宾日的,好,等脱了困便报官,捉住这叫宾日的,我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现在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也不与你们争。嘿嘿!萧杰打起如意算盘。

许维把一只脚踩在萧杰的左肩上,吊儿郎当地学起街头地痞流氓样,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流里流气地说道,

“大爷我一不要财,二不要命,只要你说一件事。”说完,还不忘抹了下鼻子。

“大爷您真是好人一个,有话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说出来。”萧杰如小鸡啄米般磕起头来。

在一旁的林宾日看了都觉得好笑,这许维现在已是官居正二品,例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兵部侍郎衔,大清朝的红顶子封疆大吏,居然还是这般德性。万一被外人知晓,新任巡抚大人作风犹如市井小混混,恐要招来御使的弹劾。

做官要有官威,可在许维身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封疆大吏的形象,一如既往,还是表里不一,经常做出些令人吃惊之举。

想归想,林宾日还是很佩服许维。别人不能办到的事,他倒是能别出心裁地想出超绝的法子来解决问题。

许维猛咳了一声,终于进入正题说道,

“我这人很爽快,只问你一件事:

这闽海关一年被截留的银两数目具体是多少?”

“被截留银两数目?”萧杰两眼眨了眨,心中开始怀疑起许维来。

这有些不像绑匪的作风。钱财不抢,居然盘问起闽海关每年偷逃的税款数目来。莫不是巡抚或总督大人的仇家派来追查。

“大侠呀,小的只是个班头而已,怎会知道如此核心的机密呀!小人真的不知道呀!您再怎么拷打我,一样是不晓得的!”萧杰鬼眼珠一转,很快叫冤起来,企图蒙混过关。

许维冷嘿了几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的底细我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了。你跟那陈文虎可是磕头拜把子弟兄,随他也已十余年了。平常闽海关的帐目不是由师爷来对,而是由你这个不起眼的班头全权负责,别欺我不懂得。”

许维手中的匕首很适宜地轻轻在萧杰的右手臂上划了道血痕,顿时萧杰的右手臂处冒出丝丝血花,把本来清如秋水的匕刃染成微红色。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萧杰立马左手捂住伤口处,哼哼叽叽地叫痛起来,白晰的额头也冒出不少汗珠。

“是不是还想不起来呀?再想不起来,我就每隔一个时辰在你身上割上一刀,然后用糖水涂均匀,最后再引上一窝子的蚂蚁,吸干你的血。

你可要知道,伤口处被蚂蚁轻呼呼地爬来爬去,痒上加痛,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许维很懂得该如何让不说话的人开口。

被许维一威吓,萧杰这气马上短了一大截,有些示弱地问道,

“这位大侠,是不是我讲了,你们就放了我?”

“快点讲,哪来的那么唆,我就一刀毙了你。”许维装出副不耐烦的样子。

“嗯,是这样的。闽海关确实有截留上缴内库的银子。”

“大约是多少?”许维追问道。

“应该在六十万两左右吧。”萧杰诚恳地答道。

真是条好走狗,居然嘴还那么硬。一听才六十万,许维就火大了。

唰唰唰,许维在萧杰身上重重地连划上三刀。这三刀可谓深可见骨,白色骨头都已能清楚看见,那血一下子就从三处喷了出来。

“啊!”萧杰禁不起如此折腾,马上大声叫痛起来起来,并抱着伤口处在地上打滚。

“大侠饶命呀。”

许维目露凶光,一脚踏住萧杰的身躯,不让其乱动,恶声喝道,

“再不说实话,我就灭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鲜血从萧杰五指缝处直渗了出来,把他的左手掌都染个透红。萧杰再也不敢小看许维,苍白着一张老脸,垂头丧气地答道,

“大侠,我说我说。”

萧杰这次总算全部都招了供。原来,闽海关每年净收入都在五百四十万两上下,而上缴内库则只有三百万两,每年截留约在二百四十万两白银。

闽海关的帐目由三个人同时来做,一个是闽海关督监陈文虎的人,一个是巡抚衙门的人,最后一个是总督府陈辉祖的人。做出的帐也分内帐与外帐。

萧杰因为从前曾在官府中做过管帐师爷,故甚被陈文虎所器重,闽海关做的内外帐都落在他萧杰身上。

而其他两本内帐则由巡抚衙门、总督府的帐房师爷分别做帐,做完之后分别放在陈文虎、苏桂芝及陈辉祖处,每二年三家总核算一次,以防有哪一家偷龙转凤。

本来今年年底要对前两年的帐目进行核对的,但陈辉祖不大放心,故把时间提前了。

许维听完萧杰的一席话,不由得骂了起来,

“这些贪官,贪起钱来一套又一套的,真是挖空心思。也没见他们办理政务有这般认真过的。”

“大人,我们下一步如何行事?”林宾日凑了过来,问道。

许维面色不善地说道,

“当然要还福建一个晴朗的天空,凡我许维所在之地绝不容许贪官横行。”心中又多补了一句,要贪也只能是我许维一个人贪!从许维身上发出无穷的肃杀之气,让林宾日不由打了个冷颤。

“明日你即刻率我的抚标兵马,把他这个闽海关给我全部查封,再调十个查帐的好手立刻开始对帐,我要把海关这个无底洞给挖开来。”

“大人,我怕三本内帐没拿到手,直接查帐面上的可能会查不到任何东西。而且一旦那样做,更会打草惊蛇,让陈辉祖有所防范。

依小人看还是先找到陈文虎手中的那本内帐为上。”

许维仔细想了想,林宾日所言也对,于是说道,

“好,就如宾日兄所言。回府后我让天鹰队派人夜探陈府,定把那本内帐给找出来。”

闽浙总督行辕内。

“大人,闽海关督监陈文虎府邸昨晚遭窃。”管事陈安急匆匆地跑进书房向陈辉祖汇报。

坐于太师椅上正看着书的陈辉祖眉毛一挑,把书置于案桌上,立起身,在房内走了几步。思讨着此事不大简单,并非简单遭窃一回事。

“大人,陈文虎府中失窃,会不会与那许维有关?此人历来与大人作对,说不准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你是说三本内帐之事已被其知晓?”陈辉祖反问。

陈安点了点头。

毕竟陈辉祖乃是官场老手,行事极为老到,滴水不漏。不出片刻,有了主意。招过陈安低声嘱咐道,

“陈安,你呆会趁着晌午无人时分,悄悄给我走一趟陈府,把我的这封信带给陈文虎。然后再。。。。。。决不能让许维在这事上抓住我的把柄。”陈辉祖又耳提面命了好一番。

第二日清晨,许维在抚衙内便收到不好的消息。

陈文虎府邸发生大火灾,府中上上下下四十二口全部被烧死,房屋尽数被烧毁,偌大的陈府只剩瓦砾碎木,连一片纸都没留下。

初一听到这消息,许维愣了:

这陈辉祖果然够狠毒。

不好,这陈文虎一死,那姓苏的可能也会有危险了。可不能再让他也给死掉了。如若那样,岂不是线索全部中断?

“马上备轿,去城南大牢。”

许维甚是焦急地与二杨及林宾日风风火火地赶往城南大牢。

当一落轿后,许维向狱卒询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苏桂芝是否安在?

狱头见新任巡抚许维驾到,哪敢怠慢,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今早我前往巡视时,人犯苏桂芝还在。”

“那还不快带巡抚大人前往探视,傻呆在那干么!”林宾日训斥了一句。狱头哪敢怠慢,立刻引领着许维走下大牢。

“就是这里了。”狱头指着最左边一间大牢房说道。

话才说出口,狱头便已愣住。原来他看到苏桂芝头悬梁,两脚悬空,身下还有张翻倒的破凳子。这不是自尽又是什么!

许维与二杨及林宾日也都见着了,三人疾步而上,快速冲到苏桂芝牢房前,杨芳更是狠狠一脚运功便把铁牢门给踢开。

杨遇春把苏桂芝抱住放在地上,一探鼻息后,站起来对许维说道,

“大人,苏桂芝已是无气了,大概是前半个时辰才上吊自杀的。”

许维恼怒万分,转而对狱头大声责问道,

“你不是说你巡视牢房的时候他还好好地活着吗?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人都死在我眼前,而且还是刚死没多久。你要不给我个很好的解释,我让你后半辈子都在大牢里呆着。”

狱头哪经得起吓唬,扑通一声便给许维跪了下来,猛磕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大人饶命呀,小人真得不知呀。”

林宾日在旁开导说道,

“那你有没发现什么异常状况?比如今早突然来了特别的人之类的?”

“有,有,有。”狱头像抓住救命草般答着。

“谁?”林宾日问。

“今早来了个自称是总督衙门的人,他手里还有总督府的令牌。我还以为他来此公干,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看来又被那陈辉祖给抢了先了,此人还真称得上是老谋深算,每次都领先我一步。”许维囔囔自语。

“大人,那我们不如带着这狱头冲到总督府上质问去。”杨芳说。

杨遇春则摇着头说道,

“此法不妥。这早上来此大牢之人定以不在总督府之内。那陈辉祖大可大方地让我们搜查,最后还可归罪我们擅闯总督府。”

“况且那令牌也可说乃是从前丢失的。人未当场擒住,他们什么假话都能编得出来。反正是一推了事。”林宾日插嘴说。

“是啊,看来这次让这陈老贼逃过一劫了。不过他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走,现在我们回府吧!”许维有些惆怅地走出城南大牢。

在福建,现在还能管许维的人只有一个陈辉祖了,故许维想着法子要除掉陈辉祖。而陈辉祖似乎嗅到危险的气味,赶紧离开福建的闽浙总督福建行辕,打道回闽浙治所杭州府。

但贪官就是贪官,任你再怎么收敛,从前犯的事,总有一日纸包不住火的时候。

乾隆四十七年九月,那时还是按察使的许维揭发闽浙总督陈辉祖侵盗赃款、赃物案的折子便摆上了乾隆帝的御桌前。

这一击彻底让陈辉祖永世不得翻身,不仅丢官,还把小命也一块丢掉了。

受益的许维终于可以彻底掌控全福建政经大权,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实施各种兴国利民的良策,在福建做起山大王来。

许维掌握陈辉祖侵盗赃物、赃款案的证据,说来实在是有些巧合,也让人不得不信服许维乃是个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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