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娜说完都没有给泸拒绝的时间,直接一个人跑开了。
“唉,走吧。”
泸无奈地叹了口气,拎着比他矮了将近一头的达里安走进了赛娜之前指向的小巷。
“放我下来,我能跟上的。”达里安小声说道。
泸松开了手,达里安差一点摔在了地上。
“别走丢了。”泸在前面说道。
狭小悠长的巷子。虽然偏僻,但并未因此而无人打理。干净平整的路面,两侧是和街面上一样整齐的店铺正门。不同的是,小巷里面的店面只有一块小小的招牌,或者是画在墙上的“牌匾”,告诉过往的路人这家店铺的用途。
该怎么说呢?这样的偏僻、昏暗,配合上这样隐秘,简单的铺面,真的是恰到好处。开在这里店铺多是一些冷门而且古怪的道具商店、艺术家的工作室、老旧的古物店、适合幽会的小酒馆……每种店铺的只能都和这样的小巷的光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这并不是算是优势的地段,反倒成为了店铺独有的一道别致的景色。
泸他们两个在行人稀少的小巷中缓缓地走着。留意着每一家店铺的名字。
“指尖流光”、“风情之夏”、“甜蜜时间”……
一群奇怪的名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一看名字就知道这里不像是卖武器的地方。
“我记得在我的部族那里,店铺的名字都是特别直白的。比如武器店,直接就会叫武器店。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哪里像这边这些奇怪的店铺……”泸一边看着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店铺名,一边自言自语道。
“前面那家应该就是了吧?”达里安忽然拍了拍泸的肩膀,指着小巷子尽头的一家略显破旧的门面。
泸抬头看去,正门旁边斑驳的墙壁上画着粗狂的涂鸦,扭曲的刀剑、长矛、盾牌。拼出别别扭扭的几个字。
“七种兵器……”泸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把墙上的文字“翻译”了出来。“为什么是七种,不是八种呢?”
“可能只是碰巧店主觉得它好听吧。一家店铺有一个名字就够了吧。所以它不会再叫‘八种兵器’,或者其它名字了。就好像我们也只有一个名字一样,因为好听,所以就这么叫了。我们不就是活在这么一个随便、又充满巧合的世界吗?”达里安的语气意味深长,好像一位饱经沧桑的哲人一样。
泸可不是什么哲人,虽然也不是愚者,但是很多时候他的头脑都十分简单。
“既然写着兵器,那就进去买吧。”泸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阵热浪迎面袭来,屋内传来了炉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冶炼时才会发出的尖锐的铁锤声,还有“滋滋”的淬火的声音。
随之一起感受到的,还有一阵阵木炭烧红的味道,和多种金属混合而成的特殊气味
屋内的锻造台边上,站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秃头大汉,正抡圆了他结实的臂膀捶打着一柄烧红的剑刃。通红的炉火照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汗水顺着肌肉的轮廓流了下来,看上去油亮亮的。
“诺,来了。”大汉用一种豪爽几近粗鲁的方式和他的顾客们打着招呼。
好在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出生入死、身经百战的游侠、战士和雇佣兵。换做其他的顾客恐怕早就被这一声打招呼的方式吓回去了。
“我是来买剑的。最好是双手剑。”泸也不客套,简单干脆地说明了来意。
“在那边。”壮汉甩了下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泸顺着他摆头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陈列着数十柄外形各异的长剑。有的灵巧轻便;有的锋利无比、吹毛立断;也有的大巧不工、厚重结实。
店主还在忙着锻造手中的兵器,并没有顾及到他的顾客们。大有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
泸他们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看着架子上面陈列的各种商品。
“这么多……”达里安轻声感叹道,“应该会有你需要的吧。”
泸虽然还是觉得达里安的存在让他不只是心里还是身体中的某一部分非常不舒服,但是达里安一路上安静、柔和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达里安指着泸背后石化的陵光问道。
“不过,你不是又一柄剑了吗?为什么还要买啊?”
“我的那一把有些问题,我准备暂时换一把先用着。”泸回答道。
“要说和你这把差不多的剑的话……”
达里安双手用力握住一柄宽厚的重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抬起了一点。
泸看他憋红得像是要爆炸的脸,忽然觉得非常有趣,差一点笑出声来。
“赛娜的力气都要比他大吧?”泸在心里暗想。
“好了,我自己来选吧。”泸说着,一手抓住了剑柄的末端单手把它举了起来。达里安感觉身体一倾,险些栽倒。
泸轻轻地摇动着手腕,厚重的剑刃划过屋子里闷热的空气,发出“嗖”、“嗖”的声音。
“重量还不错……”泸这样评价道。
“那就这一把?”达里安问道。
“你知道怎样比较两把武器的好坏吗?”泸问道。
“不清楚,我平时不用这些东西的。”
“我教你啊。”泸说着取下背后的陵光,空着的手握住它的剑柄,横在身前。“只要让两把兵器相互碰撞,就能分出来了。”
说着,泸把那柄重剑用力向陵光的外壳劈去。
“咔嚓”一声,那把看上去十分结实的重剑断成了两半……
达里安面色变得比之前还要惨白,他目光呆滞、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忙碌的店主。
那个大汉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他面前“叮叮当当”的捶打声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把剑不行。”泸丢下了手中残破的半把剑,又拿起了旁边的一把,“换一个试试。”
不知过了多久。达里安忽然怯生生地走到了店主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店主的胳膊。
“那个……请问……你这里还有其他的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