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培挥舞着镰刀,又击碎了一只野狼的分身,在他的周围依旧有着十数个这样的野兽在和他缠斗。
“萨拉……他们为什么要放出这些野兽来……”泰培看着手中的镰刀,喃喃地说道,“它不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和平,苍冥和他那边不祥的武器也不会……”
野狼的灵魂碎片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狼形态的直立人。双手依旧是利爪的样子,脖子上的鬃毛如同利刃一样尖锐锋利。
“究竟是什么样的怨念,才能让冥域裂隙的力量幻化出这样的怪物来……”泰培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来自冥域,那就让我亲手把你送回去去吧。”
“这些家伙自以为利用那里的力量能够保护这个国家,真是可笑,看看他们现在都干出了什么好事。”
“那些反叛者都已经可以利用来自冥域的力量了吗……真是可笑……”
罗摩路斯像一头真正的野狼一样,对着黑暗的夜空中愤怒地咆哮着,接着奋力扑向了泰培。
泰培挥动着镰刀,镂空的空隙中放出数道裹携着利刃的风暴,卷起地面上的土石,一起向罗摩路斯飞去。
罗摩路斯的眼睛放出野兽才有的绿光,冷静地看着迎面飞来的风墙,紧接着迅速跳起身来,从那一土石撞击而产生的空隙中,一下子钻了出去。
在他落地的同时,他的下肢再次发力,以常人无法企及的弹跳速度,继续冲向泰培。
泰培举起手中的镰刀,架住了罗摩路斯的利爪。
可是罗摩路斯比他预料中的力气还要大上很多。
渐渐的,泰培感觉到体力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这样对峙,只能将镰刀收回,向后退去。
罗摩路斯看出来了他的企图,紧追上去,锋利的爪子撕破了他的长袍,还有他手臂上的皮肉。
很难想象到,那样枯瘦如柴的胳膊居然还能流出血来。
疼痛让泰培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让他分散精神。
罗摩路斯的下一次攻击被他躲开了,野狼的利爪砸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留下来了一个巨大的爪印。
单纯看着泰培这枯瘦的身体,是肯定无法正面承受下这样的一记重击的。如果刚刚那一下砸在他的身体上,恐怕他早就已经被砸得粉碎了。
没等泰培站稳,罗摩路斯抓起地上散落的巨大石块,向投石机一样接连不断地向泰培丢去。
泰培架起镰刀,用毫不逊色于罗摩路斯的速度,将那些石块切碎掉。
罗摩路斯的喉咙中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双手抓起一整块用来铺路的巨石,直接向泰培砸了过去。
泰培的刀刃再次剖开巨石的一瞬间,罗摩路斯紧跟着扑向了他,一把将泰培按在了地上。泰培架住镰刀,挡住了罗摩路斯的爪子,没有让他直接刺破自己的喉咙。
但是那爪子依旧在一点一点地逼近泰培喉咙上的血管。泰培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体力不支了。
和罗摩路斯这样的野兽派战斗,泰培完全发挥不出作为魂力者的优势,罗摩路斯不断地利用单纯的蛮力压制住泰培,使他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来。
“可恶……就这样结束了吗……萨拉……我们两个就算是在一起,也不能打败这只怪物吗?”
泰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波澜。
“萨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忽然他感觉到来自罗摩路斯的压力好像变小了。
面前这头野狼忽然发出了一声悲鸣,向后退去。
泰培没有犹豫,双腿用力蹬向地面,向后跃起,重新站了起来。
夜色之中,忽然闪出了几片红色的光芒,在空中盘旋着,化作了一个红色的光圈,环绕在一旁的黑暗中。
罗摩路斯退后了几步,看着自己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在狼人形态下,他的皮肤与肌肉要比正常的人类要厚实强韧许多,不然就以现在这个伤口的深度,他的手腕可能就被彻底割断了。
鲜血流了出来,但是很快又凝固住了。狼的意志与灵魂加快了他身体的恢复速度。这样的伤,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的麻烦。
比起他受的伤现在更令他在意的是,刚刚是谁在攻击他?
泰培很明显也没有缓过神来,他的眼睛也在注视着那一圈由红色的亮光碎片组成的光圈。
“是你……”泰培忽然低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从东部回来了吗?”
“狄佑已经到了,我回来了。”那边传来了一个非常生硬的声音,就好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的说话方式一样。
“任何人……血叶……都能……看到……”
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随着那个声音的起伏,一个男子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身颜色简单的短衫,像树皮一样坚韧粗糙,与他略深的肤色完全相配,衬出了他微微带有一些轮廓的肌肉。他的腰间系着一根像是柳枝一样的柔韧腰带,身边有一个小小的空套子。
他纤细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本书,那些红色的碎片就环绕在那本书的四周,不断地飞舞着。
“少主让我替你干活。”那个人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看样子我现在还走不开。”泰培说道,“今晚这里看起来会变得很热闹啊。”
“我以为,这里不会有打架的。”
“这个国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和平可言,”泰培说道,“你要是那么想要什么和平,不如重新回到你的深山老林里面算了。【汲血之林】。”
“【汲血之林】……有一个守护者!”罗摩路斯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想到今晚的事情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执名家为什么会对这个黑帮据点如此地重视,以至于将自己现有的守护者全都派了出来?
“杀了他……然后……你回去……”林森说着,合上了手中的书,将它放回到了腰间的套子里面。
那些红色的碎片凌空飞舞,如同沾满了鲜血的画笔,在夜空中绘制出一副血腥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