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的剑在空中不断地划过,刮起一阵阵凛冽的罡风,气流划过地面上的石砖,发出【咔擦】、【咔嚓】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刀子刮着裸露的骨头一样。
“额……泸哥哥……快住手……”
米亚忽然大声叫喊了起来。
泸愣了一下,扭头看去。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攻击虽然没有让堂摩尔德受伤,可是站在周围的米亚和雅妮却已经被那刚猛的气流割伤了好多地方。
雅妮当然可以忍住这样的疼痛,可是米亚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能不能做到这样就要另说了。
“泸哥哥……”米亚红着眼睛说道,“克里佩娅会受不了的……”
泸这才注意到米亚身边还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
泸依稀看到了那个躺在台子上的女孩惨白的面容,细嫩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好多道伤口。
“她居然在这里,”泸心里想道,“看来事情的进展比我想象的要麻烦多了。”
这里的空间太过狭小,而且有太多的普通人,一旦魂力在这里运转起来,那么就极有可能对这里的人发起无差别攻击。
而最先有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的,就会是米亚和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克里佩娅。
泸一下子又陷入了犹豫……
“小心!”米亚忽然大喊道。
泸回过神来,堂摩尔德已经趁虚而入,挺起剑向他刺了过来。
虽然是偷袭,可是他的剑术也未免太拙劣了。
泸看到,除了他的身体上下,除了心脏以外,其他的部位都暴露了出来。
泸的本能反应让他挺起剑来,以同样,却更加犀利地剑术回敬了过去。
但是堂摩尔德并没有多开,任由剑刃划过他的胳膊。
泸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堂摩尔德会选择不去躲开这样的重击,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剑刃贯穿了堂摩尔德的肩膀,泸将剑身向上挑起,划断了他一半的肩膀,鲜血也随之喷涌而出。
然而这种情况却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下一刻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愈合在了一起。
但是泸那边可就没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泸以为他会躲开自己的攻击,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这样简单的一剑究竟会刺向哪里。
【蹭】……
血肉撕裂,配合着金属摩擦着骨头的声音。那把剑洞穿了泸肩膀上同样的位置。
疼痛感让泸意识到了状况的不对劲,立刻向后退去,将剑硬生生地从肩膀里面拔了出来。
“好疼啊,”堂摩尔德看着自己肩膀上刚刚出现伤口的地方,戏谑地说道,“不过我猜,你那里应该比我还要疼吧。”
这次他还真的是猜对了。
泸咬着牙,忍受着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还好他退后的足够及时,不然他的整条胳膊可能就要被那家伙给切下来了。
虽然现在的状况下,他的左臂肩头仅仅是被割伤了一点筋肉与骨头,但是这种疼痛也足够让正常人直接昏厥过去。
即便是在事后,泸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
“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你了。”堂摩尔德说道了,“我以为能想出办法来混进夜鹰总据点的人,会有什么样可怕的力量。不过现在看来,我开始怀疑你真的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这么强大的恢复能力,这是什么……【凝血罗华】吗?”泸在心里想道,“不对,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早就会被那强大的药效变成一个无脑的行尸走肉吗?”
堂摩尔德……
泸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个难缠的对手。可以确定的是他无法从堂摩尔德的身上看出任何魂力流动的迹象。
很明显,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魂力者,不然泸早就可以观察到他灵魂的空隙,趁机干掉他了。
“看来我的手下里面还有些废物需要除掉。”堂摩尔德扭了扭脖子说道,“连你这样的废物都能放进来,也不知道要他们有什么用。”
泸不屑地啐了一口,忍着疼痛,按住自己的伤口。烈焰烧焦了两侧外翻的皮肉,强行将它们弥合在了一起。即便如此,现在泸的左手臂依旧是动弹不得的。
“你已经给我们惹来了够多的麻烦了,现在,该去死了。”堂摩尔德说着,再次冲向了泸。
泸连忙集中精神,用剩下的那只手架起手中的剑,这一次硬生生地将它挡了下来。
没想到堂摩尔德的力气会这么大,泸感觉自己左臂上的伤口都快被震裂开了。
泸咬着牙,用力将堂摩尔德推开了。
“泸哥哥……”米亚焦急地大喊道,“你没事吧?”
雅妮虽然在一边默不作声,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她比米亚还要担心泸的安危。
“雅妮,这就是你新的盟友吗?”堂摩尔德说道,“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和那么多的人为敌,而他们对于你的付出,居然只是为你派遣这样没用的帮手吗?还是说,他们的实力本来就只有这一点?雅妮,你为什么这么笨。如果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本来可以拥有得更多。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蜗居在那种破烂的地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雅妮回击道,“你又是为了什么背叛我们先辈的誓言?你为什么要出买自己的盟友?只是为了来到这里,做一条向别人摇着尾巴祈求食物的狗吗?”
“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力量,那么我做别人的狗又怎么样?”堂摩尔德对自己此刻的言论丝毫没有感到羞愧,“至少我迟早有一天可以爬到另一批人的上面,让他们成为我的奴隶!而你和你那些愚蠢的前辈们,你们的誓言最终只会拖累你们,让你们一事无成,永远烂在平民区那种破烂的土地上。你们每时每刻都在腐烂着,却还以为自己在做着什么高尚的事情吗?连让自己活得好一点都办不到,你们还能保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