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纳里斯做梦也不会想道，他想陷害的人居然抢先一步看穿了他的计谋。”龙源继续说道，“我买通了戈比，同时也把真相告诉了布莱特。并且故意和那个精灵妹妹分开行动。”

“最终，戈比制服了莉莉丝，布莱特也帮助我阻挡了一下卡纳里斯。”

“以上就是我的安排了。”

泸已经听傻眼了，从最初认识龙源开始，他就知道龙源用着超乎常人的战斗力和智慧。但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看清自己所处的形式，再想出解决办法。

换作泸，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失去了帮手的卡纳里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龙源继续说道，“他打败了布莱特，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覆灭整个【天罚佣兵团】。但是那个家伙比我想像的要疯狂。他居然把自己当作祭品献祭给了冥域的裂隙，最终引来了冥域的引路人。”

“要不是赛娜的哥哥维达早一步赶到这里，可能我就真的要回到冥域那边了。没准你也有可能被彻底困在这里。”

听到这里，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维达将【噬阴】的一部分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而且苍冥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不过苍冥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无论做什么，他都是想要尽一个守护者的责任，保护这片土地。”

“那个精灵妹妹很快就说服了他。看样子苍冥还是很听她的话的。但是冥域力量在卡纳里斯的献祭下，又开始不断地撕裂着裂隙。更多的黑暗力量从那里面涌了出来。如果冥域的力量来到了生者的世界。那么这两个世界将会融为一体。所有属于我们的生者和他们死者的空间都会灭亡。”

“苍冥和维达执意要我们先行离开。他们在背后断路。所以你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从刚刚的状态来看，他们两个已经成功地封印住了裂隙。换句话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是彻底地完成了。”

“那维达呢……还……还有苍冥……”泸知道龙源听不到他的问话，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如果他们死在了里面。泸恐怕又要多背上一份愧疚了。

“认真起来的【诛神之暗】，他的力量是远在所有守护者力量总和之上的。”龙源依旧自顾自地说道，“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归还了【噬阴】。会在你们之后走出来吧。”

“我和精灵妹妹来到这边的时候，我感觉到冥域对我的召唤在逐渐减弱。我很快就无法响应这种共鸣了。很快，我就会重新归入沉睡，把这副身体还给你……唉……能再一次看到你，还能在再次沉睡之前帮到你……我真的也是很高兴呢。”

“不要，龙源……”泸哭喊道。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也有好多话想和我说。只是我不能当着你的面，一一解答了。”龙源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问，是谁杀了我，也许你这几年也查清楚了一些疑点。”龙源低着头，声音有些犹豫了，“怎么说呢，我在这一路上，听赛娜讲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你一直在为曾经的事情后悔……一直觉得亏欠我。想和我说对不起……但是，我们的心里都明白，从一开始，你才是对的那个。在完成最后一次协作任务之后，我开始不断地反思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最初以为，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满足帝国的要求，我就可以获得自由。可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所谓的自由，只是习惯了奴役。帝国在【源】计划中赋予我们的兽性，变成了永远束缚我们的牢笼。让我们从人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但是，那一天，你的举动，让我再一次领悟到，我们还是人。”龙源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他们总是在嘲笑你，你的仁慈使你变得弱小。而那些【源】计划中的人，他们能够变强，是因为他们不择手段。但无论他们如何强大最终也只能变成麻木的杀人工具。只有你……你心中保持的正义与荣耀，将你从兽性中救赎了出来，你并不如他们强大，但是你还是真正的人。”

“那一刻，我领悟到了这一点。也是第一次闻到了自己双手上沾满的血腥。我想要获得救赎，我知道这一切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决定要帮助你。不止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为了所有因为【源】计划堕入兽性的人，寻找救赎。”

“精灵妹妹总是说，你想当面和我道歉。可是真正需要道歉，需要道谢的都是我啊。”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无论是那天我们的争吵，还是后来你和我的决裂。”龙源的眼中此刻忽然闪出了泪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我知道，你想要帮助我报仇。”龙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复仇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泸，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自己的荣耀，还有一个爱你的人……你有属于自己的道路要走。我的恩怨，在我毁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了解了。你不要再陷入我的往事中了。”

“你是我，是所有【源】计划受害者的救赎。你有你自己的路，继续走下去吧。我们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

“能够看到你活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好了。”

“赞美伟大的战争之神，也赞美福泽这片土地的天父。希望这一切可以永远保佑着你……”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很快，我就会重新归于长眠。”

“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保护好你自己和你爱的人。”

“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我不会离开，我们还是在像以前一样地并肩战斗着。”

龙源的眼泪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缓缓地滴落。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