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佣兵团】的其他人呢？”泸问道，“最近还有什么其他人来到沃尔夫城吗？”

“在你们刚刚离开不久，卫兵又带来了两个人。按照【裁决之雷】大人的命令，我没有接见他们，但是据说一个是帝国的人，还有一个……听他的描述，好像不太像是人。”

“那家伙是不是背着一把枪，说话还尖声尖气的，像个奸商一样。”

“没错，卫兵是这样描述的。”苔丝说道，“他们也自称是【天罚佣兵团】的人。真没想到【天罚佣兵团】还会招募这样奇怪的家伙。”

“它是来自南部精怪王国的工匠，”泸说道，“一个为钱卖命的人。很好用，只是不知道可不可靠。只要你的价码合适，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还有他旁边那个男人，他过去曾经是九五家族的士兵长，目前看来应该是和奥达奇家族有些过节。如果要在你们两个家族之间站队的话，他应该会选择在你这边。”

“涉及到生死存亡的问题，一切都要谨慎行事，”苔丝说道，“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立场的情况下，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

“想不到卡塔通博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面子呢。”泸靠在椅背上笑了笑，“还有其他人吗？那个老大叔和一个小女孩，他们到了吗？”

“目前没有他们的消息。”

“比想象中的要慢很多啊，”泸说道，“除了我们以外，最近还有其他人来到这里吗？”

“在一个月前，最后一批北境的巡游者从这里做好了补给，返回到了冰脊山脉的另一边。这中间几乎没有人再来到过沃尔夫城。”

“几乎？那还是有人来了？”泸说道，“我想要知道所有和都城或者【天罚佣兵团】有关的人。”

“这样的话……有一个人，你可能会感兴趣。”苔丝说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谁？”

“维达瓦勒。”苔丝说出了这个名字。

泸【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怎么，你也认识他吗？”勒莫斯问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去了哪里？”

“一个月之前。”苔丝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来到沃尔夫城。是勒莫斯哥哥告诉我的，他们是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遇见的。还一起猎杀了一头野狼。”

“那之后呢？他又去了哪里？”

“他说他还要继续北上。”苔丝说道，“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北境以北，如果不是想要去永冬王国那片不毛之地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嚎风深渊】……”

苔丝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听卡塔通博提起过，”泸撒了个谎，“还有吗？还有其他来自都城的人到过这里吗？”

“没有了，”苔丝摇了摇头，“夏天的时候偶尔还会有远行的商队来到这里。不过冬天的话，几乎就没有人了。对于正常人来说，能够在冬天穿越【冰脊山脉】，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不想招惹麻烦的话，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认识维达瓦勒。否则会很麻烦。”泸很严肃地提醒道。

“像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警告的，”苔丝说道，“我记下了。”

“等到所有人会和之后，我们就会立刻出发前往【嚎风深渊】，重新封印住那里面的怪物。”泸说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冲出来的怪物们都怎么样了？”

“仍旧是一些只在夜里活动的野兽和和怪物，”苔丝说道，“不过情况要比之前恶化了许多。”

泸皱了皱眉。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封印的办法看来只有凯恩队长知道。所以我们必须要等他到来才可以继续行动。”泸说道，“话说回来……既然你们投靠了九五家族，是为了活下去，可是他们却让你们留在北境这片不断恶化的土地上。你们为什么还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呢？”

“因为我们是自愿留下来的。”苔丝说道。

“自愿？为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对沃尔夫城外面的这片屏障很好奇吧。”苔丝说道，“这就是北境的力量。从【嚎风深渊】里面渗透出来的力量。这份力量保护着我们的城市，所以我们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最初莫格利家族也只是北境王国灭亡之后的一个小部落。但是我们的先辈在流亡的过程中最先发现了这里并安顿了下来。我们学会了利用这份力量，利用它来保护我们，并在它的屏障之下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城市。现在，我的人民们已经离不开这座城市和这里的力量了。而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九五家族为我们提供的生存资源。”

“可是这个样子，你们不是把自己的命运线交到了其他人的手里了吗？如果九五家族抛弃了你们，切断了你们的补给，或者切断你们通往外界的道路。那么这一座城市就将陷入彻底的瘫痪了。到那个时候，你的人民们该怎样面对北境的寒风？”

苔丝笑了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从目前来看，九五家族没有任何理由放弃我们这个在北境的代言人。”勒莫斯说道，“比起直接面对灭亡的风险而辛苦地活着，我们不如暂时承担下这份发生概率更低的风险，在这片屏障下好好地活着。这不只是一个人命运的抉择，而是为了整个家族和我们的人民的考虑。”

“受制于人的安逸生活，和自由自在的为生存搏杀，看来你们选择了前者。”

“为了我的族人们，为了家族的延续。这是最好的选择，与让这么多人活下去相比，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因为我们在保护着这一群人的生命。”

“如果是我，我宁愿一辈子在北境的荒原上游荡，也不愿意这样活在其他人的庇护下，”泸说道，“这些力量都是不可靠的，到头来，我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的力量和你的身份，允许你做出这样的选择。”苔丝说道，“你能够在一个人北境活下来，而沃尔夫城的居民们却不能；你可以了无牵挂地去任何地方，而我的家族，却还要背负着让这上万人活下去的责任。有时候，我们想要的自由，它所付出的代价，是这些人的生命无法承受的。罗摩路斯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他不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所以才会离开这里，去寻找他所谓的自在与真实。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宿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吧。也许罗摩路斯的灵魂无法承载那么重大的使命吧。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活在这片屏障之下，压抑着自己的性格和欲望，最后变成和这里的居民一样的人的。”

“为了在北境活下去，我们必须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压抑一切躁动的心情……他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苔丝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座城市是否还愿意接受他……”

“好了，不要提这个了。”泸说道，“眼下的事情不解决好，我们谁都活不到那一天。”

苔丝除了外貌以为，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女孩子的讯息了。她完全就像一个工具一样，严格地执行着她的任务，不夹杂一点多余的私情。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裁决之雷】大人的意思很清楚，行动不能失败，任务也要完成。我们没有第二手准备，一切都押宝在你的身上了。”

“我明白，”泸说道，“不过这次，我是在为我自己而战。”

“无所谓，”苔丝说道，“我们想要的，【裁决之雷】大人想要的，九五家族想要的，都只是这件事上的结果而已。”

“我们聊的时间够久的了。”泸说道，“赛娜可能就要回来了。既然你放心不下她，那你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最后一件事，”苔丝说着，拿出一大袋金币，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我知道你们的身上有帝国交给你们的信物，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还是直接用钱比较好。这里的每一寸资源都是很宝贵的，必须要实现它们的价值。你们这样直接取走的话，会让店主们遭受很大的损失的。他们赚不到钱就没有办法去兑换他们活着所需要的资源。所以这方面请你们委屈一下。需要多少钱都可以找我来要，但请务必保证这里的一切资源正常流通。”

泸收起了那一袋金币。

“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们填太多的麻烦，或者说，我也不太想在这里久留……”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不好，”泸说道，“赛娜回来了，她还不知道我是装病的。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会很麻烦的。”

苔丝站起身，再次施放出了她那种用于潜行的魂术。

这魂术还真是神奇，泸以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泸，怎么样了？”赛娜的声音从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