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舍不得那些心爱的东西,就要学会去保护他们。”泸说道,“外人的帮助,敌人的怜悯,这些都是靠不住的东西。能永远守护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可是我……我根本就没有能够保护大家的力量,更没有办法像泸哥哥那样,能够去面对那么多的敌人……”卢修斯用自己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扑扑簌簌】地掉着眼泪。
“谁夺走了你的力量?”泸问道,“你的敌人吗?”
“我没有那种可以战斗的力量……”卢修斯小声地嗫嚅着,“从一开始就没有……”
“那你的哥哥呢?”泸问道,“他从一开始有那种力量吗吗?”
“德怀特哥哥……”
“没有人是天生的战士,没有人愿意无端拿起武器去战斗,去沾染那些血腥,更没有无目的的战斗,你们看到了德怀特的力量,但是你们知道他在这背后牺牲了多少的汗、泪和血,付出了多少的辛苦……”泸说道,“因为有值得守护的东西,有值得牺牲掉一切去守护的东西。无论是我们,还是德怀特,我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安宁,去面对那些暗影和血腥。卢修斯,没有人可以阻碍你获得力量,能够妨碍你的,只有你自己的软弱。你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不惜让自己背负骂名,那么你愿意为了保护他们,付出自己的鲜血吗?”
“我……我不知道……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我什么都办不到……”
“面对挫折直接去死还需要什么勇气?”泸说道,“那样的死亡不也是一种逃避吗?做一个逃兵还需要有很大的胆子吗?卢修斯,真正的战士,是会勇敢地去面对一切的挑战,哪怕一路走,一路鲜血淋漓。英勇战死和畏惧而死是有本质的差别的。我们也许能够帮你这一次,你们那些出色的战士也许可以暂时守护你们。可是当我们离开了,当屏障也消失了。当你们将要直接面对北境的寒风的时候。你们的命运……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卢修斯低着头,沉默着,陷入了沉思。
“我……我该怎么办……”
“很抱歉,我的时间不允许我来教你更多的东西。我只能告诉你一条也许可行的路线。是否要走,怎样去走,我没有办法带你一直走下去。”泸说道,“不要沉浸在过去了,我和赛娜不会怪你,你的族人也不会怪你,因为你确实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尝试了自己的一切。虽然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能变得更强的话,你就会拥有更多的选择,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去战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打架,我无法想象自己杀人……或者被别人杀死的场景……我不敢……”
“战争确实是要让无辜者走开,但是在战争中又有谁是无辜的?你的离开,就意味着有另一个人会卷入其中。也许是比你弱小的人,甚至可能是你的亲人……当你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会想道自己不敢,或者不能吗?”
“我不知道……”
“答案只能有你自己去寻找了。”泸说道,“路就在你自己的脚下。”
泸说完,站起身来,自己走了出去。
“无论你想选择什么路。”泸在门口停了下来,“第一步都应该是……”
“嗯?”
“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吧。别没有打仗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泸说着,指了指卢修斯身旁那盘冷掉的面包。
……
……
村子边缘的一小片空地,这里曾经是精灵族人进行祭礼和庆典的地方。
月幕节,是精灵族最重要的节日。相传,精灵们通过和月亮的沟通获得了神奇的魔力,他们将月亮视作了自己的先祖与最崇高的神灵。
这一点倒是很想西娜丝他们的暗月部落。
微尔托伊告诉赛娜,以前,在那些披着白色熊皮的怪人还没有来到的时候。每年的夏天,银风村的精灵族人们都会在这里欢聚一堂,村子里面最出色的魔法师会用魔力点燃暗蓝色的烟火,为大家演绎出月亮赐福于精灵时的那一幕盛大的场景。
可是,自从屏障升起,与外界隔离之后,他们的心思就都留在了躲避危险和保全性命上了。
许多古老的传统也渐渐被遗忘了。
这片空地也就这样闲置了下来……
今天是这里罕见的热闹的时候,因为这片空地上多了两个人影。
“taniuborui”
随着一道奇妙的吟唱声,周围的雪花仿佛是在某种力量的驱动下,汇聚在了半空中,逐渐变成了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雪球。
咒语的吟唱还在继续。白色的雪球逐渐变得坚实透明,一点点地变成了一颗冰球的模样。
赛娜站在一片,充满期待地看着它的一举一动。
【砰】的一声……
那颗即将成型的冰球再次变成了一滩碎雪,落在了地上。
微尔托伊失落地放下了双手,垂头丧气地说道:“赛娜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赛娜说道,“你要相信自己嘛。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功,但是这至少证明你是可以使用魔法的。魔力并没有抛弃你。你需要的也许是时间……或者是一点技巧……”
“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呢……”微尔托伊不解地问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使用魔法去战斗……”
“因为你的哥哥吗?”
“嗯……”微尔托伊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德怀特哥哥一直在保护着我们……为我们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了下来……我和卢修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战斗这种东西……”
“唔……”赛娜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