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泸显得有些惊讶。“他们这么快就打过来了吗?”
这些家伙,居然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对方只来了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不是来打仗的。”
“西娜丝!”泸的脑子里立刻飞过了这个名字。
“对,对,没错。那小女孩说自己是【暗月部落】的大小姐。特别的蛮横,一个人站在营地的大门口,指名道姓地说要见一个叫泸的人。”
“这家伙……她疯了吗?”泸心里暗忖道,“她不知道之前【铸阳部落】的大小姐就是因为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领地上面,差一点丢了性命吗?”
“看来她是专门来找我的,”泸说道,“我去会会她吧。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你的族人知道她的身份,菲欧娅。”
“她现在不是【暗月部落】的族长,和部落之间的战争也没有关系,我是不会把她当作敌人的。不过,泸哥哥,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
“我知道的。”泸说完直接向营地外面走去。
“唉,等一下……”特雷泽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想要叫住泸。但是泸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吗?特雷泽?”菲欧娅问道。
“那个人,他没有带装备吧,”特雷泽有些担心地说道,“外面那个小女孩虽然没有带士兵来,但是她好像还带着两把剑,要是发生个万一,两个人打起来的话,对方好歹也是【暗月部落】的大小姐,我担心……”
“没关系的,”赛娜说道,“这点小事情对泸来说不算什么。”
赛娜对泸总是充满了自信。
“那家伙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我相信他。”
“我还是叫一些士兵在暗中照应一下吧。”特雷泽提议道。“【暗月部落】一向是非常难缠的。”
“不用了,”赛娜摇了摇头,拒绝了特雷泽的提议,“即便是真的打起来的话,泸也不会喜欢让别人插手他的战斗的。放心等他回来吧。”
“但愿如此吧……”特雷泽说道。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盟友,特雷泽。”菲欧娅说道。
“是,族长。”特雷泽说道。
“不要叫我族长,我不是……”
“您就是……”
“你够了。”菲欧娅说道,“你要是再敢推脱,我就接着跑出去!”
“别,别……”特雷泽被吓得连连摆手,“大小姐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您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部落里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吗?为了能找道你,几百个弟兄已经十几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老族长的英灵交代啊,他老人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菲欧娅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你愿意接任族长的时候再说。”
“族长大人……”
“你先去把你的胡子刮掉!”菲欧娅打断了他的话,“二十多岁的男孩子,现在看上去都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
“这不是前一阵子太忙了,这些事情都没有注意到,我这还算是好一点的,这几天有好多兄弟都病倒了……”
“好了,好了。特雷泽哥哥,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我保证再也不私自跑出去了,还不行吗……您快去把您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吧,我真是怕了您了……”
“我这没什么大事的。比起这个,你身上的伤没问题吧?真的不需要医生来看看吗?”
“没关系,只是一些普通的伤,我自己依靠圣光的力量就可以治好了。你快去打理一下你自己吧。”
终于在菲欧娅连哄带劝的努力想,特雷泽总算是离开了。
菲欧娅坐在了一旁的椅子是,一脸无奈又疲惫的表情。
“那个男人……是你的哥哥?”赛娜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的啊,”菲欧娅说道,“他叫特雷泽,他的父亲在以前的战斗中丧生了,所以他成为了我爸爸的养子。这么多年都是他一直在照顾着我。”
“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人居然只有二十多岁,”赛娜回想着特雷泽刚刚那张布满胡渣的脸,“他真的和一个大叔没什么差别了。”
“唉……”菲欧娅叹气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帮助爸爸料理部落里面的大小事务,尤其是在父亲死后,部落的事情更是有他一人扛起了。加上我一连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也累坏了。”
“既然是这样,”赛娜问道,“你为什么还一定执着于让他接任族长呢,那样不会更累吗?”
“族长的位置是部落至高无上的荣誉,特雷泽哥哥为【铸阳部落】付出了这么多,这也是他应得的。”
“可是……你有考虑过这份荣誉后面的压力吗?”赛娜说道,“他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代替你管理这个部落。但是看现在的样子,族人们依旧将你视为族长的接班人。”
“是特雷泽大哥……他一直对族人们说我才是族长……”
“你要明白,他完全可以不说这样的话。只要一直沉默着,久而久之,族人们就会在心里认为他才是最适合做族长的人。而他却一直在帮你抗下那些麻烦的同时,维护着你的地位,”赛娜说道,“我想,他愿意为你做到这样的地步,心中在意的肯定不是族长这个位置了。或者说,他从做出这样的选择开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你守护好族长这个位置。因为这在他心里明白,作为你父亲的遗产,它对你而言意义更加重大,它不只是一种权利,更是对你父亲的纪念。一个人真正死去的时候,是他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时候。特雷泽一定是认为,你成为新的族长,会让族人更好地记住你的父亲……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人们遗忘……”
“我……我不想……”
“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啊。”赛娜意味深长地说道。
“特雷泽……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这种事情……”赛娜拍了拍菲欧娅的肩膀说道,“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其实,赛娜也没资格这样说别人的。
“可是……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特雷泽,他明明各方面都比我强很多。”
“但是,你这个样子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他,自己却躲开了这一切。这样确实是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他,可是除了获得了权力以外,还有这后面的无穷的压力。你真的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种争斗的漩涡里面吗?他已经让大家坚信你才是未来的族长了,如果这时候他却突然成为了真正的族长。其他的族人会怎么看待他呢?更严重的话,整个部落都可能会出现问题的。”
菲欧娅知道,赛娜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的空穴来风。这一切,真的有可能会成为事实。
“王冠是权力更是压力。如果……你在意着他的话,就应该让自己有资格和他一同去分担这份压力。而不是用【自己不行】这样的理由,把一切都推给他一个人承担。”
“我……我知道了……”
一向平静,脸上没有喜乐哀怨的菲欧娅此刻脸却红得厉害。
泸一路上在思索着怎么和西娜丝解释最晚发生的事情。
他不觉得西娜丝是坏人,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找泸理论呢?讲道理,泸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泸心里想道,“到底该怎么说呢……”
思考是无止境的,不过脚下的路已经到头了。
泸走出了营地的大门。在门前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兽皮披风的女孩子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西娜丝……你……你来啦?”泸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迎了上去
【噌】,一把漆黑的剑插在了泸的面前,差一点就刺中了泸。
西娜丝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出入单手把这么厚重的一把剑丢了出来。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西娜丝睁大了眼睛,瞪着泸,“骗子!”
“骗子?”泸很难接受这个突然扣过来的帽子。
西娜丝抽出了手中的另一把水晶一般的短刀指着泸的鼻子说道:“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们,还在爸爸那边说了你们那么多好话!可是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们?我们……”
泸刚想说出来那天晚上她父亲和他哥哥做的事情,却又犹豫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把全部的事实都告诉西娜丝。
可是泸和赛娜毕竟只是西娜丝生命中的过客,能够一直陪着她身边的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如果让她知道她的父亲和哥哥对她刚认识的朋友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
泸担心一西娜丝的脾气,回去一定少不了大闹一番。接着想菲欧娅一样离家出走也说不定,再之后……
不论是不是泸认识的人,他都不希望有人无缘无故遭受这样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