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挽起袖子,皮肤上留下了四个深深的月牙形的抓痕,要是赛娜刚刚再用力一点,血就要从下面渗出来了。
“之后呢?那是些什么东西?”泸放下了袖子,接着问道。
“眼前的场景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害怕,毕竟他们也是猎人,各种猎物惨死的样子,或者猎物残骸的模样,他们都是有见过的。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是这团池水的腐蚀性太强,或者是池水太热把它们煮烂了……”
“他们就没有想一下那么一大群驼鹿是怎么全都掉进水里的吗?面对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第一情况确定四周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吗?”泸忍不住用同情一群白痴一样的口气说道。
“他们是猎人又不是杀手,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要是他们也有这种习惯的话,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啊?他们又干了什么?就算不知道侦查环境,看到那种情景也应该明白先撤退再做考虑啊。”
“我说过了,他们是猎人,打猎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空手而归呢?”
罗摩路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地吐出了那带着松木香气的烟雾。
“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真难得你的身体能保持得这么好。”泸说道。
在接受【源】计划之前的身体训练时,那些教官们就一再强调除了正常的补给以外,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许接触的。久而久之,泸倒是把这个【好习惯】保留了下来。
“那只是正常人的生活规律罢了,我可是狼啊。再说了,享受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会有害呢!”
罗摩路斯说着,咧开嘴笑了笑,泸看到了他尖利的犬牙,确实已经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了。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呢?”泸每次想到他,都会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这件事,格欧菲茵说罗摩路斯甚至都没有对暗刃的其他人提起过,所以就算自己去问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那我去问问泰瑞莎姐姐吧,半狼人抽烟喝酒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罗摩路斯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慌忙坐起身来,掐灭了自己的烟卷。
“别,别,有事好商量嘛,她又不是狼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接着讲那些人的事情吧。”泸打岔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就算没有能卖出去的肉了,那些驼鹿的鹿角也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于是他们就卸下了装备,搭好了绳索,套住湖中那些驼鹿的残骸,一齐用力,想要把它们拉上来。他们把第一头驼鹿拖到了岸上来,它的皮毛已经彻底烂掉了,只剩下一些散碎的血肉粘在骨头上面,散发着一阵阵恶心的血腥味。就在他们准备用骨锯锯鹿角的时候,那头残骸忽然动了一下。”
“啊!”泸尖叫了一声。
“这就把你吓到了?”
“不是我……”
泸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砍去,赛娜又抓住了泸的胳膊这次真的流血了。
“赛娜,你轻一点啊……”泸龇牙咧嘴地说道,“这么突然用力地抓我,我也是会觉得疼的……”
“我不是故意的。”赛娜翻了个白眼,把手缩了回来。“接着讲吧。”
罗摩路斯迟疑了。一下,继续开口讲道:“那头驼鹿忽然动了一下,所有人都被吓到了,赶紧向后退开。那头驼鹿抽搐着,接着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血肉的碎片【哗啦】、【哗啦】地落在了地上。透过它骨骼的缝隙,还能看到身体里面有一些想红色的丝线一样的活物在不断勾连交织着。。”
这次泸做好了心理准备,赛娜的指甲又一次紧紧地扣进了他的胳膊里面,他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
“猎人们立刻拿起了自己的火枪和长矛准备迎击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猎物。正当他们把注意力留在这只怪物身上的时候,忽然身后的一个同伴发出了一声惨叫。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又有一只同样的驼鹿爬出了水潭,已经向他们冲了过来,锋利的鹿角刺穿了那个可怜的家伙。”
泸的胳膊越来越疼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湖里飘浮着的那些驼鹿的骨架,在一瞬间都像诈尸了一样,挣扎着泅到了岸上,零碎的血肉散了一地。现在他们前后都被这些可怕的血肉野兽包围着。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家伙挺起长矛,大吼着冲了上去,长矛一下子刺进了一头驼鹿没有毛皮保护的身体里。但是它并没有任何反应。几头驼鹿一齐冲了过来,用他们渴望的鹿角刺穿了他。”
“那些驼鹿……它们为什会变成那个样子?”泸皱着眉思索道,“这片土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
“这些我也不清楚,尽管莫格利家族管辖着帝国北境的大半部分土地,但是他们也不会对这种更像是小孩子随口编的胡话一样的传闻感兴趣的。而且,那个活下来的人接下来讲的事情就更加离奇了。”
“这还不够吗?又发生了什么?”
“最后一点求生的欲望让他们鼓起残存的勇气,向着敌人数量最小的一个地方冲了过去。好几个人都被那些锋利的鹿角刺穿了,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跑了出来。他们不敢在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脑子里只有【拼命逃跑,快些离开这里】这一个想法。好在那些驼鹿奔跑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好多。并没有立刻追上来。正当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更离奇事情发生了,脚下的黑土地里忽然冒出了无数的红色触须,就像是那些驼鹿身体里的东西的放大版一样。那些触须像是闻到了猎物的味道一样,紧紧地缠在了他们身上。那个可怜的家伙眼看着他的同伴们一个个被那东西纠缠,勒死,撕碎……在他尖叫的时候,一根触须也缠在了他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