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6章这账,我同样记下了
刚才边防军大营中敲响了集结军队的大钟,聚集在小城中的修仙者就已经被惊动了,这会儿黄志威又让人敲响了集结修仙者的大钟,那些修仙者自然坐不住了,纷纷赶向了大营。
黄志威专门安排了人,每当有修仙者过来的时候,都让人带到中军大帐,很快,中军大帐就开始变得拥挤,到了后来,已经有些装不下了。
黄志威倒也有办法,让所有练气期修仙者暂时退到中军大帐外面,筑基期的修仙者则可以留在中军大帐中。这样一来,中军大帐重新变得宽敞起来,别看小城汇聚的修仙者有五六百人之多,但是筑基期的修仙者数量很少,就算是算上齐天他们一行五人,才三十多个,不到四十。
别看赤狄人每年都要南下,里面也会有赤狄人中的修仙者参与其中,但是参与其中的基本上都是练气期,筑基期的数量也是偏少的。毕竟大军南下,主要掠夺的也是世俗界以及一些修真小门小派的资源,这些资源,练气期能用得上,但是能让筑基期用得上的资源就很少了。之所以还会有筑基期修仙者参与其中,其中更多的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对方的筑基期修仙者身上,只要杀死对方,那么对方身上的修为境界也就成为自己的了。
只是通过这种方法,未必能够搞到太多的资源,万一参与其中的都是穷光蛋,别说杀一个弄到资源了,就算是杀十个,都未必能够弄到趁手的修炼资源。之所以还有几十个筑基期修仙者参与其中,就是他们抱着万一的希望,只要能够杀死一个富得流油的筑基期修仙者,那他们可就发了。往年,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正是因为有了成功的先例,故而这种本来是世俗军队彼此攻守的事情,才有这么多的修仙者参与其中。
黄志威并不清楚今年一共来了多少筑基期修仙者,并不是每个筑基期修仙者都会像齐天一样给他面子,到了小城后,会拜访他,还有一些筑基期修仙者是不会跟他接触的,做起事来,也独||立的很,不会接受世俗官府的差遣、雇佣。
能够来三十多个筑基期修仙者,黄志威以经验判断,这基本上就是小城中愿意和朝廷的军队进行配合的筑基期修仙者了。他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各位仙师,大半夜的打扰了各位休息,末将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之,末将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赤狄人即将南下,到时候,末将能否带领着兄弟们守住潼门西关,还得多多仰仗各位仙师。”
众多筑基期修仙者对黄志威的示好,有的还多少回应一下,但是更多的还是置之不理,别看黄志威是个统军数万,坐镇一方的指挥使,但是在这些筑基期修仙者的眼中,也不过是个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肉体凡胎,根本不值得他们尊敬。
对这样的场面,黄志威早有心理准备,他也已经见惯了这些事情,倒也不生气,他继续道:“末将还要坐镇潼门西关,无发多多聆听各位仙师的教诲。只是蛇无头不行,这次一共有几百位仙师前来驰援我潼关左卫所,其中像各位一样的大仙师也有几十人之多,互相不统属,行动如果不协调起来,必将是一盘散沙,无法发挥出来应有功效,末将有个建议,想推举定国国师府的候任仙师齐天为今年诸位仙师的统领,同意指挥协调各位仙师的行动,不知各位仙师意下如何?”
往年,黄志威每次都要这么做一次,一般情况下,只要他开口了,那么这事基本上就成了,毕竟他代表了朝廷和边防军,而今年,齐天身上又有定国国师府做靠山,两相加持,齐天想不做这个统领都难。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黄志威话音未落,就有人道:“这是乱命,我是不会同意的。”
让齐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反对的还不止一个人,一股势力,接连又有人道:“我也不同意,我觉得我更适合做这个统领。”
“瞎说什么呢,统领在这里呢。”
……
黄志威顿时头大无比,他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那相互之间扯皮、争吵,闹起来,耽误个几天的时间,都是正常的。
就在这时,张蕾站了出来,道:“我是定国国师府孔雀殿的张蕾,筑基三层,初级炼丹师。我代表这次同行的几位师兄弟共同表态,支持齐天做统领。你们有谁不服,报上名号来?”
张蕾本来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压下众人对齐天的不服,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做,不但没有压制住局面,相反众人叫嚷的更厉害了。
“哎呀,筑基三层,还是初级炼丹师,真是好大的名头。说这些,是要吓唬谁呀?我这个筑基五层都还没有说话,你嚷嚷什么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性修仙者不屑地道。
“阁下是……”张蕾问道。
那修仙者哼道:“在下吉祥,区区贱名,想来张姑娘是没有听过的吧?”
“原来你就是吉祥,久闻大名,失敬失敬。”张蕾知道这个吉祥可不简单,和潘玉林都算是散修一脉,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可是相当不容易。而且散修能够走到今天,争强斗狠,那是少不了的,这就造就了吉祥这种散修不轻易低头的性格。
吉祥朝着张蕾随意地拱了拱手,道:“张姑娘,我想做这个统领,不知道可不可以?够不够格?”
还没等张蕾作出回答,旁边就有人道:“问她作甚?这事你得问我,看看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吉祥看向那人,发现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修,便问道:“你是哪位?”
那男修哼道:“在下尹泽雄,乃是护国国师府出来的,筑基二层。”
吉祥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对尹泽雄拱手道:“原来是护国国师府出来历炼的仙师,失敬失敬。”
张蕾一见吉祥是这幅模样,顿时气得不轻,大家都是国师府出来的,凭什么吉祥就敢漠视他们定国国师府,一听护国国师府,就吓成了这样。
那边,别看尹泽雄只是个筑基二层,但是对于吉祥的筑基五层,那是连眼皮夹一下都不肯的,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道:“正想爷们想做这个统领,手下还缺个得力的助手,你过来我这里听几天差吧,回头我做了统领,一定抬举你,给你做个好差事。”
吉祥脸色微变,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出拒绝的话来,尹泽雄就把脸一沉,道:“怎么?爷们抬举你,你竟然不给面子?吉祥,你可要想好一旦拒绝我,可能面临的后果。”
“愿听尹兄差遣。”吉祥一听,顿时萎了,他敢跟张蕾叫板,那是因为这些年定国国师府的做事风格偏弱,他自然敢据理力争一番,但是护国国师府的做事风格可要霸道的多,是容不得外人忤逆的,一旦他敢拒绝尹泽雄,那么日后吃亏,被护国国师府狠狠收拾一顿,那是绝对的,他不敢冒那个风险,他是跟去和人争强斗狠,但是遇到了惹不起的强者,照样该跪就跪,不会硬撑到底的。
尹泽雄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他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动了动嘴皮子,就逼得吉祥向他低头,这就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更有意思的是吉祥这个筑基五层,竟然主动称他为“尹兄”,那就是直接将修仙者以修为境界论辈分的规矩也丢到一边去了,他怎么可能不笑?
吉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尹泽雄为何发笑,但是他只能受着,既然选择了臣服,那就别守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
这时候,尹泽雄站了起来,道:“各位,我觉得我更有资格做统领,你们觉得呢?有人反对吗?”
众人缄默不语,本来刚才张蕾要为齐天争取统领之位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和齐天抢,但是尹泽雄一说话,全都哑火了。护国国师府的凶名可比定国国师府强多了,而且尹泽雄又以言语逼得吉祥臣服,谁还敢和尹泽雄争?
见大家不说话,尹泽雄就看向了黄志威,道:“你都看到了吧?除了我,就没有人适合做这个统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宣布结果吧。”
黄志威无奈之下,只能看看齐天,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当然希望齐天能够做这个统领,不仅仅因为这是他亲口许下的,也因为齐天救了他,救了整个潼门西关乃至大赵北部边陲数百万的军民。但是这个尹泽雄,他是真的惹不起,护国国师府的凶名,不但吉祥知道,他也知道,他同样不敢去招惹护国国师府。
黄志威看齐天这一眼,是为了表达歉意的,但是在他看向齐天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齐天却是上前一步,道:“本来,我对这个统领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管是你们当中的谁来坐这个位置,我都没意见,但是居然有人跟我抢,还是一个来自护国国师府的筑基二层,那就不能忍了。”
“那里来的小毛孩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尹泽雄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见齐天竟然站出来,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齐天就喊上了。
“聒噪。”齐天对护国国师府的人可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客气,他运起了一蝉步法,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尹泽雄的身边,随后就打出一拳。
尹泽雄根本没有防备,更没有想到齐天竟然会毫无预兆就朝着他出手,当然,他更没有想到齐天小小年纪,力量却是出奇的大,没有防备下,他倒了大霉,只来得惨叫一声,就飞了出去,摔倒了中军大帐的门外,躺在地上,直哼哼,半晌爬不起来。
吉祥看了齐天一眼,眼神中有一点迟疑,但很快,他就转身朝着尹泽雄跑去,要去搀扶尹泽雄,后者却是一把推开了他,指着齐天嚷道:“杀了他,吉祥,我命令你去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将你介绍到我们护国国师府,让你不再是一个孤魂野鬼。”
“当真?”吉祥眼睛顿时大亮。
“我还会骗你不成?还有你们,如果谁想投入我们护国国师府,就一起去给我杀了这个小毛孩子。”尹泽雄继续指着齐天嚷道。
尹泽雄这个提议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过来小城这里的筑基期修仙者大部分不是没门没派,就是小门小派出来的,如果能够投入护国国师府,那对于他们日后的发展,绝对是大好事。一时间,在尹泽雄的提议下,不少人都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齐天。
“我看谁敢?”张蕾直接把战兵亮了出来。
江畔、潘玉林和张光耀都没有说话,而是把各自的战兵亮了出来,和张蕾站在了一起,挡在了齐天的前面。
张蕾道:“敢对齐天出手,那就是和定国国师府为敌,和大赵朝廷为敌,和我们为敌,想杀齐天的,可以试试,看看是我们先杀了你们,还是你们先杀了齐天。”
张蕾他们几个绝对不是中军大帐中修为境界最高的,但是张蕾他们四个无一例外可都是筑基三层,四个筑基三层齐刷刷地站在一起,要保护齐天的安危,那还是很壮观,很有威慑力的。何况,齐天的身份确实很棘手,不但是定国国师府出来的,还是候任县师,众目睽睽下杀他,还真不是在场的几个修仙者能够承受得起后果的。
这时候,尹泽雄在吉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双目怨毒地盯着齐天,道:“小毛孩子,你竟然敢偷袭我,这笔帐,我记下了。”
齐天淡淡一笑,说道:“你嘴巴不干净,这账,我同样记下了。刚才一拳只是个教训,再敢大放厥词,可就不是一拳了。”
尹泽雄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齐天刚才一拳,让他意识到齐天不好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再去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