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背后严警官大叫。夏安邦手急,把水枪对准我的身后就是一下。
一股尿骚味!
水枪射出的水柱在我脸庞掠过。
虽说是童子尿,那我也不愿意被喷到脸上。
我立刻向下委身。同时,我回头看时,只见一人呜呀痛叫乱蹦,双手在脸上乱抹。一把锤头躺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严警官大叫,夏安邦手脚麻利,我的脑袋已经被这家伙用锤头打爆了。
严警官从墙那边跑过来,他年老发福,身体笨重,爬酱菜厂的矮墙也费了半天劲。喊的时候,他刚从墙头上下来。
我对夏安邦喊道:“快点盖上!快点盖上!”不能让五方阵中的怪物有喘息的机会。
夏安邦这才回过神来,记得自己的任务里,还有把那面绘有郁垒像的棉布盖在怪物身上这一项。
与此同时,我见来人对童子尿起反应,知道他身上附着着什么阴损的东西,当即脚下也不留情,直接踢他小腹的丹田。(丹田是人体的下气海,主肾水,属阴,是人体中阴气的起始点。踢中这里,可以重创阴气,从而对附身的祟物起到打击作用。)
这人虽然痛叫乱蹦,但却能感觉到我的袭击。他把身子一扭就躲过去了。我再要补上一脚,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跟猴子一样灵活,噌地一下子就窜起来一米五六,身子一张,双手前探,奔我的脸就抓下来了。
借着星光我看到这人面目狰狞,双眼瞪的跟苹果那么大,都快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牙齿都露在嘴外,阴森森的发出青光。同时,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吼。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啊,分明是一只怪兽!
我死命蹬地,身子往后窜出去,他的一双骨瘦如柴却跟钢勾一样的利爪才没有抓到我的脸。一下子我身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多亏了从小就被老妈逼着绑沙袋跑步,背砖跳坑练就的腿力,不然这一下子非把头抓成血葫芦不成!
但是他的速度更快,我虽然跳出去了,但身子是歪的,被他一把把脚脖子拽住了。俗话说,脚是人根。脚脖子被他抓住,哪还有好吗?!
我这心里就翻了一个个!心想,完了,完了,逞能没逞出名堂,反而把小名给搭上了。
这时,夏安邦也喊起来,“哎呀,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浑身带刺啊!布都给穿透了,根本压不住它啊!”
布破了,镇压的隐文也就没有用了。也就是说,辛苦准备的大招也不行了!
看来今晚上要坏菜!
担心夏安邦也来不及救他了。我的身子被那人往下一拽,他顺势扑到我身上了,双手张开,砰地一下子就抓在我的肩头上。
就这一下子疼的我七窍生烟,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家伙明摆着被祟物上身了,根本分辨不出是非来!那也不用手下留情,事到如今,也只有豁出这条命了!
借着这股疼劲,我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能够激发人体的潜能,让一个人使出平时无法使出的力量来。我曾经被姥姥逼着咬破舌尖,吐血画符,但是一咬就疼,所以从来都没有咬过。今天到了这个生死关头,被肩头上的大疼压着,这才咬破了!)
双手反扣抓住他的小臂。
这时,那人张开的嘴就朝着我的脖子下来了。这要是被咬上,我非得玩完。他的嘴里,牙上都是祟物的东西,一口咬伤等于破了我自身的阳气,非要被它感染,成为它的附属品!
我把嘴一张,把一口舌血喷到他的嘴里,他的脸上也有。
他刺啦一下子就跳起来了!猛力拍打自己的嘴巴,往外掏血!黑烟从他嘴里,脸上冒出来,肉烧焦的臭味很快就蔓延开了!
擦,我的舌血虽然道理上属于阳物,但要论威力,可比不上满月小儿的童子尿!怎么,看起来威力如此惊人呢?
此刻,我顾不上参详这里面的道理。从怀里快速摸出一张引魂符来,往他身上一贴。水枪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下。
只听到吱吱响声,像是耗子的叫声,再看引魂符扑啦啦一动,起了效果,已经把附身的魂魄收在符上。
我把符收了。严警官也赶到了!(刚才跟这家伙打斗,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充其量也就是一分钟!考虑他的体重和年龄,所以严警官的速度算是快的了!)
他挥起手里磨得锃明刷亮的砍刀,照那人大腿上就是一下子。
那人本来晕菜,被他这一刀砍醒了。
“别杀我,别杀我!”
“刘半仙,怎么他妈的是你!”严警官还认识他。我可顾不上在这里跟他们唠嗑,那边夏安邦还在阵里闹腾呢。
那个怪物在五方阵里仍然上蹿下跳,阵里的阳气都压制不住它。这时候,夏安邦早就被欺负惨了!身上衣服都被撕破,倒在地上打滚躲避。
阵里的这家伙活像一个球,虽然上窜下跳的,但是速度不快,也不敏捷!身上还披着那块白布,十分显眼。
我跳进去把夏安邦拉起来。
“擦,你弄的这是什么破符,根本就不管用!这家伙一身的刺,弄的我手上都是血窟窿!”
满身都是刺?莫非是刺猬成仙?
“我也不好过!看肩头都被抓伤了!先别说这个,你有没有尿?!”
“啊?”
“啊什么,用尿尿它!”
刺猬这东西遇到危险就缩成一团,但最怕尿骚味!现在要搞定它,就得用用这样的下流招数,让它团不成一个球。
“哪有啊!”
“我顶着,你快点尿!”我把手中的猎刀往前一送,它也往阵脚上一退!
夏安邦解裤子预备。
“我有,我有!看我的!”严警官放下刘半仙,跑过来凑热闹!他的也行!人越老,尿越骚性!
他往前一凑,那家伙可不怕他,立刻团起来朝严警官身上弹过来。
严警官可不想它来这一手,啊了一声,往后就退。
“别!“
我这一声还没喊出来,只见严警官硕大的肥*臀把一把刀给噌倒了!
这是五方阵的阵眼,煞刀啊!煞刀一倒,就是网破了一个窟窿,铜墙铁壁倒了一面墙!
那怪物还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它噌地一下子就跳出五方阵,奔南面的厂房车间就跑下去了。
它要是钻进了厂房车间,打洞遁地,再要抓它可就比登天还难!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夏安邦比我还急,一手提着腰带一手拎着刀就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