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店门口处,一个老人正扎着纸人,动作很快,看上去很熟练。
王爻之所以被吸引,是因为王爻曾许多年从事着这项工作,以至于王爻无比讨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次遇到,王爻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王爻站起身跟卖包子的大娘打了声招呼:“大娘,您的包子太好吃了。”
“喜欢吃常来。”大娘笑答一声,随后起来收拾桌子,看到桌上放的七块钱,大娘不由的笑了笑:“这孩子……”
王爻自然不是不愿意占小便宜,
相反,如果能够有机会,王爻会毫不犹豫的占上去。
可是包子那么好吃,大娘看上去也是很辛苦,王爻还是恪守着一些老套的原则。
王爻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扎纸店的门口,并未觉得有什么晦气,反而蹲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老人扎着纸人。
老人也没觉得王爻有什么奇怪,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过了一会老人似乎累了,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王爻:“感兴趣?”
“说实话,真谈不上兴趣。”
“会扎吗?”
“这倒是会一点。”
老人直接把手里的半成品塞到了王爻的手里,转身回到屋里。
王爻竟然出现了一丝手痒的感觉,王爻不由的产生一种羞耻的感觉,但手上却开始动了。
心里想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很快,王爻便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好了,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纸人,王爻不由的产生一丝成就感,王爻再次陷入深深的羞耻之中。
老人端着两杯茶重新走了出来,递给王爻一杯,看着旁边立着的纸人,老人不由扎了扎嘴:“好手艺。”
王爻笑了笑:“以前在村里,给一个可恶的老头打过几年下手。”
老人笑了笑,二人默默喝茶,随着天色渐晚,茶杯也变空之后,王爻准备起身离开。
老人却突然开口:“生活过的不如意?”
王爻想说您怎么知道,难道我自带倒霉相?
随后也明白过来,大概是老人看到了自己吃饭的狼狈相。所以,王爻点了点头。
“如果实在找不到好活干,可以来我店里打打下手,钱不保证有多少,但还能让生活过的去。”
王爻一愣,自己找了一天的工作没有进展,却因为这个自己当初承诺就是吃屎也不再碰的东西而找到了工作?
“老爷子,您还是跟我保证一下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吧。”
老人一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一个月两千,愿意跟老头子我一起吃也可以,不害怕住在店里也无所谓。”
两千块包吃住,对于王爻来说已经比较满意了。
当即王爻便点了头:“老板好!”
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直,一顿屎而已,不碍事……
“叫我孙大爷就行,不过说好了,要是决定干,可不能偷奸耍滑。”
“放心吧,大爷。俺是个实在银。”
随后王爻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说明了自己还要上课,平时没课就会过来。
孙大爷也没什么意见,谈妥之后,王爻想了想这个时间回学校还要打车,干脆就住在店里吧。
扎纸店分前后两个屋子,前面的大堂一边摆放着一些扎好的纸人、花圈、纸马、纸牛等成品,另一边供奉着不少的神像,供奉着香火。
后面的屋子就是厨房、厕所和一间小屋子,屋子内只有一张床,这让王爻稍稍有些尴尬。
“你睡床,老头子我不喜欢睡床,你没来的时候,我也睡哪里。”老爷子指了指大堂当中的一张老爷椅。
王爻本以为是老爷子跟自己客气,不过后来确定,老爷子的确是喜欢睡在椅子上,王爻也不再坚持。
躺在小床上,周围还摆放着一些扎好的纸人,换做平常人一定会觉得渗人,哪里会睡得着觉。
不过王爻却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有种亲切感,想当初自己就在纸人堆里睡觉,连张床都没有,而且一睡就是好几年。
也许是因为环境有些熟悉,也许是因为王爻找了一天的工作,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直到日上三竿。
起来之后,王爻打扫了一下屋子,孙老爷子便拿了钱让王爻去对面王大娘的铺子买些包子回来吃。
“王大娘,给我装几个包子。”
大娘一边装着包子,一边问道:“孩子,昨天你在对面住的?”
“是啊,以后我就在对面干活了,没事就能来吃您的包子了。”
大娘笑了笑,不由的多看了王爻几眼:“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我这人不娇气。”
大娘点了点头,将装好的包子递给王爻,然后问道:“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爻,大娘。”
“王瑶?咋取个女孩子的名字?”
“不是那个瑶,是爻……额……”王爻的爻字还真不好跟人说清楚,这个字也比较生僻,王爻直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是这个爻,大娘。”
“两个x也念个字啊,大娘我不认识。”
“嘿嘿,别说大娘你了,我要不是叫这个名字,我也不认识。”王爻拿着包子对大娘摆摆手,跑回了扎纸店。
大娘的铺子依旧冷冷清清,大娘坐在椅子上,扇着蒲扇,口中喃呢:“爻,交也。後切,音。天地万物变动、生生不息。
爻者,言乎变者也。效此者也。效天下之动者也。”
包子依旧美味可口,吃过之后,王爻又扎了几个纸人,才和老爷子告别。
回到学校的王爻还是有些忐忑的,住院这么久王爻也没有得到柳安然的消息,想来柳安然很可能不记得当晚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不过王爻还是叹息了一声,默默的向着寝室走去。
“呦,色狼兄,这么久是上哪去了,听说挂彩了?”
王爻转头看向崔小伟,不由的差点笑出声来:“我算挂彩的话,那你这算什么?”
此时的崔小伟被包的像个木乃伊,眼眶上全是淤青。
“嘿嘿,他奶奶的,我这是‘光荣’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