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诺姆显然对桌上的饼干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欧塞克瑞图斯则是盯着李慕枫好一阵，让李慕枫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一般“我说错什么了吗？”

“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你没有去过卡拉赞的话，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麦迪文那家伙故意派来羞辱我的。”欧塞克瑞图斯摇了摇头，“法师塔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修建的，麦迪文的确是我们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他的父亲甚至都是在成为宫廷法师之后才有的自己的法师塔，”欧塞克瑞图斯的目光望向窗外，李慕枫知道那里应该是暴风城的方向，“而我也不过是侥幸得到了前人的传承而已。”

“前人的传承，你的意思是？”李慕枫思索了片刻，试探性的说到“阿祖拉？”

“没错，精灵一族对于人类王国的启蒙产生了重要的作用，就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将这种力量带到了我们这里，这做高塔也是当初为了纪念那些来到暴风王国的精灵法师们修建的其中一座而已。”欧塞克瑞图斯虽然说的很谦虚，但是从他的神情来看，还是比较自豪的。

“先驱者，”李慕枫轻轻念出这几个字。

“没错，他们便是先驱者，也是保卫者。”欧塞克瑞图斯说到，“当时的精灵法师没有选择居住在王城之中，也是由于当时的艾尔文森林并不平静，一些居住在黎明森林的怪物会骚扰这里开荒的农户，一名叫做阿祖拉的精灵法师自愿肩负起了这个责任，修建了法师塔，并对周围的不寻常事件进行处理，而塔中的第一批学徒，也是从周围那些受到侵袭的村庄拯救出的孤儿。”

李慕枫点点头，“守卫疆土，自愿埋名，这些精灵到是比一些人类更爱护这个国家。”

欧塞克瑞图斯沉重的点点头，同意了李慕枫的说法，“所以在这座塔中，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姓名，大家都将自己叫做阿祖拉的仆从，代表了对那位大法师的敬意，而少数有姓名的人，也是为了方便和暴风城等地方联系取得名字而已。”欧塞克瑞图斯显然是感知到了刚才李慕枫在楼梯上与那名学徒的对话，现在将这个问题给李慕枫解答了出来。

“我明白了”李慕枫点点头，“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关于昨晚的黑魔法，你有什么想法？”欧塞克瑞图斯突然抛出了一个令李慕枫比较意外的问题，为什么对方会和自己聊这些，李慕枫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对方应该是想对湖中的生物进行控制，据那些孩子们的说法，我觉得对方明显已经取得了一些效果，对方的法阵我没有记下来，就被兰德鲁大叔烧掉了。”李慕枫说到。

“嗯，我知道，他是不想让不知道底细的魔法师过多的接触那些禁忌的魔法，当然魔法阵如果想要轻易的记住也是不容易的，”欧塞克瑞图斯说到。

“为什么？”李慕枫惊讶的说到，但当他努力回忆昨天的那个图形的时候，居然只记住了一个圆形，其他的位置的图案、符号等等全部变形，再也记不起来了。

“怎么样?”欧塞克瑞图斯好笑的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李慕枫，“麦迪文那家伙真的是懒啊，不过也像他的性格，天赋过人不需要学习。”欧塞克瑞图斯打趣到。

“回忆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李慕枫垂头丧气的问到。

“魔法阵是法师花费大量心血研究并制作出来的，每一个法阵的学习都不是单纯的图形记忆，像你昨天看到那个精控法阵，里面不仅仅是魔力运行过后的痕迹，更有着施法者的一丝精神力在里面，如果不懂行的新手贸然记忆这个法阵，便会被这股法阵剩余的力量将脑部摧毁掉，”欧塞克瑞图斯手一招，李慕枫手中的亡命天涯便飞向了他，从空中划出很多绚丽的图案后，一副与昨天在岸边一模一样的法阵显现出来。

“这，”李慕枫只感到一阵后怕，幸好昨天兰德鲁大叔及时的将法阵摧毁，而且看样子阿祖拉之塔的这些人已经将这个法阵记录下来，并且已经有些研究了。

“不错的武器，上面似乎还有一些那个人的力量，好好珍惜。”欧塞克瑞图斯挥舞了两下亡命天涯，空气中发出了奥术魔法的低鸣，这是魔力在于空气进行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说罢欧塞克瑞图斯将亡命天涯甩给了李慕枫。

“是”李慕枫只得乖乖的在原地做好，虽然对方的这种查看方法让自己很不爽，但是形势比人强，对方还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也就无所谓了。

“继续说这个法阵，”欧塞克瑞图斯站起身来，将手放在已经在空中凝实的法阵，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面前的空气中发生了一阵震荡，一个传送门一样的东西缓缓打开，一座木质牢笼从中滑落。

“呜啦啦啦”熟悉的声音和腥味让李慕枫一眼就认出了笼中就是一头普通的鱼人，“这是空间魔法?”李慕枫惊叹到。

“一些小技巧”欧塞克瑞图斯没有解释刚才的问题，而是简单的带过，木质的牢笼在刚才与地面的撞击中发生了破裂，那头鱼人从中跑了出来，看着屋内的三人，鱼人发出了一声咆哮，看来这阵子的关押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刺激。

最终鱼人选择了看起来最弱小的克罗诺姆，一阵噪音一般的呼喊后，向克罗诺姆冲了过去，克罗诺姆则是在原地品尝着饼干丝毫没有感觉危险靠近的样子，李慕枫抓紧了手中的法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奥术禁锢。”一道蓝光在鱼人身上显现而出，鱼人虽然喉咙里还发出一些声音，但身体再也动不了了。

“精确又理智的选择。”欧塞克瑞图斯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说什么，手中的法阵竟随着他手臂的摆动，冲向了鱼人那边，蓝色光芒闪过，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李慕枫的心中升起，这是那晚在岸边感受到的黑暗力量。

“其实魔法无所谓黑暗光明，只不过这个魔法给人的感觉过于强硬，所以人们会将它称为黑暗魔法。”欧塞克瑞图斯似乎知道李慕枫在想什么，“你可以解开禁锢了。”

李慕枫法杖轻扬，鱼人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不过此刻的鱼人变得十分安静，竟就这么站在二人面前，如果不是他微微鼓动的腮部，李慕枫都会认为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究竟是？”李慕枫走到鱼人身前问到。

“精神控制法阵。”欧塞克瑞图斯说到，空气中的手连续甩动，似乎是在甩开一些脏东西一样，那道法阵也随之消散，化作一阵黑烟，飘荡在空中，欧塞克瑞图斯抬手一指，一道火焰再次燃起，将那些黑烟燃烧殆尽。

“竟然控制了这些不能和人类沟通的鱼人，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变成了你的手下？”李慕枫看着欧塞克瑞图斯像操纵自己的手臂一样指示鱼人在原地做着各种动作，不由感叹到，“真是一个方便的魔法，如果这种魔法被有心人学会的话，控制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帝国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所以他才会被列为黑暗魔法之一，”欧塞克瑞图斯从新坐回椅子里，那头鱼人则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一动也不动“知道为什么人类掌握了这些魔法，却还是有诸如巨魔、豺狼人等异族没有征服吗？”

李慕枫摇摇头，这也是他当时想要问的，如果真的有这么方便的魔法，那么人类早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那是因为这个魔法会有一定的副作用，虽然这个魔法会让一定量的生物听命于自己，但是由于对方链接的是自己的精神，所以控制的东西越多，越是强大，就会对自己的精神带来越大的负担，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吗？”欧塞克瑞图斯没有给李慕枫考虑的时间而是接着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他的精神会崩溃吧。”李慕枫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回答到。

“王国的第一批研究精神控制魔法的人，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剩下的不是失踪，就是被王国秘密的处决，他们的操控物种类繁多，已经可以反向对他们的精神进行影响，他们对力量无休止的追求是让他们堕落的源泉，可以说，越是控制越多的生物，这个法师就会离正常的人类越远一分。”欧塞克瑞图斯看向墙角的鱼人，手指轻轻的点动了几下，那个鱼人身体上开始燃烧起灼热的火焰，但是那个鱼人由于被精神控制，所以连挣扎也没有做就这么化成了一堆灰烬。

“我明白了，那这些人为什么还会对那些鱼人出手呢？”李慕枫大概触摸到了欧塞克瑞图斯的意思。

“问题不在于他们想要控制什么，”欧塞克瑞图斯摇摇头，“我敢肯定对方派出的也只是一些低级的学徒，真正的主使是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精神控制释放在这么多鱼人身上的。”欧塞克瑞图斯说到，“据兰德鲁的反馈，对方似乎在水晶湖中发掘了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大概有一些自己的判断。”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李慕枫向欧塞克瑞图斯问到，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应该会将矛头指向暴风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