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李诵忽然觉得脖子一凉,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李诵微微一怔,脖子上有点痒,他伸手一碰到脖子,便感觉到一股湿意,他立刻大惊失色,脸上招人讨厌的微笑终于隐没了,他抬手一看指尖上那抹嫣红,紧接着便是一阵痛意在脖子上炸开……
台下的围观者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见李诵去摸脖子。
在他伸手过去之前,他的脖子还是完好无损的,被他摸了一下,便染上了一丝血迹,再变成一条血线,还在慢慢延伸,有愈演愈烈之势,让人想不明白小澄子终究是何时动的手!
台下的人已经炸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看到?”
“我也没看到,哪位眼力好的师兄师姐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这无耻之徒被人收拾了,我这心情就好了!”
“不愧是太上长老的后人,这无耻之徒缩在三阶防御阵中,照样能收拾他!”
“这还用你们说?一个金丹修士的徒弟,他也配与太上长老的后人相提并论?就他这怂样,还想踩着别人上位,滚回家找他爹娘回炉重造吧!”
“回炉重造也帮不了他,他家又没有化神老祖!”
台下的外门弟子几乎一面倒向着小澄子,李诵要是出来跟小澄子打,或是换个一阶防御阵,即便输了也不丢人,他们都会尊重他。可是李诵那番举动真是太恶心了,不值得他们尊重!
还好是遇到小澄子,能制得住他。若是换成他们,最悲剧的是胜了八场九场,眼见着距离第二轮只一步之遥,再来个这样的无耻之辈,那真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修士们一个个皆是耳聪目明,台下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小澄子与李诵的耳朵。
小澄子心情不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也觉得李诵太怂了!
“就你这怂样还想踩着我来成就你的名声?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李诵立刻取出一枚回春扔进嘴里,胸膛剧烈起伏,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他总觉得自己是捡回来一条命,以小澄子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想杀他太容易了,“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你的脸真大!伤在你身上,你还来问我?”
“你用的什么招术?”
可是小澄子会告诉他吗?当然不会!
她转过头向台下的筑基修士告状:“师叔,他在比试时服用丹药!”
那筑基修士面无表情地瞟了李诵一眼,无比平静的宣布:“挑战失败,擂主胜!”
李诵差点呕出血来,他被伤到颈部动脉,所以才服用丹药。
现在直接被判挑战失败,还成了所有人鄙视的对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客套话都没来得及说,李诵只觉得脸好疼,立刻落荒而逃了!
在他身后,仍有一片哄笑声,让他只想尽快逃离这里。他之前想得很好,以他的阵道天赋,炼气期便可制作三阶阵法,必能踩着小澄子一举扬名,借此能引起宗门高层的注意,重视他培养他……
可惜他算漏了小澄子不会乖乖的配合他……
早在小澄子说会重伤他时,已悄无声息的用神识给他脖子上划了一下,只因她动作太快又马上收了回去,台下之人才未留意到,当然了,这一切不可能瞒过玄极广场高位上的慎远真人。
门派大比由执事殿一手操办,这一次的门派大比意义非凡,是玄天宗崛起的第一步。所以慎远真人特别重视,不但要事事过问,还亲自过来盯着。
慎远真人望着小澄子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太上长老对玄天宗的贡献无比重大,慎远真人不希望太上长老的后人堕了他的名声,好在小澄子没有让人失望!
成功守擂两场,等到第三场,又冷场了,没有人上来挑战她!
主要是小澄子对付李诵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让一些为挑战她而来的人,都按捺住了心里的蠢蠢欲动。决定再观望一下,先看看小澄子的行事作风,若是她打不过就使出对付李诵那一招来偷袭,那他们就没必要上台了!
小澄子再次看向长安,“长安师侄你上来,我们较量一下!”
被点名的长安想装作没发现都不可能,他有点想上台,又犹豫着要不要再看两场,再了解一下小澄子的实力与她惯用的招数,这样就能增加几分胜算了!
一旁的慕清泽道:“你上去吧,她从引气入体便由太上长老教导,输给她也不丢人!”
长安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五师叔真是偏心,我还没上台就笃定我会输给小师叔了!”
慕清泽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她十岁那年便初显小变态的实力了,所以你一定会输的!”
长安心里默默的羡慕他们关系真好,但他还是上台了!
“小师叔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难看!”
十六岁的长安已是个俊秀少年,口中虽说着自己会输,眼底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真是个矛盾的少年,小澄子让他上台来挑战,是因为前两场遇到的人她都不喜欢,换成长安来调节一下心情,顺便再试试这位师侄的深浅,再看看他的品性。
长安如今炼气十层,只比小澄子的修为高一层,有萧西这层关系在,以后也许会有一起外出历练的时候,若长安品性好还能组个队,若是品性不好,小澄子是不会要那种可能会在后背捅刀子的队友!
“输赢还未可知,认真来战便是。你先出手吧!”
“那小师叔可要小心了!”
长安一出手便是小澄子对付宁静的招数,一条裂缝朝她脚下伸延而去。
这条裂缝没有小澄子追击宁静的咄咄逼人,看着特别普通,毫无威胁的样子。
小澄子看到这条裂缝的声势虽然不大,却比追击宁静那条更深。
眼见裂缝距离她越来越近,小澄子不慌不忙地捏了个土墙术,不过这面土墙是卧倒的。
正好架在裂缝上,小澄子一脚踏上土墙,裂缝从土墙下面穿过去,这面土墙好似架在裂缝上的桥梁,让小澄子稳稳当当的立在上面,她朝着长安摇了摇头,似乎有点不赞同。
“深度是够了,可惜你太过谨慎,收敛了几分气势,反而失了锋锐!”
长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倒想看看小师叔怎么破这局!”
他学着小澄子对付苏煜与宁静的招数,几面土墙朝小澄子围攻而来,似乎想将她困住。
在别人看来,苏煜手握长剑仍未能脱困,小澄子赤手空拳几乎没有脱困的可能。
奇怪的是小澄子竟不躲不闪,嘴角噙着一抹怪笑,静静地看着五面土墙朝她压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