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很清楚盖聂的实力，秦国第一剑客，甚至可能是明面上的天下，被始皇帝陛下称为剑圣。

剑圣这个名号可不是自称的，而是用无数江湖剑客和六国诸侯派往刺杀皇帝陛下的刺客，这些高手的鲜血铸就的。

皇帝陛下征服六国的这几年中，派往王宫的刺客数不胜数，但是他们最后都将自己的鲜血洒在了殿前的地面上，可以说皇帝陛下这几年的安全有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这位剑圣。

所以，即便是身旁有着秦国最为精锐的黑甲重骑兵，这位秦国将军依旧没有一点的安全感，甚至于他有一种预感，他今天可能要折在这里了。他的这些部下，他带来的这些精锐今天大半应该都走不了了。

想要将这位剑圣杀死，送上黄泉，得先有将士们的鲜血铺就的道路才行。

尽管内心无比的紧张，但是这位将军表面上依旧是平静的，他曾经参加过多次的征服六国的战争，也曾与王家老将军，军队的顶梁柱王贲将军一起参加战争。

尽管当时他只是坐于帐下听从王贲老将军指挥的诸多将领之一，但是他依旧从那几场战争中学到了许多东西。

作为在一场战斗中负责指挥的将领，自己是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害怕的。

站在大军对面的盖聂脸上同样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根本没有将这500名秦兵看在眼中。

“天明，你害怕吗？”

而是低头看向身边的天明，他的眼中有丝哑然，从天明的眼中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的惧怕，天生的粗神经，就和那个人一样。

“我不怕。”天明的眼神也是看向那几十米开外的包围着自己的秦兵。

但是另一只手拉着盖聂的他眼神在没有丝毫的惧怕、慌乱，不会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哭闹。

而且在跟着盖聂逃亡的这段时间，天明早就见惯了鲜血和杀戮，还没有变得冷血或者是干脆直接发疯，应该就是他身上残留着的主角气运的作用。

不过，天明也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旅途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大叔是无敌的。

在这一个月的旅途中，天明只见证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何敌人在大叔面前都是垃圾，他的大叔永远是无敌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天明这一个月来遇到的都是小股的敌人或者干脆就是罗网的杀手，所以盖聂可以干脆利落地了结对手。

但是在碰上大股的军队，特别是秦军的精锐军队之后，再加上天明这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拖油瓶废物小鬼，那盖聂就很难保持不败的战绩了。

因为一个拖油瓶废物小鬼，总是要比一个拖油瓶废物成年人要更加拖后腿的。

但是天明自己显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他们这么多人不敢杀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盖聂的眼神一直放在天明身上，没有从秦军的方向看一眼。

“看起来，他们好像都很害怕。”朝着秦军的方向眺看一眼，天明的眼神带着些许疑问。

就像天明说的那样，五百人的军队站在狭道的两端，所有的人都踌躇不定，没有一个人敢更是正视盖聂一眼。

就连秦军骑兵坐下的马匹都发出害怕的声音，盖聂身上的杀气虽然没有释放出来，但是作为动物的本能，它们已经感受到了害怕。如果不是骑兵竭力控制，说不定这些马匹早就逃跑了。

“对，不错。”

“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呢？”天明很好奇的问了。

“他们不是怕我，突然怕的是挡住我的去路而带来的后果，你要牢牢记住他们的眼神，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要成为强者。要想成为强者，就不能回避心中的恐惧，恐惧并不是你的弱点，强者就要让敌人比你更加恐惧。”

盖聂看向天明的眼神很奇怪，他就想去看向故人的眼神，有怀念，还有希望。

………………

山崖之上，林奇和焰灵姬两人俯视着下方，两人的神魂同时覆盖了方圆千米的地方。

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千里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两人的脑中。

包括盖聂对天明的临阵教导，包括站在另一边的两人。

“灵儿，你觉得盖聂说的对吗？”

林奇好奇的说道。

“公子说对就是对的，公子说错就是错的。”

焰灵姬依旧将头埋在林奇的怀中，像只小动物一样嗅着林奇身上的味道。

林奇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奇在原著中看到过许多次盖聂对天明的教导，或许在盖聂心中，他以前将天明视作了自己的后代，一路上都在将自己的生存法则交给天明。

虽然天明没听进去多少，即便是成为强者这一核心要点他都没有记住，后来天明努力学习机关术和控制自己体内的内力都是为了帮助他人和寻找天明。

但是盖聂这套和他师弟如出一辙的丛林法则，还是给天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当然天明是绝对不能成为卫庄那样的人的，他本身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适。除非遭遇一次可以改变他人生的大变，这场大变这次盖聂死在他眼前都是不够的，或许只有月儿死在他面前才行。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月儿了，所以天明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就只有献祭盖聂这一条路了。

“盖聂，你们都没有退路可走了，速速投降。”

秦军将军一声大叫，遥望盖聂，手中长剑高举。

心中根本没有底，长剑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但是盖聂怎么可能投降呢，他投降就把自己的脸全丢了。

“嗖~”

一声破空之声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只见秦军将军旁边的一名弓箭手，脸上汗水滴滴落下，他忍受不了如此紧张的气氛，手微微一松，那箭矢如同毒蛇一般的赫然冲出。

“混蛋。”

将军简直想杀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弓箭手，但是既然已经出箭了，已经开始攻击了，那就开始战争吧。

“铛~”

盖聂眼中精芒闪现，手中渊虹伴随着苍龙般的出鞘之声，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随着秦军将军一声嘶吼，所有弓箭手万箭齐发。

秦军弩阵闻名天下，几乎每一场重要的战争都以万箭齐发开场。

箭雨落下，就是战争开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