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事态急速变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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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脑袋还算清醒,身体却还是有些疲惫。清晨六点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从窗外也传来了早起鸟儿的鸣叫声。原本应该是平和的早晨,但是我现在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

背靠在沙发上,接着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要在意要思考的问题太多,思维即便清晰起来,那样的感觉也更偏向于一片空白。仅仅只是想着表面的问题,对于答案却完全没有去思量。

“喵呐。”

就在我无所事事的看着天花板的时候,灵梦的轻叫声响了起来。于是将视线移了过去,发现灵梦正正坐在棉被上。双手放在大腿上面,身体笔直,脸上倒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清晨的温和阳光打在她的侧脸,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便带上了黎明的辉色。灵梦澄澈的眼眸正看着这边。

“吵醒你了吗?”我也坐起身子,伸手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灵梦摇了摇脑袋,接着举起一张纸条:“算不上是被吵醒。本身也有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

“雾雨之剑。”灵梦淡然的看着我。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昨晚睡觉都没有脱衣服……实在是太累了。接着又拿过桌子上的水杯:“那个昨晚不就已经说过了吗?”

“还要再确认一次,雾雨之剑不比布都御魂,它的攻击性更强。不管是对使用者还是敌人来说都是如此。何况,咲夜在拜托我带这个来的时候,还交给了我另外的东西。”

我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呢?需要我做什么?”

“测试,需要知道你对它的驾驭能力。”灵梦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在你回来之后。”

“嗯……”我点了点头,接着将话题扯开:“灵梦,这次的事件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我从来没觉得危险距离我如此近。”

“喵呐?”灵梦这声的意思是“所以呢”,和灵梦生活了这段时间,也越来越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了。

我正坐在她面前:“所以,拜托了。在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请你保护好她们。”

痛恨没有力量的自己。明明说过要保护所有人,要保护灵梦,但现在的我还太无力。想要保护什么,就一定要拥有相应的力量才行。

如今的我还只能低着头,向灵梦祈求着。

……好不甘心。

◇◇◇

洗漱完毕,向灵梦交代完事情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七点。汀青和夏闲还没起床,我去看了看冰箱里面的存货,在确认早餐问题不用担心之后就向灵梦打了个招呼,接着出门。

站在走廊上,清晨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因此这里还显得有些阴暗。伸了个懒腰,努力祛除着身体的疲惫感。这个时候,旁边的门打开了,转过头,伊织正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梳成了马尾,刘海也用夹子夹了起来。

“哥哥,早上好。”伊织向我打了个招呼,接着随手将门关上。她转过身体面对着我,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哥哥呐……不要老是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情啊……”

伊织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也有可能是我身体上还残留着【生灵活析】的能量才让她察觉到了吧。妹妹这种存在啊……真是可爱又可怕呢。

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伊织就一把打断了我:“不用解释。具体情况也不用告诉我,听了只会让我更担心罢了。”…,

但是看她板着个脸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生气啊。

也那她没办法,我暗自叹了口气:“伊织,不好意思,明明是哥哥,却老是让你担心。”

“哥哥你就是个大笨蛋……”伊织也有些脱力,不过神色倒是缓和了下来:“我也真是傻,也拿哥哥你没办法啊。算了……”

她顿了一顿,接着便下了结论:“哥哥你就这么木头下去好了。”

不太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女孩子的心思岂是我能猜得透?

老老实实的和伊织走到了楼下,天色也完全亮了起来,暖暖的阳光打了下来还不会觉得很热。伊织活动着身体,我在一边看着,心里也有些感慨。

“你还坚持着那个时候的习惯呢。记得当初你还很不乐意去晨练来着。”

伊织弯着细腰压着韧带:“嗯,从哥哥离开日本的那天起,我就决定要坚持下来了。毕竟……”

“嗯?”

“……就像是你会因为那件事情去学会游泳一样。我这么做的理由你也心知肚明的才对。像这样装疯卖傻,该说是真有哥哥的风范好呢,还是该骂你一句笨蛋?”伊织淡然的说完了话,接着呼出一口气:“好了,我去晨练了。就不让哥哥你为难了。不过还是想说一句,哥哥,我希望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把我给排除在外。原因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才对。毕竟就像我这么了解你一样,你也很了解我的才对吧。”

说完这句话,伊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迈动脚步,矫健的跑出了公寓的院子。

看着自己妹妹远去的身影,我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正如伊织说的那样,我自然清楚她坚持晨练却不愿意去做巫女的理由,也知道她想要帮助我这件事。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没办法让她介入进来。

想着昨晚汀青的样子,想着她撕咬我脖颈的感觉。如此重要的人也无法保护好,若伊织也这样遇上危险的话,我又能做些什么?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啊……

才无法坦率的面对伊织,夏闲已经不听劝告的决意介入这件事情了。因此我绝对不能再把其他人都拖下水。

妖魔毕竟是异质的存在,是危险,必须得小心应付。

所以……伊织,对不起了。

暗暗的向自己的妹妹道了声歉,我打了辆车,朝着昨晚林子辛那个女人所在的地方去了。

◇◇◇

林子辛那小破屋和晚上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生气。可能是因为阳光充足的缘故,看上去也我远远没有那么阴森。加上摆在房子外面的几盆植物,感觉起来倒还有几分味道。

当然,如果敲门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林子辛那个恶劣的女人的话,我不介意将这个评价再提上几级。今天的她和往日一样,穿着干练的ol风服装。精致清冷的脸上还是挂着令人不爽的冷笑,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恶质的存在,就像为了故意让人不开心而生下来的一样。

她没有多话,只是让开门,让我走了进去。

屋内的装潢在白天看来感觉也比昨晚好了很多。也没和她客套些什么,我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而我面前正巧放着一杯热茶,在这杯茶的对面,也同样放着一杯。

于是我挑了挑眉:“哟,不错嘛林子辛。想不到像你这种人也明白待客之道呢。”…,

林子辛清秀的眉毛也皱了皱,她坐到了我的对面,然后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看样子应该是接受挑战了:“呵,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为自己下属倒上一杯茶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你难不倒知道,只有适当的满足一下那些恶心人的苍蝇,让他们的虚荣心自尊心得到虚假的满足,他们才会越早走开吗?”

我摊了摊手:“啊,很不好意思。我的虚荣心自尊心好像还没得到满足呢。要不林老师你就委屈下自己来满足一下我?”

“像你这样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承认自己是只恶心人的苍蝇,也算是很了不起了的才能了啊。”林子辛耸了耸肩膀:“别说些龌龊的话,像你这样的小处男,我就算是真愿意委屈自己满足你你又敢做些什么?”

“……呃。”好像我还真的不敢做什么啊。

“行了行了小弟弟,毛都没长齐就别学别人装**了。你就是个烂好心的小处男,和其他那些烦死人的苍蝇比起来,也就只是心软这点能算是优点了。”她接着说道:“不过心软的人一般死得很早。所以还真是可惜了呢。”

毫无悬念的战败,而且还是惨败。和林子辛的交战就没站过上风,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也习惯了。于是装作个没事的样子就把话题给扯开:“所以说,找我过来要说些什么事情。”

“最近等级没练起来,脸皮倒是长了很多呢。”

“……”

我现在一定已经哭丧着一连无奈的样子了吧。不过坐在对面的林子辛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这边,接着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嘴角也稍稍勾起:“好了不欺负你了。让你过来,自然是给你何青蓝的资料,顺便回答一下你的问题咯。”

“那请务必尽快进入正题。”虽然挑起战争的人是我,但如今也只好厚着脸皮这么说了。

林子辛也不拆穿我,只是优雅的将杯子放在了茶桌上:“等你看了资料,或许就能明白为什么何青蓝要对你说那样的话了。”

这么说着,她站起身,去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拿来一小叠资料,接着放在茶桌中央:“自己看吧。”

接着这个女人就坐回沙发,再一次将修长的腿叠在一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说,我好歹是帮你办事,你不能就认真点吗?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这个女人大概是不会搭理我的吧。要说起我行我素,可能也只有那之前的秦怜瑟能和她比比了。

拿起资料,和之前那些被害者资料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验尸报告这种东西而已,不过在基本的个人资料后面,人际关系这一项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为那里只有她搭档的相关信息,包括在一个月前死掉的这件事……另外附带的一章照片,才是让我恍然的原因。

原来如此吗,这就是为什么何青蓝会来找我搭话,为什么她会向我说那些话,并且让我远离危险啊。因为照片上的那个少年,他的长相和我很像。

“原来如此么。”我喃喃自语着:“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的玩笑吧,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上帝的戏言?”

这就是为什么何青蓝会那样在意我的原因吗?

“看来你看到那一项了呢。”林子辛冷冷的目光移了过来:“这也是我为什么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愿意告诉你情报的原因。”…,

“但是我还是不懂。”把资料再一次放回桌子上,我说道:“就算是我和这个人长得很像,那也不应该是何青蓝对我说那些话的理由。你说过的吧,一旦变成妖魔,其思维就完全异化,过往的事情对妖魔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熟识的人既是美味的猎物,它们反而会被激起凶性的才对。”

“的确,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别忘记何青蓝还是一个驱魔人,拥有与妖魔绝对相反的力量。或许正是那样的力量让她还保有一点思维也不一定。更何况……说真的你的确是很像她搭档。”林子辛看着我的脸说道:“看见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死去,这样的感觉如何?”

“你真是有够恶劣的。”我没好气的说着:“感觉很糟糕,我本身就不希望看见任何人死去。”

的确是这样,死亡太过哀伤了。就算夜空的星星再怎么美丽,看上去也太过遥远与悲伤。

“的确啊……”林子辛罕有的没有和我对着干,她靠上沙发,视线上移:“死亡的确是很糟糕的结果。不过……”

她又低下头,细细的看着我:“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也不一定。何青蓝的事情还没定,给你这个好了。”

这个女人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接着拿出了一张卡片扔在了桌子上:“秦怜瑟应该有用过,想必你也知道大概的用处了。顺道问一句,有办法找到何青蓝吗?”

“……没问题。”我如此回答她:“如果真如你所说,妖魔最先下手的会是它们亲近的人的话。那么和她死去搭档如此相像的我,自然是最好的诱饵。她真的是妖魔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吧。”

顿了顿,我喝了口茶,接着将杯子放下:“……这样就足够了。”

“呵,果然是有你风范的白痴办法。”林子辛发出轻佻的一声冷笑:“那么,我就在这里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好消息么。”

我喃喃自语了一声。不管怎么想,那也绝非是好消息啊。

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走之前我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问题没有问出口:“对了,那些死掉的宅男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可以说是思维异化的人类吧,同属于一个网络组织。以追寻妖魔为荣耀,他们就是所谓的认同妖魔的人。”林子辛这么回答了我。

“结果到头来却被妖魔给吃掉了么?”

“所以说,那是最可笑的事情。”林子辛冷笑了一声,随手将门关上。

我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里想着林子辛说的那些话。

原来人类不经外物也能异化么。

还有……关于汀青的问题。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如果答案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个结局才是最为糟糕,最为悲伤的结局吧。

转过身,稍稍抬起自己的脑袋,今天的阳光也依旧明媚。只不过,还是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我又摸出手机给林子辛发了条短信。

但愿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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