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与里的交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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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工作,我背上了背包,再送走汀青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秦怜瑟那里。

咖啡厅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充实,不过让我有些稍稍在意的是,今天何青蓝还有老板娘都没有来上班。汀青看上去也有些不怎么有精神,虽然她本人说自己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好的缘故。不过,给我的感觉倒并不只是那样。

汀青她和老板娘的关系不一般,这点我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的是,老板娘有什么事情,都先给她发了短信。而汀青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和她聊天她也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今天晚上我也没有太多的去打扰汀青,时间过得就不免有些无聊。

在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过我也找不到什么安慰她的话。这样的心情也就只能藏在心里了。

秦怜瑟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等着了。昨晚她发短信告诉我,她遇见了这附近的一只高级妖魔,是不是连续犯下杀人罪的那只还不好说。遗憾的是并没有将其当场格杀掉,而是让对方抓住机会跑掉了。

而恰好的是,今天咖啡厅里面就有两个人没来。一个是老板娘,一个何青蓝,看似范围缩小了很多。但这只是让人更加难以判断了而已。确实是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的动向,不过今晚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约好的事情,秦怜瑟要带我去走个过场加入驱魔人的组织。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进行日常的清理工作。也就是在清理妖魔的过程中学习战斗的方法。

现在想起来,灵梦、伊织、秦怜瑟,教导我的人都是了不得的家伙。强力到了一定层次的存在。和这三个人一比,作为学生的我就实在是有些太不起眼了。

只不过……

“秦怜瑟,等了多久了?”将接下来的话咽回肚子里面,我向着背靠着路灯的秦怜瑟打了个招呼。

秦怜瑟离开了灯柱,然后拍了拍自己黑色风衣的下摆:“没多久,连三个小时而已。”

这句话里面绝对没有带上什么埋怨的意味,想必她也只是真的在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吧。当然,我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抱歉,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约好见面的时间。每次来这里都会遇见她,在我看来只是两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默契而已。虽然,这样的默契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就是了,不过这样想想我心里对于秦怜瑟的看法也就不由得有些改观了。

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一说的,就算秦怜瑟不会往心里去,我还是打了个哈哈:“嘛,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两三个小时对于鬼神长来说并不算长。不如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秦怜瑟解释了一下,接着拿出了手机噼里啪啦的按着按键。

我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和灵梦并不一样。两个人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只是灵梦依旧是人类,而秦怜瑟却是地狱来的鬼神长。想必时间对于她来说还真的算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怜瑟似乎也发完了短信,然后确认了一下回复。接着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黑衣口袋里面:“今天对方有时间,不过得等到12点以后。在此之前,按照惯例,战斗吧。”

“去哪?”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我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街道上拿出长刀。跟在秦怜瑟的身边,我顺道又问了一句:“今天打算教我什么?”…,

秦怜瑟玩街道边漆黑的小巷里面走了过去,一边回答了我:“她的长刀,宝具真名的解放。”

“宝具真名的解放?”又是一个新的名词,我对于自己的无知已经毫不在意了。

一走进漆黑的小巷之中,周围的气息立马就不一样了。暗黑就像是某种东西的衍生物一样,和外面的世界是完全相反的。

里与表。

“宝具只有解放了真名才能发挥真正的效用。”秦怜瑟这么解释着:“你当成是一层封印来看就好。”

小巷里面的过堂风吹得极为猛烈,秦怜瑟黑色的风衣随之飘摇起来。她伸出手,将浮现在半空中的巨镰抓住,然后扛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谢羽绯的长刀真名为‘布都御魂’,是日本三大名刀之一。但不是真打,而是流传下来的一把御刀(虽然很想解释一下,但是果然你们还是去啊哈哈)。其能力为,御灵、破邪、驱毒、攘凶。虽说战斗时的作用不大,但解放真名之后能提升刀刃的强度。”

“……完全不懂那几个能力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头疼,布都御魂这把刀我还是知道的,毕竟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而且住的地方又是有渊源历史的巫女家族。因此这些方面的东西也有听过,不过因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也及不太真切。

只是没想到,我手里的这把刀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这就委实让我有些诚惶诚恐了。

秦怜瑟看出了我的这种‘土包子’心里,于是直接开口:“没必要这样,就算是传说中的刀剑,其本质也只是用作战斗的武器而已。除此之外的一切意义,都是空虚的。”

她如此断言,将刀剑本身所带的信仰给贬得一文不值。该说一句,真不愧是战斗用的兵器么。

不过也是拜她这番话所赐,我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下来:“所以,真名解放什么的,就只用叫出这把刀的名字就行了么?”

感觉起来简直就像是动漫嘛……

“那只是对于你而言。”秦怜瑟面无表情的就给了我一剑:“这把刀一旦出现在谢羽绯手上,就是真名解放的状态。”

好么,这又是差距是吧?

“战斗的时候做出真名解放的宣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秦怜瑟继续补刀:“会出现空档,也会提醒敌人。更重要的是……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太羞耻了。”

你这样说才让我觉得很羞耻啊!

我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就像是让我回忆起了曾经还是无忧无虑的儿时,自己一边双手交叉一边叫着‘动感光波’的情景。

不行不行,光是想想就觉得后背一阵发痒。

“不过,让你一下子达到那种程度并不现实。所以,今天要做的只是告诉你如何解放宝具真名。”秦怜瑟轻轻吸了一口气:“宣言——真名解放‘佐土布都神’。”

“那个……”我弱弱的问了一句:“虽然看你说的样子感觉还好,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说出来会很羞耻啊!”

“与性命想必,羞耻心对于人类来说应该是相当不值一提的东西。”秦怜瑟如此反驳。

我哑口无言,不过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至少,等到地方了再说吧?”

“已经到地方了。”秦怜瑟做出了回应。

一步迈出,同时暗红色的结界展开。前方则是空空荡荡的一片,零星的几只妖魔聚集在了一起,似乎正在享用着大餐。…,

“委托的地方就是这里了。”秦怜瑟取下了扛在肩膀上的巨镰:“低级妖魔5只,中级妖魔2只。”

接着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如果解放宝具真名的话,按照你现在的实力,一个人也能干掉它们。试试看吧。”

“……”我握紧手中的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开什么玩笑,前几天光是打一只中级妖魔就让我够呛的了,现在要我一个人打这么多,怎么可能。

前方的几只妖魔已经停下了进食的动作,而是转过头看着我们这边。低级妖魔没什么可说的,那两只中级妖魔模样则大不相同。两只皆是有着人类形状的上半身,但下半身则长着蜘蛛一样的六只腿。而两只手也衍变成了锋锐的倒钩状骨质武器,看上去就极难对付。

看了看秦怜瑟,她已经将镰刀插进了地面,然后靠了上去,看着妖魔的样子相当的淡然。不用说也知道她是不打算出手了。

好吧,反正我还有生灵活析,去打一次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这周围除开我和秦怜瑟也没有其他人了,就算做出羞耻的宣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秦怜瑟她估计也不会笑话我。

于是我强忍着羞耻心,然后握紧了手中的直刀,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然后以豁出一切的气势叫道:“宣言——真名解放‘佐土布都神’!”

长刀突然亮起柔和的光芒,接着一下子内敛,感觉起来就像是刀刃将光芒都吸收了进去一样。而同时,刀刃看上去则更为清亮,用澄澈的水来说也并不为过。

充满着一种不真实感。

刀刃反馈给我的感觉则大不相同。澄净、清冷,这就是这把刀给人的感觉。解放真名之后的长刀,让我的思维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而且心里更加镇定了。

这就是这把刀的能力么?

稍稍的这么想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用出。

空间闪过,挥动刀刃,切开空气。

和以前用的时候感觉也不一样,挥砍更加的流畅而省力,想要做出的攻击,后续的动作都更加的清晰。

砍入妖魔身体的感觉也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感,感觉就像是砍入了水中,只是原本肮脏的水,也被这把刀给净化掉,丝毫不觉得污秽。

不断的顺从着身体的感觉进行挥砍。仅仅只是第一轮进攻,在不断的小幅度使用一字步的情况下,五只低级的妖魔就全部被我砍杀干净。

现在剩下的就只是两只中级妖魔罢了。

妖魔并非没有反抗,只是在刚才的进攻之中,我的思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因此能够从容的躲闪开。

布都御魂或许没有强大的对敌能力,但是在辅助使用者这方面,却有卓越的效果。这或许要比拥有强大的对敌能力要更好。

伊织在训练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所谓的体术,就是人类驾驭自己的身体进行攻击的技术,而并非是被身体所驾驭。反射神经固然重要,但敏锐的思维在战斗之中才是最为核心的部分。

这个观点用在武器的使用上也同样有用。比起那些无法驾驭的名剑,布都御魂给予使用者的是更加清晰的思维以及驾驭兵刃的能力。

高手就算用一把菜刀都能杀人于无形,菜鸟就算拥有神器也依旧是菜鸟。

剩下的两只妖魔,比起那5只低级妖魔要难缠的多。但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危险。从容的躲闪开倒钩的攻击,接着利用布都御魂那锐利的刀刃,解决战斗也没有花多少时间。真的就像是秦怜瑟说的那样,面对这样的组合,我如果解放了宝具真名的话,就能应付过来了。…,

战斗结束,这一次的战斗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任何难度。

“还行。”秦怜瑟站直了身体,然后拔出了身后的巨镰:“不过,如果对方是高级妖魔的话,在你解放真名之前。对方就能够从容的杀死你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箩卜加大棒么?

这个我明白,解放真名时所作出的宣言就是最佳的空档。而刚才的妖魔之所以没有动作,恐怕也是因为秦怜瑟用她的‘势’将其压制在了原地的缘故吧?

这样看来,秦怜瑟的实力恐怕比所谓的高级妖魔都要高出不少层次才对。对于势的运用,我怎么也不得要领,就算伊织已经耐心的教导过了我几次,我也依旧无法理解。

秦怜瑟收起了自己的镰刀,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枚紫色的卡片,然后扔在了地面。

“召引卡,等会儿就有人过来收拾残局了。等那个人确认了委托之后,就带你去办手续。”秦怜瑟解释着,接着收回结界。

暗红色的世界褪去,现在我们依旧所处在黑暗之中。

并没有等多久,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衣的家伙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看不出是男是女,对方也没有说话,带着有一个‘f’字样斗篷帽的脑袋朝着秦怜瑟点了点头之后,就再一次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还没怎么说话,秦怜瑟的行动力就超脱了我的思维能力。

“走吧,我带你过去。”她转过身,说道:“加入驱魔人的组织。”

“顺道一提——”秦怜瑟的身体随着她的话语声顿了顿:“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我相当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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