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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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织正在翻着书的时候,灵梦就从超市里的隔间里面走了出来。

于是她放下书,扭过头看着这个哥哥那不正宗的‘表妹’:“训练结束了么?哥哥呢?”

说实在话,伊织虽然不讨厌灵梦,可是还是对她抱有一丝敌意。这不同于夏闲,因为伊织看得出来,夏闲在自己哥哥的眼中和自己一样,只是‘妹妹’这样一个地位而已。

可是灵梦不同。听自己的哥哥说过,灵梦被他当成了是家人的事情。可是伊织并不放心,不如说,她根本就将灵梦看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灵梦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少女。不管是外貌也好,还是性格也好,甚至是伊织一直引以为豪的力量,灵梦都不比她弱。不过这不是重点。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的哥哥虽然将她当成是家人,可也同样是把灵梦当成是一个‘女性’来看待的。

和自己有着巨大的不同。

因为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单纯的‘女性’。

况且灵梦又是那么吸引人。因此一直都有着忧患意识的伊织,将灵梦当成是自己靠近哥哥的最大阻碍并不过分。不如说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灵梦对着伊织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字条:“楚桐他的进步很大,所以我让他自己再多熟悉一下。”

她一边这么说着,又熟练的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杯果冻,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广告的‘喜之郎桃心果冻’。拿着果冻坐到收银台后面,灵梦又利落的撕开包装,拿起收银台上的塑料勺子小口吃了起来。

伊织对此也只是皱着眉说了一句:“别乱拿东西吃,让哥哥难堪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紫樱对我说过,我能随意吃这里的东西。”灵梦淡然的回了字条:“而且,如果真的会让楚桐难堪的话,那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

也的确是这样,但是伊织心里就是不舒服。想起这个少女还曾经冒名顶替过自己的身份,心里也就更加不舒服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直直的盯着灵梦:“可是你多少也得为哥哥着想一下好吗。你在这里欠下的人情,总归是哥哥去还的。”

灵梦放下手中的果冻,然后挑了挑眉,递出一张字条:“如果说是人情,那家伙可是欠了不少人的人情。”

少女想起了那在幻想乡的时候,那个家伙从那时起就一直不停的欠着别人的人情,到了这里也是——一次次的被自己救下。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她估计早就撒手不管了。可偏偏,如此烦躁人、又让人放心不下的家伙是楚桐。

只有对拯救了幻想乡的楚桐,灵梦才不会特别的冷漠。

若说到人情,楚桐欠下的人情,真的不知道有多少。

可即便这是事实,伊织还是感到了气愤:“就算真的是那样,堂而皇之的借此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你这人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哥哥不会喜欢品行不端的人。”

灵梦摇了摇脑袋,接着那双空灵的眼眸似乎遥望远方,过了几秒,她才写着字条道:“我没有那个义务要他喜欢上我,因为我是博丽巫女,绝对不能有私情。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巫女……是个怎样的身份。”

伊织当然知道巫女是什么,巫女是神明的妻子,因此不能和凡人结合。至少在身为巫女的时候是如此,可这平不代表对方一生都会是巫女。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本来是神社内定的主祭巫女,却依旧选择了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原因也非常的简单,因为她不愿意将自己奉献给神明,她愿意奉献一切的对象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她不太在意灵梦的这句话。只是点点头,接着认真的看着灵梦那张平静却美丽的脸:“灵梦,我问你……”

“喵呐?”

“你……是怎么看待哥哥的?”

她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并且对接下来的回答抱着复杂的心情,不管那是什么,她觉得自己都不会好受,也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可是她就是想知道,灵梦对自己哥哥的看法。

灵梦有一瞬间露出了苦闷的神色,不过她立马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的写着字条:“我答应过他,做他的家人。”

“我问的是你对他的看法。”伊织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起来,灵梦这样的敷衍,也恰好是让她露出了破绽。

“喵呐……”灵梦叹了口气,只好摇摇头写着:“如果我写出来的话,你只怕会更难受吧。”

所以,果然么,灵梦对哥哥——

伊织的眼神出现了慌乱,不过她又立马镇定了下来,接着摇了摇嘴唇,执着的看着灵梦:“我要知道。”

于是灵梦也只好无奈的叹气,然后细细的写着字条。

“楚桐啊……他是个大木头呢——”

灵梦慢慢的写着,时不时的抬起头,似乎是回忆着什么。

想着他做过的种种事情,字条上的字也越来越多,反而是越写越流畅了起来。

——其实,最初我以为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当然,本身也是这样,他会伪装,也会用此来拒人千里。所以从一开始,我不大喜欢他这个人,因为他本身也带着不好的气息。就像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样,不值得别人为他操心。

对这样的话,伊织深以为然。因为在神社的时候,她的哥哥就是那样的人。她不知道灵梦为什么会知道这点,可是她说的确是确确实实的实话。

——本来的话,我是不想搭理他的。因为那样连自己都不会爱护的人,也不会期望别人对他怀有担心的感情吧。不过,他这个人却不一样。

灵梦想起了楚桐在幻想乡拼命想救人的时候。也想起了自己在日本的井上神社,变成小猫时楚桐救了她的事情。

——虽然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对他想要帮助的人很上心。他曾经说过,他不需要祝福,只要别人幸福就好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重新认识到了他。

伊织点着脑袋,至少到目前为止,灵梦的回答都还让她满意。

——他对别人很温柔。却唯独不会温柔的对待自己,他总是充满着困惑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他像是认定所有的错误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一样,可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残酷,对别人却温柔,也才会吸引到很多女性的青睐。

灵梦微微叹气,不管是咲夜也好还是铃仙也好,还有爱丽丝、还有妹红,甚至是那个大妖怪风见幽香,这些女性都对楚桐情有独钟。以前的她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现在她多多少少体会到了那样的心情。

来到现世,再一次见到楚桐,也才发现他的身边又同样有着许许多多优秀的女性。

这些人都帮着还不成熟的他,而他也在尽自己的全力,努力的想要这些人得到幸福。

——嗯,他很温柔。可是却不会依靠别人,他总是想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痛楚。却忽视了别人会因此有多心痛,因此,他同时也是一块大木头。

是的,从以到现在,他都是这样的人。在对夏闲的异变时也是如此,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伤害那个亡灵小女孩。在谢羽绯异变的时候也是这样,独自赴约、差点让自己死掉,还有很多很多。写到这里,灵梦又突然停笔,她想起了自己,楚桐曾经也这样关心过她自己的吧。可是灵梦当时却没能体会到,她也在拒绝着楚桐,也在和那个人保持着距离。

有着自己是巫女的理由,也有着其他的理由。

所以她停下了笔,写下其他的话语。

“可是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如何看待他。”

灵梦如此写着:“他始终还是他。楚桐也只能是楚桐。”

和那个里人格无关,和那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无关。楚桐只能是楚桐。

伊织看见了这样的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果然,灵梦也是吗?”

灵梦知道伊织指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和那个人绝对、绝对没有半分的可能。

有太多的理由能反驳伊织了。

可是灵梦只是端起了果冻,清扬的发丝抚弄着脸颊。有这那么多可谓铁证的理由,都能反驳伊织那不成熟、甚至是可笑的结论。

即便是如此,灵梦还是什么都没说。

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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