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国王还在责怪自己,亦或者江尚回去后,又在国王面前告了自己一状。
天海,姚琳,院长,红妍,肖信等人全都跪在天海的房门前,听候使者宣读国王的圣意。
只见圣狱使者高举国王令,一副满脸威严的表情,说道,
“国王圣令,谢天海虽免除一死,但依然罪无可恕,玷污了圣灵学院纯净之气,即日起,将其名字从圣灵学院的名单中抹除,谢府事务将全权交由延江城城主处理,并在两年之内,不得再回延江城,明日务必离开!”
天海知道,国王这是想把自己彻底打回原形,可不接令还能怎样呢,听完后,他只好毕恭毕敬的接下了国王令。
圣狱使者继续提醒道,“谢天海,你尽快离开延江城吧,不然,我们圣狱到时也会强行驱逐你。”
。。。。。。
谢府。
到了晚上,天海来到红妍的房间,见她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便笑道,“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怎么啦。”
红妍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天海,当她听到天海明天就要被驱逐出延江城,心里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越想越难过。
天海见她眼角有些通红,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红妍,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外人,今晚是我作为谢府老板的最后一夜,我只想拜托你,替我打理好谢府,它是我这一生感到最光荣的一件事,我不想看到它从此走向没落。”
“这个你不用担心,”红妍依旧很干脆的擦去眼角的泪花,她很想当面告诉天海,若不是谢府需要她,她真的很想跟着天海一起离开这里,可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今天延江府的主管过来告诉我,现在城主不在,谢府暂时又义尘打理,可义尘也向我说明了,他只是暂时替你处理事务,等你一年后回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义尘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我相信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外面的世界撑到一年。”天海有些丧气的说道。
“你一定要回来,我会替你把谢府打理的比现在更好。”
天海听到她这么一说,虽然心中的烦恼减轻了许多,谢府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可又想到自己把这些负担全部托付给了红妍,实在过意不去,于是便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
圣灵学院。
回到房间,天海取出纸笔,写下一封亲笔信,想到时交由院长亲自保管。
如果自己一年后没有回来,自己将把谢府的所有一切统统交给红妍,她替自己打理了一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把整个谢府都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当他把笔墨收起来后,发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姚琳。
说实话,天海现在最不忍看到的就是她,为什么自己从下午开始,去了肖信家,去了六方禁室,去了延江府,去了红妍和柳沐那儿,甚至还去碧露轩找湛玲珑,可最后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见姚琳。
结果却让她深夜找来自己房间。
天海真不知道如今自己该和她说些什么。
一个数十年来第一次被圣灵学院亲自除名的人,一个被强制下令剥夺掉所有身家的人,一个被强行驱逐出城的人,每当天海想到这些,都感觉自己无法振作起来。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振作起来的人,又怎么有信心给姚琳幸福。
如果再让她为自己这种人付出那么多感情,岂不是会害了她一辈子。
姚琳在门外见天海迟迟不让自己进屋,她便主动走了进去。
可刚走没两步,天海拉着了她的手,低沉的说道,“琳,我们到底为止吧。”
“你说什么,天海,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其实我比你更伤心”姚琳听到天海这句话,触摸着他的脸颊,失落的说道。
“够了,”天海毫不手软的伸手把她的玉手挡开,语气恶狠狠的说道,“姚琳,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任何感情,我之所以对你那么好,就是想趁机接近院长,希望自己的修为能得到院长的帮助,甚至还想得到姚家的支持,这样我就不用再被学院里的那些贵族纨绔瞧不起了。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还天真的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我每次想想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嘲笑你一番,就凭你这种灾神附体的人,常常只知道胡闹,也配我去珍惜?回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天海知道,姚琳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女孩,有这些话就足够了。
当姚琳听到他居然狠心说出这种话来,尤其是自己最不愿从天海的口中,听到灾神附体这四个字,简直如同被打入了地狱一般,双目呆滞,愁容满面,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自己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强忍着心中的伤感,不想让天海在临走前还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
结果好不容易自己做到了,天海却偏偏说出这种句句带刺的话,就像无数把尖刀不停的抽刺自己的身体。
她已经无法再忍住眼中苦涩的泪水,双拳紧握,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感觉此时此刻非常的孤单无助,呜咽着失声痛哭起来。
肖信这时正好经过,看到他们两人好像是吵架了,怎么姚琳会一直蹲在原地哭泣?
他走到天海面前,准备开口问清楚原因,可姚琳立刻起身,狠狠的扇了天海一巴掌,然后含着满眼的泪水,飞快的冲出了房间。
肖信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傻了,不停的问天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海此时哪儿还有心情再重新回忆刚才那一段痛苦的记忆。
肖信见他一声不吭,立刻替他追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天海一人,和自己刚来到圣灵学院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无比孤单和寂寞。
。。。。。。
第二天一大早。
天海带上了简单的行李,轻装随行,骑着赤骓烈马,来到延江城的城防大门。
“走出这里,就算是彻底告别延江城,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了。”
他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出了城防大门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男子背影,映入自己的眼帘,天海走近一看,原来是肖信。
肖信骑着马转过身后,看到天海已经出来了,立刻递给天海一壶刚刚煮热的酒,想以此给他送行。
天海接过来后,痛快的喝了一口,长呼一声,感觉心里瞬间释怀了不少,变得非常舒畅,紧接着又问了一个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姚琳昨晚怎样了?”
“还能怎样,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无情的甩了,搁谁身上都会痛苦。”肖信长叹一声,喝了一口手中的热酒,“日后你有什么计划,打算去哪儿?”
“其实昨晚想了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后,天海准备就此离开,可肖信又着急的说道,“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不如我们再多聊一会。”
天海觉得很奇怪,虽然肖信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驾,驾”
这时,他听到一个女子的策马声,而且还非常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