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不了,紫鸢也没做太长时间的纠结,随即宣布了考验任务:
此去西南五千里左右,有一个土著村庄,村庄里有一种花叫做阴阳花,这花白天是白色,晚上是黑色,常年不败,考验就是要求每个人最少带回来一朵花,没拿到的就不用回来了,在岛上自生自灭,拿到的奖励一千滴元液,成为战天派正式弟子,传授更高深的功夫法门。
底下众人听到“五千里”这三个字时就毛了,华夏神州纵横也就都是一万多里,五千里那就相当于从长白山到武当山了,走路少说得两个月,那得什么时候能出岛啊!
不过没人敢打扰紫鸢说话,好不容易等她说完,大伙立刻纷纷开始发问。
问题五花八门,紫鸢的回答干净利索,同时也透着没抓到偷元液凶手的不满。
“考验的期限是一年,爬都能爬回来,足够往返,阴阳花离了枝头也能活两年,不用担心枯死,自己弄不到,抢别人的也行,还有问题没?”
“何时能出岛?差不多三年吧,这是岛主耗费极大心血给你们创造的环境,奉劝你们好好珍惜,别老想着出去。”
众人没了问题,不过添了满腹牢骚,三年,足以物是人非,财产没了,老婆跑了,多了个儿子,这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只是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绝对的不平等,以前总感觉太武大帝对天下武者压制得厉害,但和这里一比,那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
不过江湖人士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知道谁拳头大谁有理,就这点来说远远强过普通百姓,不会做无谓的抗争。
看着众人往出走,小竹又补充了一句,“你们都是代表癸亥十二殿的,希望能取得好成绩,别让小姐丢脸。”
这话让张三想起师傅吴良常说的,将来在江湖上混,高手如云,难免有失手的时候,生死事小,不要丢了盗门的人。
门是开着的,七百多武林人士鱼贯而出,和刚进来时那种忐忑的心情不同,每个人似乎都有了目标。
虽然三年时间有点长,但是已经是这个结果,就只当入门刚学艺了,这凭着意念想出飞剑伤敌的招数的确很神,不知将来更高深的功法是什么样,不得不说,连张三也有些期待。
癸亥十二殿的人群里面有几个江湖大佬张三是听说过的,来自西北的绿林大豪杨刚,一脸标志性的额络腮胡子,自家有马场,其子杨开泰也是武林四公子之一,还有点苍派的长老祁连,两条眉毛长得像判官笔一样,这两人手下都掌握着不小的势力,平时出门皆是前呼后拥,现在也像刚入门的小弟子一样跟着大伙儿排队出去。
其余有头有脸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和走在前头的皇朝公主朱七七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了,朱七七穿着一身白袍,是这战天派昨晚所发的制式服装,但依然难掩其一身贵气,远非常人可比,没人敢走得太近,和张三的情况差不多,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不同,但结果一样,也算殊途同归。
张三背了个小包袱,装了三套备用衣服,还有早上顺路从厨房摸来的一些瓶瓶罐罐,之前那一个来月没有滋味的日子太难熬了,眼见还有一年在外的时间,吃上必须有所准备。
平日里伺候着师傅师娘惯了的,所以张三在这些生活小细节方面很是未雨绸缪。
阳光很充足,带着清晨的蓬勃生机,没有任何顾忌的洒下来,张三走出殿门之后深呼吸了几口,又随着长长的队伍一起走下通往山间的白玉桥。
其他殿里的人也出来了,场面依然是人山人海,但是少了些吵嚷,整体上有了秩序很多,估计是每个殿的殿主都使了些震慑手段,好言好语未必控制得住这些江湖豪杰。
刚下了白玉桥,张三就见前面不远处围成了一圈,都是癸亥十二殿的人,凑上去一看,原来是有两个美女打起来了,一个是偷元液未果的神秘女子,另一个是朱七七。
不知道是何冤仇,谁先动的手,就见神秘女子两脚一错,“唰唰!”凝聚了两支小剑在胸前。
还得是美女,打架就跟跳舞似的,张三记得自己练剑射石偶的时候,身子和僵尸一样板直。
反观朱七七,单臂一伸,身前出现了三支小剑,比神秘女子还多了一支,接着就见三支小剑上下一跳,有两支变成了盾牌模样,一个到了额头前,一个护住了下腰,刚好挡住了神秘女子射来的两支剑,与此同时,第三支箭则射向了神秘女子。
还有化盾这种操作,张三昨晚光顾着偷东西了,根本没再对脑海中的小剑进行练习,只当全是飞镖的用途呢。
神秘女子也没中剑,同样弄出了一个小盾牌,挡住朱七七的剑后又再重新凝聚,看眼神是要不死不休。
直来直去,谈不上招式,只有攻与防,但却惊险万分,一个不慎就是重伤,这种武技看起来似乎就是为杀人而研究的。
美女本就吸引眼球,再加上生死拼命,劝架的没有,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哎呀!”张三惊叫一声,只见三道青光从神秘女子的侧面人群中射出,直奔她的左肩。
昨天张三琢磨过,以这剑的速度,没能在对方出手的第一时间发现,一丈之内就意味着躲不过了。
不过这神秘女子十分警觉,似乎早在提防,而且颇具决断,在张三哎呀声刚落的时候,女子便就地一滚。
可惜了!张三情不自禁的替女子惋惜,没能全躲过,腿上还是中了一剑。
接着女子嗖的钻进了人群,跑了,朱七七也没追赶,对着人群出剑的方向喊了一声“铁叔!”
一个相貌威严的大汉越过人群走出,向着朱七七一拜,“参见公主!”
姓铁的朝廷高手,张三用脚指头都猜到了,四大名捕之一的铁胜龙,盗门的死对头。
刚要抽身离开,就听人群中一阵呼喊,原来不远处有个看热闹的汉子不知被谁背后下黑手给杀了,张三想要凑过去,喊声又起,定睛一看,一里之外处又有战端。
这太危险了,得远离人群,不能靠近别人一丈之内,张三夺路想走,忽然胳膊上被人用力一拽,直接摔在地上来个狗抢食,抬头正要骂,就见两道青光从头上方闪过,两步之外消散了。
真有人害自己!张三心里一惊,不顾是谁相救的了,学着神秘女子的招数,就地打了个长长的滚,直到腰间咯了一块山石才停下来。
一弓身站起,别的事先不干,身前先凝聚出五支剑来,凝剑的同时也看到了追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当弟子郑通。
郑通追势很急,但是他总共就三支剑,一看张三亮出了五支,而且张三的剑看起来比自己大了一倍不止,也不知怎么弄的,当下转身就跑,张三当然不能客气,唰唰唰把剑射了出去,郑通不傻,算好了时间也是就地一滚,想脱出一丈之外。
不过张三自己刚使过这招,岂能不防,五支剑全奔的下盘,郑通虽然狡猾,但是小腿肚子上依然挨了两剑,迸出了血花,肉皮翻着,除了上面没有剑钉着之外,其余和真中剑没什么区别。
除了和同门切磋之外,张三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真动手就是和峨眉的李云秀,还挨砍了一刀,今天把这大名鼎鼎的武当弟子撂倒了,心里着实有点小兴奋。
郑通腿上受了伤,跑不了了,屈着腿坐着也不站起来,就警惕的盯着张三,眼睛像笼中的困兽。
张三没杀过人,现在也没想杀郑通,但是对郑通的行为很不解,难道他知道自己误伤师妹菊花的事了,不可能啊!到这里之后他还没机会见到吴青呢!
“你这疯狗不是要娶我师妹么?干吗总咬我!”张三在郑通一丈外站定,忍不住问道。
“哼,你这小贼试图玷污峨眉派的女弟子,我这是为民除害!”郑通义正辞严。
事实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当初他一见吴青,就惊为天人,直追到盗门,又难得吴青的老子也有意撮合,只是吴青对他不冷不热。
后来见到张三和吴青眉来眼去的,一打听还是青梅竹马,这就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我的眼里全是你,而你的眼中却是别人,这本来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于是这武当才俊就动了把张三搞死搞臭的念头,半年多了,不曾或忘,若不是到这岛上来,他依然会伺机动手。
李云秀这事儿咋传出去的,张三有些不解,但是郑通既然说了,那必是有点影子,想起这事张三多少还是有点小惭愧,于是说道:“你答应以后别来惹我,今天老子放你一马。”
“要杀要剐,郑某不皱一下眉头,让我求饶不可能,不过想杀我郑通只怕也没那么容易。”郑通说着话示威似的亮出一把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