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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瑟回到她的工坊中,她要做一点准备,保证暗算冥界女王海拉的事宜万无一失。或许是过于沉浸即将的到来的复仇,巨人化的艾格瑟并未发现工坊的木门的一角被破坏,甚至没有注意到藏到工坊内的贝奥武夫和法亚拉。
“好,复仇的工具,底牌,一切就绪。”艾格瑟把调制好的药剂揣到法师袍里,急匆匆地走出工坊,她走时没关上工坊的门,贝奥武夫和法亚拉又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法亚拉确认艾格瑟不会再回来,贝奥武夫才和他钻出工坊桌下。
贝奥武夫问道:“她就是你说的游戏主办方之一:艾格瑟?”
“嗯。没想到她还会回来,感谢我吧,要不是我带你钻到桌子底下,你就被她杀死了。”
法亚拉似乎很期待别人的夸奖,贝奥武夫无语,感谢?他还没抱怨躲在满是灰尘的桌子底下,差点被呛死呢。
法亚拉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根细线,然后又找到一个铃铛,它叼着细线和铃铛走到屋外,回头说道:“贝奥武夫,你过来一下,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我不希望再被艾格瑟的突袭打扰。”
无奈的贝奥武夫依言把细线和铃铛拴在卧室到工坊的必经之路上,他把铃铛卡在被子与床板间,只要艾格瑟经过,就一定会触动机关。
法亚拉刻意把房间的们紧闭,确保万无一失。
“你说我们会真正地死亡?”
“是的。死亡游戏的规则,是把特定的一群人,至少十人传送到铁森林的游戏结界内,最后淘汰到最后一人,则其为胜者。因为胜利者只能有一个,所以任何的合作、组队都是无用功。”
“我明白,现在不是已经淘汰三人了么?”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死亡后的淘汰者去了哪里?”
贝奥武夫理所当然地答道:“这还用问,当然是退出游戏,离开结界了。”
看别人打游戏是很无聊的,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做一些其他的有意义的事。
“不好意思,回答错误。实际上直到游戏结束之前,淘汰者都无法退出游戏。规则中提到过游戏不会造成真正死亡,并不代表在结界内消失就会把你立即复活,而是要等到游戏结束后,统一复活。”
贝奥武夫觉得不对劲:“这么说,在游戏结界内死亡,其实是真的死了,不过碍于结界的效果,结束后再复活,造成‘我一直都没死’的错觉?”
“正是。”法亚拉点了点头,“海拉是冥界女王,拥有威力强大的群体复活技能,我和你说过无人生还游戏是在游戏结界内举行的,这个结界并不是单纯的结界,它是由艾格瑟设立的时间结界和海拉设立的规则结界双重覆盖。时间结界你没必要理解,反正关系不大。冥界女王海拉在海姆冥界有百年的封印历史,你读过点书就应该知道。”
“啊……这倒是。”贝奥武夫的学习能力是半吊子,只能记个大概,“神王奥丁封印的,是不是?”
“谁封印的不重要。海拉在封印之前就和艾格瑟设立了无人生还的游戏结界,那时艾格瑟的能力半生不熟,结界只能算是半成品。海拉封印期间,艾格瑟的能力日益强大,着手改造结界,表面上来看她只是加强了结界,但实际上艾格瑟已经完全拥有了结界的主宰权。”
贝奥武夫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能……关闭结界?!”
法亚拉见贝奥武夫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说的对,冥界女王海拉完全忽略结界的改变,依然认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结界。试想,当游戏结束,仅剩艾格瑟一人,她撤销结界,会有什么后果。”
那还用问?
其他的九名参与者,无人生还。
贝奥武夫急得跳脚:“和我说这些顶个屁用!快去告诉冥界女王海拉啊!别告诉我她没参赛!”
“她参加了,而且我见过她。”
贝奥武夫气的几乎要拿巨人之剑劈了法亚拉。此刻好比带军打仗,重要的军事情报不告诉指挥官,却告诉一个小卒?!
法亚拉叹了口气:“抱歉的是,我无法向她述说。”
“哈?!”
“我,id‘法亚拉’的个体,只能存在于这个房间,最多可以踏出房门五步,立于屋顶之上而已。”
“诅咒?还是……”
“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实体,作为遥远的虚幻存在,能做到这种程度,放眼纳维亚大陆,也不超过十个人。”
法亚拉说着,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贝奥武夫敢说法亚拉的真身一定是非常臭屁的家伙。
法亚拉不能离开房屋,自然与海拉的交流很少,海拉甚至不知道法亚拉的名字。法亚拉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找不到时机向海拉述说。若是今天艾格瑟晚回来十分钟,法亚拉就有机会说服金海拉了。
贝奥武夫觉得不对劲:“艾格瑟为什么要陷害海拉?几百年前她们创造了结界,关系难道不应该很好吗?”
“那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几百年间发生了很多,艾格瑟心爱的巨人死于神灵种之手,艾格瑟因此仇视神灵,海拉又是那位神灵的女儿,首当其冲地成为了时日不多的艾格瑟的复仇对象。”
“我们呢?她要复仇海拉,有必要把我们也卷进去?”
“结界不能单独选择,要么一起复活,要么一起死亡。只要能复仇,别说是九个人,哪怕是九万人,艾格瑟也不会犹豫。”
贝奥武夫沉默了,他忽然顺着椅子腿爬上去,跳到巨大的桌面,找到艾格瑟的毛笔,沾上墨水,疏离好头绪,把刚才知道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写到纸上。
“你在做什么?”
“预防万一,要是遭遇不测,至少能让其他人知道真相。”
贝奥武夫写好,纵身一跃,顺着法亚拉的背脊滑了下来。
法亚拉问道:“你要去阻止艾格瑟?”
“肯定的么,别告诉我你闲着无聊才和我说这么多。”贝奥武夫顿了顿,极其认真地说道,“法亚拉,要是把这间房子点了,你能不能出去。”
“遗憾,那样,id法亚拉的个体会直接消失。”
“你会不会复制类型的技能?”
法亚拉想了想,回答:“艾格瑟有复制物体的药水,不过是半成品,只能复制少量物品,像武器、装备等,是不能复制的。”
“好!带我去找复制道具,急用!”
贝奥武夫催促着法亚拉,法亚拉啄开工坊桌的第三牌的抽屉,贝奥武夫再次顺着椅子跳上书桌,根据法亚拉的指引,找到复制的蓝色药水。
贝奥武夫取出少量复制药水,制造了二十多张纸,连带纸上的内容也一并复制过去。贝奥武夫又顺手偷了些复制药水,预防万一。
法亚拉看出了一些端倪:“你要把复制的资料传播到铁森林里?”
“嗯,我还差一些引燃物。”
“引燃物……炸药行不行?”
“凑合吧,在哪儿?”
贝奥武夫又从艾格瑟的工坊里顺走了爆破道具,他打算在铁森林里引起大火,只要引来的人不是艾格瑟,就有机会揭穿艾格瑟的阴谋。
齐格菲和法夫纳还在铁森林内,至少有两个人值得相信,海拉发现真相必然会有所警惕,胜算蛮大的。
“啊,忘了告诉你,艾格瑟制造了专门对付海拉的道具,能赢海拉。”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料到你热情满满,主动去阻止艾格瑟,她对付的海拉的道具有两样,一是她给海拉制作的衣服,你破坏不了;另一件是她准备的药水,就是我们躲起来时她反复检查的那个。”
法亚拉是虚幻的存在,只能碰到少量物体,像之前的细绳和铃铛,艾格瑟制做的两件道具,法亚拉不能触碰。
“要破坏她的药水……交给我!”
贝奥武夫坚定地接下重任,他的巨人之剑专门克制巨人种,艾格瑟制造的道具也能轻易破坏。
法亚拉赞许地点了点头,艾格瑟得逞的话,洛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神灵种与巨人种很可能开战,届时两败俱伤,是法亚拉不愿看到的。
“巨人在铁森林里走路会留下很深的脚印,你顺着脚印,可以找到艾格瑟。要找新鲜的脚印,别走错路。”
“知道。”
贝奥武夫带着一身的装备,快步离开巨人的房屋,寻找适合的放火地点。
法亚拉目视着贝奥武夫消失于森林中,祈祷这位少年能制止艾格瑟,但事到如今,谁都不能平息艾格瑟深入骨髓的仇恨,要么是海拉死,要么是艾格瑟死,别无他法。
“艾格瑟,愿你来世幸福美满吧。”
法亚拉说着,红色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散,它本身就是特别的虚幻体,连95级的巫师巨人艾格瑟亦能欺瞒,看不出他的本体是何方神圣。
贝奥武夫刻意在门外张贴了一张纸,他的伙伴们来到这里,应该会注意到。
失去了存在意义的法亚拉,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