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耶梦加得没你想的那么无敌。”冈格尼尔严肃地说道，“耶梦加得的攻击会直接削减生命值不假，但并非是永久的，只在单次战斗中有效。”

“单次战斗有效？”

“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刚才被耶梦加得的余波击中，迫使你进入了战斗状态。战斗状态持续20秒，你未攻击他人或未受到攻击会脱离战斗状态。现在你再打开人物面板看看。”

齐格菲再度打开人物面板，失去的五千生命上限在脱离战斗状态后都返还回来，但是生命值依然是十万五千，没有恢复。

耶梦加得的攻击损毁生命上限，如果脱离了战斗状态，失去的生命上限都会返还，生命值不变。玩家若是生命值降低至0，可以选择在复活点复活，亦能取回生命上限。

与耶梦加得作战，要时刻抱有死亡的决心。

耶梦加得仍然在摆动着蛇身，大地因它而不断产生晃动，米德加尔特外的玩家以为发生了地震，有的熬夜党直接选择下线，有的玩家觉得要出大事，在好奇心的怂恿下不想下线，向米德加尔特靠拢，野外不安全，随时可能会出现裂口。

“法夫纳，弗洛丝希德！你们快去米德加尔特，告诉希芙，说耶梦加得复苏了，让她赶紧想办法疏离npc。要是米德加尔特被耶梦加得围住，就用传送阵去亚斯格特！”

“好！”

弗洛丝希德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移动速度卷轴，附加她自带的增加移动速度的技能，立即动身。法夫纳迟迟未动，他问道：“大哥，你呢？”

“我？我要留下来。”齐格菲仰视着耶梦加得高大的蛇身，“耶梦加得刚刚破封，它正在适应，被封印了几百年，突然要移动身体肯定会有违和感。”

弗洛丝希德已经离开，她没有留下来等法夫纳，现在的局势不适合等人，要尽早赶到米德加尔特。

“大哥想，攻击它？”

法夫纳推测齐格菲的意图，趁耶梦加得初复苏时攻击它确实是最佳的时机。

齐格菲点了点头，他的判断没错，耶梦加得的确是在熟练操控身体，正如同人坐久了突然站起来会有强烈的不适感一样，耶梦加得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移动的。

齐格菲使用基础扫描，查看耶梦加得的信息。

【id：耶梦加得；等级：100级；物理攻击：？？？；护甲：？？？；法术攻击：？？？；魔抗：？？？；命中率：？？？；闪避率：？？？；暴击率：？？？；攻击速度：？？？；移动速度：？？？；生命值：？？？；法力值：？？？】

“靠！全是问号！”

基础扫面是升到满级后自带的技能，对于同样满级的耶梦加得是无效的，除了id和等级什么都看不了。

齐格菲扔出冈格尼尔，冈格尼尔击中耶梦加得，直接弹了回来。

免疫。

没掉血！攻击力和耶梦加得的护甲相差太大了。

冈格尼尔回收到齐格菲手中，冈格尼尔器灵对齐格菲说道：“攻击的话就不要尝试了，你才12级，能打得动它才反常，耶梦加得在本体状态，属性大幅度提升，包括护甲和魔抗。”

齐格菲未尝不知道12级和100级的差距，他只是想试试，他与巅峰boss的强弱差。

我原来……也是这样强大的boss？

齐格菲的眼眸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他握紧双手，之前齐格菲没有具体的满级boss的概念，仅仅是知道“齐格菲”曾是满级boss。当齐格菲亲眼所见，才见识到这等无可匹敌的强大，对满级的期待感又增加了几分。

随之而来的，是焦虑。

耶梦加得的体型庞大，如果化为人体齐格菲还有锁住他的可能，原形的耶梦加得连首尾都看不到，人类种的齐格菲挡在耶梦加得面前，耶梦加得能不能看见他都是个问题。

齐格菲攻击耶梦加得结果是“免疫”，“-0”和“免疫”是完全不同的概念，“-0”代表没受到伤害，技能效果仍在，例如减速、控制等仍能生效，而“免疫”则是完全抵消，相当于这个技能白白使用了。

“大哥，我不太明白。”停留在的齐格菲后面，没和弗洛丝希德行动的法夫纳说出了他的疑惑，“大哥为什么要留下来拦住耶梦加得呢？我们的力量……撼动不了它的，我想大哥很清楚……”

齐格菲摇了摇头，他打开系统菜单，从背包里拿出一样物品：高级诱饵卷轴。那是侥幸从培育着随从的蛋的口中活下来的少数几张卷轴，齐格菲能保证高级诱饵卷轴生效，任何的高级卷轴，都有无视等级的特性。

法夫纳瞪大了眼睛：“大哥！你疯了吗！高级诱饵卷轴持续三小时，中途不可主动取消，大哥你会……”

“嗯，使用后，九死一生。呃，真正的存活率大概不足万分之一吧……”

齐格菲还有心情开玩笑，法夫纳可没有，他少有的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齐格菲：“理由呢？大哥不是说要变得强大，然后冲击世界之树吗？为什么要做这种近乎送死的事？”

法夫纳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当他听说齐格菲的目标是登上世界之树顶峰时，已经下了要跟随齐格菲的决心。但法夫纳着实不能理解齐格菲的想法，npc的生命值往往只有一条，齐格菲说他渴望自由，那么应该更加珍惜npc唯一的生命。齐格菲没有拯救米德加尔特的责任，通知希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齐格菲把冈格尼尔扛在肩膀上，他何尝不知道阻拦耶梦加得的难度？常人的话，只怕会赶紧走的远远的吧，故乡在亚斯格特，米德加尔特的存活与否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有点良心的人，会去米德加尔特告诉希芙，然后第一时间用传送阵逃回亚斯格特。但要是留下来打算用诱饵卷轴转移耶梦加得的目标，的确是任何人都想不明白的愚蠢决策。

“我啊，还蛮喜欢米德加尔特那个城市的。”齐格菲摸了摸鼻尖，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鼻子上全是汗水，“米德加尔特的npc，仅仅是最简单的ai，他们的任何行为都是很程序化的。我们做事会思考、衡量，他们不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走，表面上看，他们的话语非常丰富，但那些都是23世纪随便一个程序员都能制作出来的编程。不是智能ai的npc，只会忠实的履行系统设定的使命。连他们成长过后做什么、从事什么职业，都是系统设定好的。”

法夫纳自然知道odin公司设定的超智能ai，除了功能npc、随从、高等级boss外，其余的普通npc很少出现超智能ai的例子，安德瓦利的情况算是很少见的了。

“法夫纳，我在穿越时因为系统错乱，大脑中植入了23世纪的些许背景。我曾和你说过外界是23世纪，在现实世界，机器人已经拥有了部分人权，他们拥有渴望生命延续的权利。这样的解释，你明白了吗？”

“……大哥把米德加尔特的系统npc，当做是与自己对等的生命存在？”

“或许是，我自己都说不好，但我总觉得我应该去救他们，不管那里有没有我认识的人。”

法夫纳看着齐格菲，尽管齐格菲找的理由令人啼笑皆非，法夫纳却找不出其他的反驳的理由，对齐格菲来讲，苟且偷生得来的自由，不是他想要的。

法夫纳忽然笑了，他首次真挚的感谢系统，让他遇见了齐格菲，遇见了这个纳维亚大陆上最特殊的npc。齐格菲说法夫纳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反过来法夫纳也是一样，齐格菲亦是除法夫纳的父亲和哥哥外，第一个认同法夫纳的人。

“好吧。我陪大哥一起！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先一步离开战场的！”

法夫纳倔强的眼神把齐格菲卡在嘴边的话噎了回去，齐格菲作出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挠了挠头，把冈格尼尔从肩膀上放下。

耶梦加得的恢复进入最后阶段，一场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次元的战役，即将打响。

……

另一边，耶梦加得的复苏，使齐格菲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齐格菲和法夫纳“击杀”凯撒时，没收到系统提供的奖励，凯撒处于“假死”状态，从齐格菲手中逃过了一劫。

【灵魂武装（被动）：你每次攻击命中敌人后，都会回复等同于你造成伤害数值3%的法力值；当你进入战斗状态后，你拥有一次免疫致命攻击的机会，当你受到致命攻击即将死亡时，会进入假死状态】

当进入假死状态后，生命值视为0，但不能算作真正的死亡。假死状态不能移动，所以凯撒只能倒地不起，看起来和真的死了一样，假死状态最多持续10秒，10秒后，凯撒将回复最大生命值的10%和最大法力值4%，低状态“复活”，途中凯撒可主动提前“复活”。

凯撒的被动灵魂武装，能让凯撒每次战斗能有避免致命攻击的一次机会，假死不会脱离战斗状态，且无法受到复活技能的治疗。

凯撒趁着齐格菲等人都去关注中庭之蛇，悄悄脱离假死状态，使用公会召集令，回到亚斯格特的roma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