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在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的谋划之下,在联合舰队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南云忠一的指挥下,偷袭了位于美国夏威夷的珍珠港,轰炸了停泊在此的战舰及其他军事目标。三百五十余架日本飞机对珍珠港海军基地实施了两波攻击,投下穿甲炸弹,并向美国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发射鱼雷。
当时美军毫无防备,他们在爆炸的巨响中醒来,方知遇袭,急忙仓促进行自卫。整场先发制人的袭击在九十分钟内结束,日本共炸沉了四艘战列舰和两艘驱逐舰,炸毁了一百八十八架飞机,而受损的建筑、船只和飞机则更是不计其数。在这场攻击中约有二千四百名美国人丧生;另有一千二百余人受伤,这对美国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骇。
攻击过后,日本正式向美国宣战,而美国广播电台则反复广播:“珍珠港遭到了日军的偷袭!“,美国总统罗斯福随即发表了著名的“国耻”演讲,罗斯福总统在演讲中大声疾呼:“我们必须记住这个奇耻大辱的日子!”之后罗斯福总统签署了对日本的正式宣战声明。
日本偷袭珍珠港,宣告了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在美国和英国对日本宣战之后,接着,澳大利亚、荷兰等二十多个国家也对日宣战。中华民国政府在中日战争进行了四年多以后,于12月9日对日宣战。12月21日,德、意对美宣战。至此,第二次世界大战范围更加扩大了,战火也随之蔓延开来了。
1941年12月8日,日寇入侵香港,经过十八天的保卫战,12月25日,驻港英军无力抵抗,时任香港总督的杨慕琦宣布投降,日本兵随即占领香港,香港因此沦陷,成为孤岛。
凌云鹏突然接到赵锦文的电话,让他赶紧去他那儿一次,于是,凌云鹏急忙驾车前往福开森路,赵锦文的住所。
“老师,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我听你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很着急。”凌云鹏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啊,我刚接到局座的电话,他给我下达了一项紧急任务,而且指名道姓要派你们这支别动队去执行。”
“到底是什么任务?”
“去香港营救一位孕妇。”
“孕妇?”这个任务有点出乎凌云鹏的意料。
“对,就是这位。”赵锦文将一张照片放在凌云鹏的面前。
凌云鹏望了望这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眉目清秀,温婉可人,但一身和服却让凌云鹏眉头皱了皱:“是个日本女人?”
“照片上的这位就是你们要去营救的对象:宫泽千惠子,他是宫泽真一的妻子。”
“宫泽真一是何许人也?”凌云鹏不解地问道,他没想到委派给他们的任务竟然是去营救一个日本人。
“宫泽真一是位著名的破译专家,现为日本军部效力,曾破获了大量的有价值的情报,此人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正与他身怀六甲的妻子在香港度假,但军部突然派联络官去香港,召他回国,就在动身前一天,他的妻子千惠子觉得胎动异常,他将妻子送到了圣乔治教会医院,但医生发现千惠子的胎儿胎位不正,需住院观察,进行保胎。宫泽原本想要留下来陪伴妻子,但联络官坚持让宫泽真一必须马上回日本,所以宫泽真一就把妻子一人留在了教会医院里,自己则与联络官一起乘坐飞机回国。联络官向宫泽真一保证,军部会在他妻子生完孩子之后,派人护送他的妻儿回日本。
不巧的是,这架飞机途中发生了机械故障,迫降在我军36师防区,正好被我们逮了个正着,从宫泽真一和联络官所携带的公文包内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证明和一些日本军部的密电,宋师长得知此人的身份之后,连夜将他和联络官移送至重庆,局座是如获至宝,把宫泽真一奉若上宾,希望他能为我所用,但宫泽这人也算是有点骨气,拒绝合作,并开始绝食了。
局座从宫泽真一的衣袋里发现了他和妻子千惠子的合影,又从联络官嘴里得知了他妻子目前的状况,于是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终于让这个宫泽真一态度转变了,开始进食了,但他提出条件,一定要见到他的妻儿才肯合作。所以局座便把这个任务交由你们妙影别动队去完成。你们必须将宫泽真一的妻儿安然无恙地带回重庆总部,而且必须赶在日本军部派人去香港接宫泽真一的妻儿之前,将他们先行带走。否则他的妻儿有可能成为日本军部要挟宫泽真一的一个筹码。“赵锦文将大致情况跟凌云鹏通了个气,并且将此事的紧迫性也一并告知了他。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宫泽真一对他妻子还是挺痴情的,这么说,他的妻儿也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牌,对吗?“凌云鹏望着这张照片,对这位千惠子有点同情了,这个弱女子不管被谁接走,都摆脱不了成为要挟她丈夫的一张牌之命运。
”当然,手里如果有他的妻儿这张牌,宫泽真一便能乖乖就范,绝大多数人都会有弱点,只要被抓住了弱点,等于被点了死穴,许多人迷恋金钱,权力,虚名,女色,那这些东西就是这些人的死穴,只要投其所好,用这些东西来满足他,拉拢他,他就会臣服在你脚下,任你驱使,而对于宫泽真一而言,痴情就是他的死穴。“赵锦文直言不讳地说道。
凌云鹏听了赵锦文的这番言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老师,那你的死穴是什么呀?“凌云鹏调皮地扬了扬眉毛。
赵锦文没想到凌云鹏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要是搁在以前,你师母是我的死穴,可自从你师母走了之后,我想我应该没什么死穴了吧!“
赵锦文停顿了一下,略有所思:”哦,不,我想我还是有死穴的,说实话,云鹏,现在你就是我的死穴。“
赵锦文的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凌云鹏的心上,他觉得自己浑身一激灵,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
赵锦文没有子女,他把凌云鹏当作是他最亲的人,多年以来,赵锦文与凌云鹏这种亦师亦友,如父如兄的关系既让凌云鹏如沐春风,也让他备受煎熬。
赵锦文从一个精致的戒指盒里拿出一枚男戒交给凌云鹏:“这枚金戒指是从宫泽真一手上摘下来的,上面刻着宫泽千惠子的名字,他妻子见到这枚戒子,自然会相信你们,跟你们走的。”
凌云鹏接过这枚金戒指,看了看,然后放进戒指盒内,塞进西服内袋里。
“云鹏,你们到香港之后,去弥敦道20号利德药房,那儿是我们军统香港站的一个据点,你去找他们的站长李明阳,他会给你们提供帮助的。“
”好的,我知道了。“
”你们的接头暗号是:老板,你这儿有当归吗?他会回答:我这儿是西药房,没有当归可卖,你再说:出外之人思故乡,当归不归憾终生。他会回你:一江春水向东流,故乡常在游子心。”
“嗯,记住了。”凌云鹏默念了一遍便记住了。
“云鹏,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日本人占领了香港,那儿就成了一座孤岛,你们这次的任务可并不轻松,必要时,可以去找这个人。”赵锦文说完,又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放在凌云鹏的面前。
凌云鹏接过这张有点模糊的旧照片一看,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四方脸棱角分明,目光锐利,凌云鹏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但一下子记不清在哪儿见过。
“这位是谁?”凌云鹏好奇地问道。
“他现在是东江纵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林秋实。”
“东江纵队?”凌云鹏眼皮一跳:“老师,东江纵队不是中共的队伍吗?难道我们跟他们也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