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白的剑光,与杜甫的刀光彻底融合时,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丁谧死了。
夏侯玄死了。
司马懿也死了。
当然,司马懿死的,只是一个恶魔分身。
打不死的“九命总管”司马懿,果然是不死不灭的。他早已将灵魂卖给魔界的最强大魔神蚩尤,成为魔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貂蝉没有死,秀贞没有死。
曹羲没有死,曹爽没有死,球儿也没有死。
曹家庄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可是,霸天刀在哪里?
谁也不知道。
不过,在这个三国幻境中,追寻魔门的踪迹,揪出那些为祸人间的魔门子弟,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主线任务。
于是,杜甫和李白,暂时离开了曹家庄。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还有更加凶险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他们!
………………
杜甫和李白离开了曹家庄,因为下着毛毛雨,浮云蔽月,风吹甚劲,十分寒冷。
这一条路,一边靠河岸,河上的风吹来,吹得两人衣袂翻动,而四周漆黑一片,只听见树叶被劲风吹得猛翻的声音。
杜甫长吸了一口气,忽然道:“好了,请出来吧。”
风在河岸狂啸,黑夜如墨。
没有人回应。
李白也大声道:“不要躲了,请现身吧。”
还是没有人回应。
“喂,小蟊贼,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捉人了。”李白笑道。
“好啦,我出去还不行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高高挑挑,眼睛亮得好像会开花,兔子牙可爱得仿佛就要蹦跳出来一般的女孩子,兴冲冲的走了出来。
她将双手摆在身后,一副像小孩子做了什么得意之事,等着大人夸奖一般歪着头,侧着脸,笑道:“怎样?我的跟踪术,把你们吓倒了吧?”
李白一见她走出来,心就开始烦,头就开始痛。他是被这在黑夜里活灵灵的美美的心疼了,但是一见到她,他就不得不头痛。
因为这个女子不是谁,正是曹家庄的刁蛮三小姐貂蝉。
他没有话说,就算有话说,也说不过貂蝉。
幸亏杜甫总算有话说:“三小姐。”
貂蝉侧了侧头,又笑露了兔子牙:“嗯?”
杜甫淡笑道:“你好像不止一次,被我们发现你在跟踪我们吧?”
貂蝉撇撇嘴:“才两次罢了。”
“不过,你也‘才’跟踪了我们两次。”
貂蝉有点委屈的道:“是呀,才两次。”
杜甫道:“我们相识,好像才三四天。”
貂蝉更委屈了:“连今晚在内,是第四天的晚上。”
杜甫尽量以温和一点的语气道:“你认识我们才三四天,却跟踪了我们两次,而且跑到这种又黑、又冷、又臭、又危险的地方来,你不觉得……太……太传奇了一些么?”
他本来还想讲得凶恶一些,但看见貂蝉听到一半,嘴已经开始扁了,他只好把话说得尽量轻一些。
果然,貂蝉还是非常委屈的道:“你以为,我很喜欢这样跟着的么?”
她是回答杜甫的话,却是看着李白说的,而且,在她问完这一句后,更倍觉自己有多可怜,多委屈:“在这里,又冷,又黑,我又饿……而你们,自管自往前走,你们……”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仿佛已忘掉其实是她自己要跟踪他们。
她的意思已变成,是大家一起走着的时候,把她撇在后面。
“我是担心,你们查寻魔门踪迹的时候出事,好意关心你们,才特意来看看有什么可帮上忙的,谁知,你们……”
说到这里,她已是热泪盈眶,晶莹欲滴。
偏偏在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落泪的时候,她又想起,她这样折磨自己是一件很悲壮的事,所以眼泪籁籁而下。
尽管她在心里一直叫自己:“貂蝉,不要哭,不要哭,不要落泪给这些臭男人看……”可是越叫越哭得伤心。
杜甫长叹一声,向李白递了个眼色。
李白摇摇头。
这次,杜甫一边递眼色一边递手势。
李白脸有难色。
貂蝉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这班鬼东西,竟然还在我面前整蛊作怪!
李白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走过去,直挺挺的走到貂蝉身前,不知如何是好。
貂蝉噙着泪珠,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
“嗯,这个……”李白只好递给她一张手帕。
貂蝉一把抢过来,抹了眼泪,又擦了鼻涕,还胡乱抹了一把脸,皱了皱眉,带着抽泣声问:“你的手帕多久没洗了?”
李白一本正经的道:“七十六天了,如果你还要,我还有一条……不过还是这条干净一些。”
貂蝉“哇”的一声,像丢掉一条蛇一般丢掉手帕,捏着鼻子道:“哇,哇,难怪这么臭了……”
李白讪讪然,又喃喃道:“还是新的呢……”
貂蝉忽然睁着泪眼,问道:“我问你,我的跟踪术,是不是很差?”
李白赶紧道:“不差,很好。”
貂蝉睁大了眼,欢喜的道:“很好?”
李白微笑道:“太好了。”
貂蝉想了想,忽然变得很虚心的样子,盈盈道:“我要你告诉我真话,我的跟踪术有多差?”
“……”
貂蝉嫣然一笑:“你说真话,我……我不伤心的。”
李白疑声道:“说……真话?”
貂蝉潮湿的眼睫毛对剪,肯定的道:“嗯。”
李白叹了一口气:“跟踪过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了……你在他们之中,可以算在三名之内。”
貂蝉喜道:“三名之内?”
李白笑道:“不过,要倒过来数。”
貂蝉嗔恼的道:“那……那你们为何要到这里,才发现我在跟踪?”
李白淡声道:“其实一出曹家庄,我们就知道你在跟踪了。”
貂蝉咬着下唇,轻声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李白微微一笑:“因为像你这样的跟踪术,世间并不多有。”
貂蝉懊恼的道:“你真会说话。”
李白淡淡笑道:“我是说真话。”
此刻,貂蝉真的恨不得给他一记耳光,但回想起当日初见面时,给了他一巴掌的狼狈情形,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风景那么好,你看,渔火点点,多么凄迷。风又那么大,难道我也像人家一样,整天拉长着脸,不笑?”
这时,河上渔火数点,但狂风中闪灿着凄迷,岸上也有数点篝火,在岸边芦草丛中动荡着。
李白忽然道:“你二哥的轻功进步得好快!”
貂蝉惊讶道:“怎么说?”
“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么?干嘛不现身出来?”
貂蝉回头望去,脸上尽是不解的神情:“二哥?他陪秀贞在曹家庄,秀贞原本要来的,可是他不给,怕她受寒……怎么?他也来了么?”
李白神情大变:“你跟踪我们的时候,一直有人在你背后三尺之遥。”
貂蝉只觉一阵心寒,不觉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噤。
此时,杜甫的声音非常低沉:“河上的渔火,岸上的篝火,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把火照亮大伙儿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充气足,声音滚滚荡荡的传了开去。
于是,河上的火光和岸上的火光,迅速地向他们这里围拢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