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异凡忍住右肩剧烈的痛苦,走进厅来,将钢刀一指李白,厉声问林琼菊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李白急忙道:“我幼时借居黑堡十载,她是林三寒的女儿,我当然认识。”
这是白狐妲己植入的记忆,所以他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胡异凡嘿嘿笑道:“认识!认识……何止认识!难怪媳妇进门后不言不笑,原来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星儿,进来!这件事可要弄个明白。”
胡天星走进来,奇怪道:“爹唤孩儿何事?”
胡异凡满面气愤的道:“拿起刀来,咱们父子俩,来会会这个人!”
胡天星正等父亲这句话,知道李白的厉害,叫道:“师兄弟一起进来吧!”
胡异凡的十八名弟子,同时走进,分站李白四周。
林琼菊见状,情急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胡异凡铁青着脸道:“你公公被这小子打碎肩骨,非叫他偿命不可!”
林琼菊急得泪珠直流道:“不……不行……你们不能将他杀死……”
胡天星奇道:“怎么不行,我不是请你下来,相助爹爹的么?”
胡异凡冷笑道:“当然不行啦!我们要杀你的情人,你自是不愿意。”
他平日爱护林琼菊,是见她人美,性情又好,只是少说话,但也是美德,哪晓得今天才知道,她不说话儿另有原因,嫁到这里来,还是被林三寒逼的呢!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尤其胡异凡的性情十分刚愎,现在认出媳妇的坏处,就恨不得马上给她重重的责罚!
胡天星蒙在鼓里,不清楚原因,问道:“谁……谁是她的情人?”
胡异凡骂道:“笨蛋!早就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快将那臭小子杀了!”
胡天星一听,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顿时大怒,一刀劈向李白,厉声道:“好家伙!原来是你!”
胡异凡挥刀跟上,同时唤道:“徒儿们,一起上吧!对付这种人,不用客气。”
十八名弟子原本还不敢上手,此刻听到师父准许动手,心里暗暗奇怪:“师父往日不是常说,他和敌人相斗时,严禁旁人相助么?”
他们不知胡异凡说这话时,自命天下无人能将他打倒,现在情况不同,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十八名弟子生性好斗,瞧见大伙儿都来打一个年轻小伙子,十有九赢,乐得愿意,因此胡异凡命令一下,他们立即同时攻上。
李白见二十人同时攻来,冷然一笑,施展海渊剑法中的不破剑、无敌剑、大愚剑和洪水剑,与对方周旋起来。
林琼菊虽然已经结婚,但因为胡天星无能,所以她至今仍是处子,此刻被公公冤枉婚前不贞,顿时气得耳朵嗡嗡直响,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见打了起来,忙唤道:“别打!别打……”
但她哪里止得住,只见越战越是凶狠,满厅尽是刀光剑影,看来没有死伤,绝对不会住手。
李白要杀人吸魂,剑下毫不留情,突然大喝一声:“躺下!”
这一剑原本是拍向胡异凡的左肩,倘若拍中,胡异凡的双手都要残废。
胡天星抢救不及,一头向李白撞来。
站在一侧的林琼菊,见公公危急,不忍心不救,手中带着宝剑,一剑挥出,想止住李白的攻势,好救下公公。
李白一见剑势,心中大惊,知道要是再打胡异凡,必定会被来剑击中腕骨,只得翻剑以不破剑那招猛然一挡。
这一挡之下,林琼菊那一剑威力太强,收势不住,竟然刺到胡天星的胸上。
胡天星大叫一声,翻倒在地,奄奄一息。
胡异凡怒睁双眼,颤抖道:“你……你好狠……竟敢帮助奸夫,谋杀亲夫……”
李白被林琼菊那一招剑法惊住了,讷讷道:“你……你……也会海渊剑法?”
林琼菊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抛下宝剑,扶起胡天星,哭道:“我……我……无心伤你……”
只见胡天星胸前鲜血直流,两眼上翻,看来活不长了。
胡异凡一刀朝林琼菊的头上砍下,痛骂道:“臭女人,别在老子面前假惺惺,还我儿命来!”
林琼菊心中悲伤,也不逃避。
李白出剑,托住那一刀,冷声道:“你儿子不是她杀的,别冤枉她……”
胡异凡大怒,回刀朝李白砍去,叫道:“奸人,你也一起陪命吧!”
“也罢,我送你去一家团聚!”李白一发狠,施展无敌剑,倏地一剑刺中胡异凡的心口,将其杀死,然后吸走胡异凡和胡天星的鬼魂,暂时存放在吸魂系统的仓库中。
林琼菊瞧见李白竟然这么凶狠,顿时惊呆了。
“还不快走,等死么!”
李白厉喝一声,左手抱着林琼菊的纤腰,右手施展海渊剑法,向出口杀去,宛如狼入羊群一般,只要是来阻拦的,毫不留情,不死也残废。
白堡中的断门刀弟子和各路豪杰,瞧见李白这么厉害,况且胡异凡和胡天星已经被杀,都只是做个样子,不敢真的来围杀李白。
李白带着林琼菊,疾展轻功,掠到堡外,才喘了一口气。他到了堡前左侧一里处,在一户农家取回寄存的马匹,便抱着林琼菊,快马加鞭,朝城中疾驰而去。
………………
黎明时分,两人驰到连阳城,寄宿在一家客栈中。
当初林琼菊在混乱中受了伤,经一夜颠簸,伤口又流出很多血,支持不住,早就昏迷过去。
李白将她抱到房中,要来一盆水,不得已脱光她的上身,帮她洗涤伤口,再扎上新的白布。
然后,他上街配了一方草药,买了几贴上好的金创药,回来重新给林琼菊上药。
上药中,林琼菊曾经醒来,见李白这样照顾自己,深情一笑,便闭上秀目,又睡去了。
李白煮好汤药,弄了一锅稀稠的食物,将林琼菊唤醒,用匙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下,再服侍她吃下汤药。
林琼菊虚弱过甚,吃完一句话也没说,便又睡去。
直到第三天,她都没说一句话,晚上发高烧,整晚梦呓,直呼“小白!小白!小白……”吵得李白一夜不敢安睡。
李白听她整夜唤自己的小名,忽然有点不高兴,心想:“你丈夫才死,你在梦中也不悲戚,只是想着旧情人,未免太无情了……”
到了第四天,李白请了一位医生来看,说是伤口发炎,开了一方药,关照要好好养息,否则伤口恶化起来,性命危险。
李白每天替林琼菊洗涤伤口换药,直到半个月后,她的伤势才渐渐无妨。
这半个月来的肌肤相亲,林琼菊已把李白当做丈夫看待。
李白则不假以颜色,总是板着面孔,虽然心中对她亲切,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
一个月后,林琼菊已能行动自如,但仍不能剧烈活动,这天她轻声道:“大哥,你送我回黑堡,好么?”
李白皱眉道:“我再也不去黑堡。”
林琼菊道:“为什么呀?你从小就住在黑堡,送我回去一趟,不好么?”
李白厉声道:“等我再回黑堡时,不会放过你爹爹!”
林琼菊颤声道:“你……你……还要杀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