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一出门，六福珠宝的店长就迎了上来：“经理，咋样？那大陆来的小年轻要跟我们谈什么生意？”

“祖母绿！他的手中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祖母绿，品质很高。”中年经理低声道。

“他要卖给我们？”

“对，不过要价不低，我一时还拿不下主意，得跟上面商量一下。”

“那我们何不.....”店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怎么？你想杀了他？”

“不不不！”店长吓了一跳，杀人，他怎么敢，“我的意思是，我们何不把他那块祖母绿黑了？”

“滚一边去！你想死别拉上我们。”那经理骂道，语气颇为严厉。那店长闻言脸色都变了，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总归他是在为六福着想，而且业绩不错，中年经理想了想，语气才变得缓和：“知道为什么骂你吗？”

店长摇头。

“我问你，我和他在里面谈生意的时候，外面那两人表现得如何？”经理问。店长想了想，才答：“站得很直，面色冷峻，没说过话，跟个门神一样。经理，我怀疑他们两个当过兵，很可能是现役军人......”说到后面，店长把声音压得很低。

“所以你是不是猪脑袋？你都怀疑了还想着黑他们宝石？找死吗？”

“......没那么严重吧？他一个大陆仔，就算军队出身，在香港能翻起什么大浪？”店长嘀咕了一句，他可是知道，六福珠宝背后能量不浅的，在黑白两界都吃得很开。

“你不懂，怕就怕过江龙。”中年经理摇头，“好了，这件事休要再提，你的心思也给我放正点，咱们是商人，商人就应该以逐利为目的，诚信为本，正正经经地经营。想做强最大，还得靠实打实的实力。至于歪门左道，那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而是为防止竞争对手给我来歪门左道服务的。”

“......我明白了。”店长点头。

“明白就好，出去吧，把生意做好，做点业绩出来，咱们六福刚成立，上面的位置还很空，未来我希望你能坐上其中一个。”

“行，我会努力。”那店长激动得出去了。中年经理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店长能力是有的，不然就凭他刚刚那番话，说不得就得让他滚蛋。六福，还没到需要走偏门的时候。

......

5分钟后，再次出现在楚阳面前，直接道：“小兄弟，我和上面的人刚刚商量了一下，100万，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还接受不了那我只能说声遗憾了。”

“100万吗？倒还算公道，是港币吧？”楚阳问。

“嗯，港币。”

“那行，就这样吧，我要现金。”楚阳道，这个年代，港币是比人民币值钱的，100万港币，换成人民币差不多相当于120万了。

“可以，我马上让人送过来。”那经理说完，又出去联系人去了。半刻钟后，楚阳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百万，而且还是港币，都是一百面值的，用一个黑箱子装着。随手将钱箱交给杨四郎拿着，楚阳站了起来，向中年经理伸出了手掌：“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中年经理一把将楚阳的手握住，“饿了吧，不然我做东，咱们喝几杯？”

“不了。我还有事，有机会到内地，我一定请你搓一顿。”楚阳笑着婉拒，与那经理道别，带着杨家二郎离开。

......

一切顺利，远离六福门店之后，楚阳伸了个懒腰，长出了口气。

杨四郎和杨五郎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小年轻，给他们的冲击越来越大了。在他们还在为怎么解决家人温饱问题发愁的时候，楚阳，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已经赚到了他人生的第一个百万。

钱，就提在杨四郎手里，不重，但杨四郎却感觉沉甸甸的，一如他此时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他想了更多，楚阳这么把钱交给他，就不怕他拿着钱跑路吗？这可是百万啊！这得多大的信任？

“走吧。”楚阳说，用手在杨四郎眼前晃了两晃，“发什么呆呢？”

“......我在想你就不怕我们拿着钱跑路吗？”杨四郎问，他憋不住了。

“或者找个无人的地方把你干掉，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难道你一点不担心？”杨五郎插了一句。

“啊？前面那个想法可以有，后面那个想法可千万别。你们想要钱随便拿走，我肯定不追究。我这人啊要命不要钱，可不想死得太冤。”楚阳笑着道。

“......我认真的。不瞒你说，前阵子我一个战友给我们接了个佣兵任务，刺杀一个国家的重要人物，佣金也就十万。而你这.....百万啊！”

“是啊，才百万。区区百万就要了我的命，那我就算做鬼也不会瞑目的。”楚阳说。

“......”

“好啦，我也认真的说，我请你们也不避着你们，肯定是相信你们的，但如果你们真的生出来什么想法，千万要说出来，特别是在金钱方面，我这人很好商量。反正别做傻事，毕竟你们还有妻儿呢。”楚阳说。

“......啊呸！去尼玛的认真，感觉很不靠谱。”杨家二郎心说。

“说实话，我绝不会相信两个可以为国家安危奋不顾身、自愿参加越南反击战的军人会为了几个钱出卖自己的灵魂，除非实在走投无路。这才是我愿意相信你们并且帮你们的主要原因。”楚阳说这话时，语气郑重了许多。杨四郎和杨五郎闻言暗暗点头，这个理由总算靠谱不少。

他们对视一眼，终于做出了个决定，只听杨四郎道：“楚阳，我们想替你做事。”

“你们现在不是在替我做事吗？”楚阳反问。

“不一样，我说的是长期。”杨四郎摇头，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就是我们把你当老板，你把我们当员工。”

“我们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身蛮力，有需要的地方你可以随便提。”杨五郎接了一句。

“可你们刚刚不是说接了任务吗？”楚阳问。

“不去了，那是没遇到你之前，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做出的选择，就好像你刚刚说的，已经相当于为了钱出卖了我们的灵魂。我们不愿，其实更不想抛弃妻儿，特别是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我们又如何放心得下？”杨四郎道。

“楚阳，我说真的，这两天，其实我和四郎私下里讨论了许多，我们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跟着你做事，以后应该会有出息才对。我们求的也不多，只要能解决家人温饱，孩子能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读得起书，上的了学，不用被人看不起就行。”杨五郎道。

“这个简单，你们看我像吝啬的人吗？”楚阳笑道。

“就是觉得你不会亏待我们，我们才想着跟你做事。铁公鸡一样的老板谁喜欢？”杨四郎说。

“这话我赞同。”楚阳点头，“那你们就暂时跟着我，不过我现在还没什么产业，能给你们的待遇不会太高，一个月暂时先一千五吧，能接受？”

“能，当然能。”杨四郎和杨五郎点头，喜形溢于言表。一个月一千五，这个待遇简直不要太高。就说农村，哪怕吃好的，穿好的，一个月下来能花个四五百算很不错的了。但就算他们妻儿一个月花了五百，也还剩下一千，一年下来，一个“万元户”妥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