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虎来的突然，走的也是很洒脱，甚至没有多废话一句，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就迅速离开了。

李云牧摸着自己的脖颈，意味深长的问道：“系统，关于这个张献虎的看法，你就不打算说点啥？你别看我面上笑呵呵的附和他，我要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或许，我还真就认为自己是囚徒了呢。”

“哦——？？”

系统将声音拉长，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问李云牧。

这是系统第一次除了恶趣味之外，表现得更像是一个拥有自己意识、生命、想法的生灵，而不是跟李云牧一开始猜测的那样，就是一个让他不断变强的工具、机缘。

然而系统的行为没有得到李云牧的回应，顿了片刻后，它直接反问道：“宿主的意思是，你觉得六十六座囚笼中所关押的囚犯是我，或者说，是我这样的存在？”

李云牧依然没有回应系统的问题，只是脸上缓缓泛起了一抹冷笑。

关于系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李云牧在得知‘囚笼论’以后就大概有了猜测，就算系统不是第一批囚徒中强大的存在，也绝对是那些存在所制造出来的产物。

在过去的时间里面，李云牧实在是太弱小的，弱小到当初在第五维度纵横，却始终不敢轻易晋维，所以他才表现出了一副依赖系统的模样，甚至一丝不苟的按照系统推算出的最佳方案去进行着一切。

仔细想一想，那些所谓的最稳妥、最保险、能得到最大收益的方案，真的仅仅只是针对李云牧？虽然他的确有了许多机缘以及质的改变，但是谁说他就没别的选择了？如果有得选，谁愿意当个傀儡呢？

但是与暗流古神一战时，系统临时占据了李云牧的肉身，再加上张献虎对‘囚笼论’的补充，李云牧对系统刚刚放下些许的警惕，瞬间就提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是我选择了你，同样也是你选择了我，到最后到底是我成就了你，还是谁成就了你，那是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的事情，所以你现在想诈我，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我想直接告诉你，某些规则性的力量，也会直接抹除掉从我口中说出的话，或者直接修改你的记忆。”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缓缓响起，接道：“放心好了，这就是你现在这个级别，所能接触到的最高机密，我现在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一是你应该知道，二是提醒你，不要在继续深究下去了。”

“你说，我就相信吗？”李云牧微微蹙着眉头，直接反问了一句。

系统的奸诈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直到今天他都不确定系统给予自己的那些数值的具体作用是什么，总不会是系统空口白话捏造出的一个数据，就是为了慢慢给予李云牧功法，让李云牧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吧？

要知道，系统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遵循了能量守恒定律的原则，李云牧或者他的影子要去与怪物搏杀，才能获得经验值和内功值，要去虚拟维度与人战斗，才会获得空元值，这些东西，可不是凭空变的！

就连与暗流古神的那场战斗中，李云牧在事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几近枯竭，而且代价远不止如此，如今对于李云牧帮助最大，也是他最渴求的三千大道之一的大吞噬术，现在依然无法兑换！

这些数据到底有什么作用，系统为什么需要它们，那些强大无比的功法又是从何而来，这些都是李云牧想要知道却又无法知道的事情。

一个人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张献虎就算再强大，当他出现在李云牧面前的那一刻，李云牧也可以断定这个人杀不了自己，所以刻意保持一种淡然无比的心态与他对话，但是面对系统这样一个神秘且强大的存在，李云牧就有些慌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系统或者说系统背后的真相，哪怕只有一点点！

“当你站在真实世界顶端金字塔上的时候，你方才有资格与我讨论这些。”

关于系统背后的真相，系统依然咬紧了牙关，只是在半响之后，系统才缓缓说道：“六十六座地球投影位面的确是一座座囚牢，但你不是囚徒，我也不是，这里所关押的存在，还不是你有资格接触的，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之中流露出几分困倦：“好了，我累了，既然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我就不伪装了，我的确是一个生命体，只是没有躯壳而已，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没别的事，那就这样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云牧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沉声道：“你会害我吗？”

“你会在没有任何原因的前提下，将你手把手建造起来的高楼大厦，再一次推倒吗？”系统开口反问了一句。

瞬息之后，李云牧仿佛又听到系统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无聊。”

再之后的事情，系统那边就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跟李云牧交流下去了。

“……”

李云牧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二十三道由影子构成的亚神级强者，纷纷掠入吉风城中，开启了挂机模式。

李云牧在虚空之中默立了一会，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今天与系统的对话，不但没有让人心中的疑虑减轻，反而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手直接朝着他笼罩了下来。

站在真实世界的金字塔最顶端？是真正的神灵吗？还是说，更高层次的境界？

系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创造出系统这样的存在？

系统之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我还成就了你，还是谁成就了你，那是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的事情。”

系统之前的那句话，依然在李云牧的耳边不断回荡，渐渐让他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迷雾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