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强忍着眼泪,不让她流下。而杜云轩好像被定住一般,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小床上趴着的人儿身上。
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身上,柳枝随着风,在他的头上摆动,他似一座雕像,挺直不动。就这样直直的望了半个时辰。
“怎么,傻了不成?”黎莫恒和小小以及李氏吃完饭回来,刚好看到这个画面。便上前拍了拍杜云轩的肩膀,调侃道。
现在她和小小的情况,已经开始慢慢的有所好转了。小小的脸色也在这几天药物的滋补下,开始变得红润。只是李氏对他还是一张冷脸,虽然说不上视而不见,只是也够冷淡的。
这会儿看到杜云轩一身的狼狈,一直站在那。感受到他身上衣衫传到手里的温度,便知道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杜云轩回过头,看了黎莫恒一眼,未发一语,转身大步踏入房间。坐在床沿上,焦急的看着二丫。
如今两人未有名分,也未成亲。纵使不放心,想要确认一下,她身上的是否有伤痕,也得有所顾忌。
“你瘦了!”二丫伸手,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庞。
杜云轩则是将她的手,握住,紧贴着脸颊:“不碍事,男人瘦一点也没什么。而且你别看我瘦,其实我很有肉的。倒是你,本来就很瘦,现在更是把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全部都弄没了。你要是不好起来,养胖一点,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杜云轩类似威胁的关心话,二丫的心里暖暖的。
“轩哥哥,你多久没睡了?”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而且黑眼圈严重,一看就是好长一段时间,没休息或者没睡好的。
平日里,看他温文尔雅,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此时外衫褶皱,双眼血丝,眼角淤青,嘴唇苍白,下巴青须。
这与之前容光泛发的杜少爷,是完全的不一样。前后相差,也太大了。
杜云轩粗声低沉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赶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成。你身上的伤还痛吗?黄桥都告诉我了,你个傻丫头,自己都不会武功,挡在前头,都不会害怕吗?”
杜云轩有些后怕,一想到可能自己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苏苏,他就忍不住后背流冷汗。
二丫摇摇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姐姐需要人保护,我很庆幸,自己保护了姐姐。如果没有了姐姐,也许早就没有了娘和我。姐姐千万不能有事的,而且姐姐很爱我,我不后悔,哪怕是要我的命!”
猛然间,杜云轩终于好像想起来,刚才到现在,自己一直觉得怪怪的东西。原来是二丫能够说话了,她不在是个哑巴?太好了,只要她不是哑巴,到时候爹娘那边就好办太多了。
“你……能说话了?”杜云轩说话开始坑坑巴巴起来。
二丫欣喜的点点头,从她能说话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期盼有一天,轩哥哥能够知道自己会说话了。起码她在心里上,会好受很多。不在觉得自己是一个残疾人,至少,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杜云轩得到小小的确认,加上二丫用力发出“嗯”的声音,听在他的耳里,犹如天籁之声。
“我,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杜云轩傻乎乎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二丫看。
被杜云轩这么一说,二丫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全是红晕,有些娇羞且嗔怪的白了杜云轩一眼。
杜云轩被二丫的表情和动作逗得哈哈大笑,显得他的心情极好。原本,他都快要忘了,要怎么去笑。
“轩哥哥,我看你好累的样子,你找个地方,先眯一会儿吧!”二丫已经有些累了,背后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但她强忍着,不能露出半点痕迹。
杜云轩还想说,不会累,精神好着呢。但看到二丫开始皱着眉心,额头上隐隐有些汗水,便知道,她的体力支撑不了这么久,想来应该是累了。转而点点头,在离开房间之时,又嘱咐了一番。
另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此时小小正在和李氏谈话:“娘,如今杜云轩也来了,我便放心了。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要先回去看一看,你是随我回去一趟,还是继续留在这?”
李氏现在的心情极度的复杂,之前对小小的怨怪,如今变成了愧疚,还是深深的愧疚。虽然她不待见黎莫恒,但那毕竟是小小喜欢的人,而黎莫恒的身份地位又是那么高。
可一看到黎莫恒,就会想起二丫的伤,那些黑衣人什么的。这会儿听到小小的话,想回去,又担心二丫的情况。
“娘,你要是想在这留下,便留下来照顾小妹。她才受了重伤,怕别人照顾,会粗手粗脚,伤了她。如今村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当初还在摆宴席,就这样扔下走了,实在是不妥的。
而且之前人家给咱们送的那么些礼,咱们还得看着样子,给回礼的。娘,这个事情,我做不太来,一万都是你在做的,今年恐怕还得你来。”
这个正是李氏为难的原因,好像两边都离不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村里的那些人情,她一定得做好。如今这里才盖了新房,她实在懒得折腾来折腾去的,暂且就现在这安家吧。
京城,她是不会回去了,谁爱回,谁回。她这么想的时候,其实是在暗示下下,必须收老实本分了。
“这里有大夫,有药童看着,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今天先处理好,你明天按照我分的,一户户人家送回去。”
小小点点头,如果能这样最好了。其实她怕自己回去处理的结果,李氏不满意,回头找自己茬。不知道为何,自从二丫受伤那天,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好像他们就一直处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
李氏不知道该如何与小小说,那天她不是故意的。我是急红了眼,乱了,才随口胡诌的。可是她是一个长辈,是小小的娘,这种母亲和女儿道歉的话,叫她如何开得了口。她是母亲,小小还是她生的。纵使她知道自己错了,但道歉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