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江家在榕城的四家店铺,这事江老爷子也弄不懂:“梦菡啊,关掉店铺,这不是断了我们的营生吗?”
冰筠:“爹,榕城那四家店铺已经连续亏了几个月,这亏本的买卖我们还做它干什么?您别担心,不是还有宣伊城的江家老店呢吗。”
“可这?”
老夫人走过来:“老爷,你就让闺女去。”
江老爷只好点头:“好,梦菡啊,下步你什么打算?”
“爹,生意上的事暂时不用管,你们先将这房子盖起来,我和小玉周谷得进山里一趟。”
“什么,你们要进山?梦菡啊,这深山老林可不是咱们能走的地啊!”
冰筠:“爹,您就放心,有周大哥在不会有事的,再说没有麝珠,我们也制不出祖传的香料来啊。爹,您就放心,不会有事的!”
麝生性胆小,攻击性到不是很强,只是要捕捉到它却十分困难。再加上麝多居于深山,百年以上的妖兽随处可见,冰筠他们这一趟也是十分凶险的。在入山前,冰筠三人特意到都城宣伊逛逛,目的自然是要为冰筠选个好武器。
“掌柜,这柄剑是什么价钱?”冰筠从墙上摘下一把嵌着宝石的银白色剑鞘的宝剑。
“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剑乃是从燕国铸器行运来,又有宝石镶嵌,名副其实的上等宝剑……”
冰筠宝剑出鞘,嘡啷声脆响,剑刃寒光闪闪。冰筠用双指探了探剑脊,微笑说道:“掌柜,此剑却是用精钢所铸,辅料和装饰无一不是精品,但我看这剑身薄厚不一,兵线不齐,应该是最后的工序出了问题,此剑应该是把残剑,你说我说的对吗?”
冰筠不紧不慢地一一道来,可那掌柜脸色却有些难看,做生意可是信用第一,这要是传了出去非砸了自己这魏国最大兵器行的招牌不可!掌柜让自己冷静下来:“公子,我们兵器行最讲的就是信用,您要是不买就请便,可不要污蔑我们卖残剑!”
冰筠微笑着品着茶,等了会后缓缓说道:“掌柜的,是不是污蔑你我心里有数,既然我敢说出这话我也能当场检验出来此剑的层次,你用不用我试试啊?”
“公子,实话告诉您,我们兵器行向来都是信用第一,也从不担心我们所卖兵器的质量,请你不要在此捣乱!”
“哦?那好,掌柜的我问你,你说此剑是上等宝器,也应该是坚硬无比削铁如泥喽?”
掌柜:“这个自然,别说是上等兵器,您随意拿出把我们店的兵器都可如此!”
冰筠在剑上又仔细敲了敲,“那好,掌柜的请看!”冰筠语气一紧,双指用力,嘡的一声剑在中间折为两段,掉落在地上。
“呃,这个!”掌柜的愣了片刻后汗如雨下,四处望了望还好没人注意,急忙拾起断剑低声道:“公子,还请您借步说话。”
冰筠示意小玉周谷在外等候,自己来到内厅。那掌柜不停地作揖道歉:“哎呦公子,您可真是行家,不过不瞒您,我们真不知道他大燕卖给我们的是残品啊……”
冰筠摆手:“这也不能怪你,若不仔细我也发现不了。”接着话音一转:“但兵器乃生死攸关时保命之用,大家往往不惜高价来购买兵器就是这个道理。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可对你们兵器行大大不利啊。虽然我信你们是无心之过,就恐怕其他人不这么想!”
“是是是,您说的是,所以还要请公子为我们保密啊,至于这剑对公子的损失我们一定会尽力补偿您的。您放心,一般要求我都能做主,我相信公子定然不是那不懂情理之人,那样对我们大家都不好,您看是不?”
冰筠:“掌柜多虑了,我看这断剑对你们也无大用,它又与我有缘,就把它低价卖给我,此事你看如何?”
“既然公子喜欢,就把它送与公子了。不知公子还有什么要求?”
“你们也是无心,我如今也不难为你们了,只是想借你们这儿最大的铸剑炉一用,不知掌柜能否相借?”
掌柜一愣:“这倒是小事,只是不知公子要借用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足矣。”
“哦,那好,这铸剑炉越大温度就越高,公子借的可是这儿最大的铸剑炉,平时就连我们这最大的大师傅都不敢一用,您看您是不是再仔细想想?”
冰筠一笑:“不必了,就我自己用,麻烦你照顾下我的两位朋友,告诉他们在外等我。”
“好,这您放心,请先随我来。”
在魏国鼎盛时期曾经有过一位炼器大师,可自打这大师去世这最大的铸剑炉也就随之荒废了。如今一听说有人在百年后要再次开启这铸剑炉,铸器行内所有的人都围观过来,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冲着看冰筠的笑话来的。
“啧啧,你看这小白脸,腿都没我胳膊粗!”
“谁不说呢,你呀就等着瞧好!”
“唉掌柜的,您就不怕这小白脸弄坏咱的铸剑炉啊?”有好事人问掌柜的,那掌柜面色严肃,冷哼他一句:“你知道个屁,这年轻人可不一般,单凭双指就折断了那把宝剑,不服你们去试试啊?”
“真的假的啊?掌柜您就那我们开心,那剑我们可是试验过的,真的是削铁如泥啊!”
掌柜:“哼,你们都是饭桶,一帮大活人连把残剑都看不出!你去看看东家来了没有,要没有就再派人催催,要这年轻人真能开启这铸剑炉,说什么也要把他给留下来!”
冰筠没理会他们在外面吵嚷,倒是被这铸剑炉给吸引住。看来真是如公孙大师所说,每个铸器大师都有自己适用的一套工具。如今的这铸器工具多数跟自己用过的公孙大师的不同,但好在最基本的几件还是类似的,冰筠只是想将这断剑重新铸造一下,很简单的一个过程。
一切就绪后,冰筠用内力引燃了铸剑炉,哄的一下,温度在瞬间提升,而这也只是初始,要等炉内的燃料全部燃起才能出现冰筠所要的蓝色火焰。
“还别说,这小白脸还真像回事!”
“这才哪到哪,一会等蓝火时看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没有强大的真气护体根本挺不过去,你看他也就双十大小,练没练过武都难说!”说话之人正是当今的魏国铸器行大师傅,名叫甘万勇。
看着火焰的颜色逐渐变深,冰筠也开始动起来,将各种材料都准备好,掌柜一为封她的嘴,二是好奇,所以在材料方面拿出的材料无一不是上等,冰筠也不客气,一心只想将这剑铸好。此时火焰已经是浅蓝色,冰筠的护体真气也随之展开,不用说室内的温度有多高,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除了几位大师傅其他人纷纷向后退去。
跟铸琥珀冰睛时比这又算的了什么?火焰变为深蓝,冰筠恰到好处地熔炼,挥锤,动作一气呵成,几位大师傅眼睛睁得老大,仿佛在他们眼前的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位技艺通神的宗师一般。不仅是他们,起先那些说风凉话的人也都乖乖闭了嘴,心情复杂地远远望着,那个掌柜更是双眼冒光,心里不住地打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兵器行时隔百年又出了位大师!
“快,快去请东家……”这已经是他派出的第六个人。
一个时辰后,东家聂贯钱腆着肚子赶过来,嘴里还直埋怨:“到底出了什么事,天塌了不成?你们知不知道爷我中午陪的是,唉怎么这么热啊……”
掌柜的急忙提醒他小声:“我的爷,您快看,那边的那个个小伙子!”
“呃!”聂贯钱一下子噎住,酒也醒了一半,可他似乎还不信自己的眼睛,盯了半天后才惊讶道:“天啊,大师用的铸剑炉!他是什么人?”
掌柜的轻声说:“此人不一般啊,爷,说什么也要把他给留下来,看他不过双十样子,日后定成大器啊!”
“那是自然,快去准备上等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