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老提携!”
费尽心机,终于得到了一部让他可以继续修行下去的功法秘籍,韩诚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之情,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归真经》,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入了怀中,贴身藏好。
醉道人看在眼中,语重心长的道:“贫道碍于师门规矩,不能授你仙道真传,只能退而求其次,传你《归真经》上的武学了,希望你能学有所成,不复贫道所望!”
“长老再造之恩,小子没齿难忘,请受小子一拜!”
说完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响头。
虽然《归真经》这种世俗武学的价值未必及得上两柄玉虎仙剑,但胜在里面有一个仙道高手的心得感悟和详细的注解,方便自己理解,可以随时解惑,有条不紊的修行下去,避免走弯路,出现太大的偏差,导致走火入魔而死。
可以说这些感悟和注解的价值才是真的无可估量的,堪比传道授业之功!
这一拜,韩诚拜得心甘情愿!拜得心服口服!
醉道人捻了捻须,坦然受了韩诚一拜。
叩首完毕,再次起身后,见醉道人已经坐了回去,端起了茶盏,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便很知趣的请求告退。
他刚走出屋舍,醉道人幽幽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人正乃剑侠立身之本,以后就不用再到青石别院打杂了,去吧!”
韩诚听完,身子微颤,他转身长揖一礼,清瘦的脸上颇有些惶恐:“长老肺腑之言,小子谨记。”说完,大步踏出,不再回首。
侍立在一旁的韩松也从醉道人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等韩诚走后,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求证道:“师父为何不让他去青石别院打杂,难道——?”
“不错,这韩小子偷学了峨眉练气篇真传五禽拳,并且凝练出了真气。”
醉道人点了点头,肯定了韩松的猜测。
心中的想法被印证,韩松反而更不解了:“峨眉门规,非本门弟子,偷学真传,轻则废除武功,驱逐下山,重则处死,形神俱灭。
那韩诚既然偷学了真传,师傅为何不当众将其拿下,交由刑堂处置,反而装作不知,还授其《归真经》?”
“松儿你有所不知啊!”
醉道人习惯性的捋了捋须,啧啧称奇的道:“为师方才已在私下里对那小子全身查探了一番,这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是吃了一惊。
那小子悟性很高啊,仅靠自己私下揣摩理解,便将五禽拳招式的精髓理解的七七八八。
虽是偷师,外功底子却很扎实,练出的真气精纯雄厚,不输一般的内门弟子,一看就有着数年苦修不懈之功。
其腰腹之间的筋肉饱满有力,骨骼坚凝,气息平稳,气血调和,丹田之中真气充盈,显然已到了练气前期的极限了,只要有一部心法正确的引导他搬运体内真气,立时便能破脉冲关,晋阶练气中期!
此等境界,青石别院内不少新晋弟子练了数年都还没达到呢!
此子悟性之高,道心之坚,韧性之强简直匪夷所思,以中人之资,寻常根骨短短数年便精进至此,实属难得,难得啊!”
“嘶——!”
韩松听完倒吸了口凉气,一脸的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弟子惭愧,方才竟然看走眼了,照师父这么说,这小子在灵雾峰干杂役还真有些明珠蒙尘了,依师父的意思?”
醉道人和煦一笑,眼中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采:“所谓顺为凡,逆成仙。修真乃逆天而行,道心不坚,悟性不强,仅靠根骨,资质如何能逆天?
那小子若能在自行摸索下,将那《归真经》练至大成,为师就是将其收入门墙,授其峨眉真传又何妨!”
……
出了碧筠院,韩诚心神一松,差点跌倒,摸了摸后背,发现已被汗渍浸透,湿漉漉的,有些难受。
从醉道人的居室到院外不过数百步,却仿佛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
韩诚不明白醉道人为什么没有戳破他,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醉道人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否则,他绝对走不出碧筠院的!
在他临走前,醉道人突然对他说的一番别有意味的话似乎更像是一种敲打!一种警告!
也难怪,不管是何初衷,偷学武功的行为毕竟有失光明磊落,非大丈夫所为,醉道人又是个尚义好侠之人,偷师的行为肯定是为其所不喜。
韩诚身上最大的秘密既已被他看破,以后自然也不好再去青石别院偷学峨眉真传了,否则下场恐怕堪忧。
好在现在手中有了《归真经》,也就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偷师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一百次成功,哪怕只有一次失利,后果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回身望了眼碧筠院,韩诚苦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定不能再如此鲁莽了,高阶修士,神通莫测,不是他一个练气菜鸟所能揣测和算计的,将自身的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回到自己的小竹屋后,韩诚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归真经》翻阅,书不厚,一共三十余页,每一页都有口诀和各种人体穴位经脉运功路线的插图和行功的招式,空白处还注满了蝇头小楷,字迹端正清晰,这些明显都是醉道人手写的注解和武学感悟。
韩诚匆匆翻看了一遍后,发现这是一部集心法与武技为一体的功法秘籍,施展武技的时候需要心法配合,彼此相辅相成,非常系统。
其中心法是《太易心经》,共十二层,对应的武功则分别有《奔雷剑法》、《浮光掠影》、《灵犀指》、《**混元劲》四套,全都要靠心法催动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尔后几天,当韩诚把身心都调整到了一个最佳状态的时候,才正式开始修炼《归真经》上的心法与武技。
因为是醉道人亲赐的武学,来路光明正大,韩诚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修炼了,只是随便寻了一处相对偏僻安静的地方作练功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