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动听的音乐,仿佛上了发条的闹钟,辰时初,再次响起,仿佛是情人在轻轻低语......
昨夜还群魔乱舞的魔鬼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音乐的天堂......
接连经历了两场闹鬼大戏,一路上,虽然到处都是有着极大考古价值的化石等石遗迹,王教授眼中充满了渴望,却强忍着冲动,再也不敢轻易伸手。
瞎伸手,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两次闹鬼,就是因为他和燕赵伸手、说话引起的。
刘洁仍然精神萎靡,昏昏欲睡,如果再受到惊吓,可能就彻底无法治愈了,王教授不得不为自己的助手考虑,惋惜的吩咐舞倾城,多拍一些照片回去,慢慢研究,聊胜于无。
今天,是个晴天,而且,大冬天的,气温居然骤然升高,考古队一行人,全部都是冬装,没走几步,就大汗淋漓,燕赵千辛万苦带回来的十几塑料瓶儿水,眨眼之间,就干进去了一大半儿。
草!要是毫无节制,这种喝下去,还没走出魔鬼城,就又得断水。即使再回野狼湖补充给养,这种天气,恐怕也很难顺利的回到湖边。而且,魔鬼城和野狼湖之间,有一条峡谷连通,燕赵昨晚回来的时候,那条峡谷已经被风沙掩埋了大半,现在,估计整个峡谷都已经被封死了。
要想回去,除非哪天再起一场大风沙,吹开峡谷。
燕赵在附近找到一个风蚀岩洞,叫大家先暂时休息一会儿,沙漠中行路,遇到酷热天气,比平时更消耗体内的水分。目前看,考古队对魔鬼城的困难估计不足,不能再冒险往前走。
他叫过向导,商量怎么办,按道理讲,魔鬼城虽然号称“西疆绝地”,但是,在燕赵眼里,并没有那么可怕,这里常年都有人经过,那个中巴车司机,前一个多月还开车穿过了这片不毛之地,没闪着腰,没岔着气儿,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多困难了。
“有没有其它的路?”
“这是最近的!”
不会吧!燕赵心里很有疑惑,被迫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刘新正诧异的撇了一眼燕赵,好像在说,你在怀疑我!
他面无表情,接着道,“那条路紧靠山脚,步行更危险......”
整个西疆,一年到头儿,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穿越魔鬼城,即使那些有急事,不得不行的人,也会依靠机动车的力量。
在接近东部边缘的山脚下,有一条路,其实,那也称不上路,坑洼不平,只不过因为地面都是沙砾和岩石,能够通行,高山又挡住了风沙,偶尔才会有车经过。
那条路,一是远,二是路边石头缝儿里的毒蛇太多,而且,经常会有大群大群的吸血蝙蝠在山中出没,有活物被它们遇到,眨眼之间,就会被吸干。
另外,那边的山,全部都是壁立陡峭的石头山,山石松动,经常会有大块大块的山石顺着山坡滑下来,运气好,能九死一生的穿过去;运气不好,直接被堵在路上抛锚,十天半月出不去;点儿更背一点的,直接就能被滚落的石头砸成铁饼、肉饼。
除了那条路,其它的地方,都是细沙和黄尘,机动车开进来,就像开进了泥潭,眨眼之间就会被陷住。
草!燕赵一阵头大,目前,骑虎南下啊,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淡水用尽,就得渴死在沙漠里,变成木乃伊。
“附近有没有其它的水源?”燕赵抱着一丝幻想。其实,这样问,他自己也没有底气,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不是黄土岗就是小山包,除了植物化石,就连戈壁滩中常见的胡杨、骆驼刺都看不到,一根儿草叶都没有,一片死寂,怎么可能会有水。
果然,刘新正摇了摇头,“据说,塔里木河有一条支流,在魔鬼城下穿过,野狼湖,就是这条支流破土而出形成的。不过,这都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就算是真的,茫茫大漠,十几平方公里原魔鬼城,想要找到水源,难比登天。”
“昨天晚上我们就看到了草地!”绿豆误以为刘新正不尽力,插嘴反驳。
“那是鬼草!”刘新正十分不屑,“还发光呢吧!”
“发光咋地?那也是草,有草就有水,没水哪儿来的草!”不管能不能站得住脚儿,绿豆据理力争。
“算你们命大!”刘新正把头转向天边的地平线,悠悠的道:“谁接近鬼草,都会死。”
“草!你啥态度!”悲歌也火儿了,这特么还是花钱雇来的导游吗,咋看咋像个愤青啊,花了那么多钱雇你,还特么处处跟老子们呛着来,“你小子是雇来的,还特么这么嚣张!”
“你们花了钱,我就得装孙子吗!”刘新正也很有骨气,明知已经惹怒了悲歌和绿豆,却也不怕,“我只负责带路,其它的,我管不着,要是不相信我,命是你们的,可以自己走。至于是死是活,你们自己负责。”
“草!找揍啊!”
“你小子皮子紧了”......
悲歌、绿豆摩拳擦掌,站起来就要动手,现场气氛十分火爆,“斗殴儿”一触即发。
“你们俩个干什么?”燕赵一看,场面要失控,指着悲歌和绿豆的鼻子就开骂,“要造反啊!”
心道:你们俩个小瘪犊子,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啊!正事儿帮不上忙,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这种时候还特么搞内江,真要把刘新正打走打残了,咱们几个死在这儿都没人给收尸。
王教授和舞倾城也急忙站起来安抚,都是自己人,消消气儿......
绿豆和悲歌方才借题发挥,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小冲动,急忙借坡下驴,绿豆扬着下颌,“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下、下把不许了啊。”绿豆本想甩个词儿,说下不为例,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只好临时改为“下把不许”。
“哼!”刘新正闷哼了一声,带搭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