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才”
生于1989年午夜丑时
死于2063年凌时卯时
“哗哗哗喀拉~~~”
突然身边响起一股刺耳又无比沉重的铁链拉扯的声音,我试图努力的看清我身旁景象,但周围雾气蒙蒙的隐隐约约间似乎身边有两个人而又显得极为模糊不清,但他们穿的衣服很是奇怪,像是纸糊般的淡薄感觉随便轻轻一捅都可将其捅破般的。
其中一人身着黑衣大褂体态短胖,面色一片漆黑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册嘴中轻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另一人身着白色大褂身材高瘦,面白的吓人毫无一丝活人应有的特征更像是一个死人,而他双手中竟握着铁铸的脚镣手铐,长长的铁链在地下拖动着发生一阵刺耳的金属拉拽声。
“嗯~?老谢好像不对劲啊,生死簿上记载与此时相差有些大,这不应该啊。”
黑脸矮子疑惑的对白衣男子说道,但从他说话的口气却感觉阴森无比。
白衣高瘦的男子并未回答黑衣矮子的话,对着我冷冷说道:“李不才,汝阳寿虽未尽,但身已将死便是亡灵,与我二人走一趟。”
说罢白衣男子拉扯着铁锁脚铐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想跑却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迈不开步子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我。
“嗤拉~~嗤拉~~”白衣男子缓慢的拉动着铁链走到我跟前,等他走近,我清楚的看见此人舌头竟然奇长无比,都垂落在胸口处骇人恐怖得很,就跟吊死鬼一模一样,面色极为苍白都跟面粉抹在脸上一样,瞳孔泛白连眼球都没有。
吓得我浑身皆是冷汗直冒
“咔”
手铐重重锁在我的右手手腕处,一股剧痛传来,我挣扎着,想摆脱手上的铁锁,不过任由我如何摆弄挣扎手上的铁锁纹丝未动牢牢锁在我的手腕,反而我越是挣扎疼痛感越大,真的,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痛!灵魂上被一根根铁刺扎入般的痛!
“嘿嘿~没用的”
白衣男子看着我如此摸样似乎在笑,而我抬头看去,不由吓得退后两步,他的嘴居然笑起来裂到耳根处了,口腔内血肉模糊中有两排尖利的牙齿。
”这还是人吗!明明就是妖怪!我浑身哆嗦起来,害怕!已经无法用害怕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恐惧!由内而外的恐惧!”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一声沧桑有力的话语响起。
“咔砰~~”
漆黑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一道金光打向我手腕处,只见“哗啦~~~”铁链居然应声而断从我手腕脱落下去直到掉落地面,而锁住我手腕的铁圈锁任然犹在,不过手腕的重量倒是减少许多至少能活动了。
“谁!汝竟敢逆天而行阻扰我等阴司执法。”
白衣男子发疯似的愤怒咆哮,手中断裂的铁锁不断挥舞着。
远处黑暗处一道身影缓缓显出,我眨巴眨巴着眼睛,这...这身影居然是爷爷,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此时完全想不通,但看到爷爷的身影,我内心的恐惧减少许多,不再感觉那么无力!
此刻的爷爷并不像以前我记忆中憨厚老实的老人,鹰吮一般犀利的眼睛,佝偻的身形一步步朝我们这边走来,脸颊上的皱纹清晰可见,那是岁月留下的足迹更渗透出沧桑的年轮。
黑白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来人,凝神看去,白衣男子嘴中却发出嘿嘿的冷笑声。
“李道长,汝此为何意!”
爷爷瘦弱的身子拱手对两人说道:“两位阴差,可行个方便,我这小孙儿阳寿未尽就此入地府恐怕并不合适。”
白衣男子厉声斥道:“身已将死何来不合适之说,李道长,吾等敬你此生善事多为,抓鬼卫道制衡阳间衡稳,请莫再阻扰于我等!”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两位阴差今日是带不走了!”爷爷佝偻的身子伸出手指不知在掐动着什么,浑身淡淡的金光四射。
黑白两男子显然给爷爷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爷爷一点点靠近,他们的身形也往后退了几分。
“你...你...你想干嘛!”
白衣男子似乎对于爷爷极为恐惧,说话都颤抖起来,而旁边的黑衣男子喉结处也呜呜呜的发出声音。
爷爷似乎未察觉两人的摸样,杀气凌然的冷冷说道:“既然两位阴差不卖我这糟老头面子,那就休怪了!”
别说那两人了,就算是我也给吓了一跳,平日和蔼的爷爷突然变得如此,饶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我也吓得不轻啊。
“砰~~~~”此刻黑白两人见情势不对,身形化为青烟消失不见了!
爷爷看了看两人化为的青烟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我,露出溺爱的笑容柔声道:“没事了,淼儿!”
淼儿便是我的乳名,成年以后我问起奶奶,为什么给我取这个乳名,奶奶只是说那是爷爷取的,说我命中却水所以取了个这名,这都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哼~好你个李天淳,身为修道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天行命!今日之事我等必然向阎王禀告~~告~~~告!”
空中传来一阵森冷的声音,甚是刺耳如同鸣雷般的在我耳中炸响回音不断,耳朵略有些生疼感。
而爷爷却是若无其事的看着上空并未言语沉思许久,枯瘦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柔声道:“淼儿,凡是皆有因果,今日爷爷以身续命实为逆天之事,送死我去,因果你背,以后怎样就靠你自己了!”
而然这一刻周边突然一片漆黑,爷爷不在,白衣男子,黑衣男子也不在了,也没有任何的声响静悄悄的仿佛这一切都是不曾发生过的一样,没有丝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