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中,千余官军骑兵姗姗来迟,却恰逢其会,铁骑沿着密歇根湖南侧的冻土,踏着积雪飞驰而来,摧毁了西班牙人最后的抵抗意志。走投无路,百余残兵纷纷下马跪地投降,任凭劈砍也不愿意再打了。
滚鞍下马,尚谦信快跑了几布,将刀架在那西班牙上校脖子上。
当啷,马刀落地,那上校扑通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四周围激战很快平息了,大批官军骑兵开始清扫战场。踏踏踏,数十骑驱策战马踩着小碎步,疾驰过来,马上一员明将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这位兄弟,你是?”
尚谦信一手拿刀,一手摸了把脸,昂然道:“民壮尚谦信,见过大人!”
那明将惊奇的看着他,不敢怠慢,忙道:“兄弟不必这样客气。”
“救人!”
骑兵,医官纷纷翻身下马,清扫战场,开始救治己方受伤人员,几个官兵拥了过来,尚谦信将刀移开,看着那西班牙上校被绑走了。环顾周围这一顿好杀,来时兵强马壮数百骑,此刻竟已伤亡不轻了。心中黯然又有些欣喜,打赢了这一仗,官军骑兵又大举来援,这湖区可就拿下了。
开城七年,二月间。
聚集在密歇根湖畔的大明猎人,在官军的支持下,击溃了人数较多的西人殖民者,迅速取得了五大湖区的控制权。这样意义重大的胜利,让龟缩在美洲东海岸的西人,再次遭受了重创,昔日繁荣一时的皮草贸易,日渐冷清。大批西人狩猎队,不得不冒着严寒开拓北方猎场。
二月中,巴拿马,地峡。
隆隆的爆炸声中,险峻深山里的山坡,升腾起一团黑云,山坡上大量土石滑落,爆炸一停,便有不少土人赶着羊驼,推着小车涌了上去。火药炸塌的土石,不出几天便会被清理一空,都运到港口填进海里去了。一面用火药炸山,一面用炸塌的土石填海造地,巴拿马运河的开凿可说是神速。
这是历史上首次,大规模利用火药实施的工程建设,开创了先河。
城外,一座庄园。
轰隆隆,远处响起一阵闷雷似的爆炸声,房梁上的灰尘落了下来,李之玖赶忙起身,遮住他的宝贝显微镜。一张崭新的八仙桌上,摆着一架巧夺天工的显微镜,纯天然水晶打造而成,价值昂贵。这玩意还是准岳父送给他的,被李之玖视为命根子。
“之玖,之玖!”
房外,一个褐色头发,蓝眼珠的青年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几只个头很大的热带蚊子。
“之玖,我们又捉到一种新种类的蚊子了!”
瞧着透明玻璃瓶里的几只黑色大蚊子,李之玖精神大振,赶忙招呼道:“这太好了,老詹,我看看!”
两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将瓶子放在八仙桌上,取出手套,面罩,斗笠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了,才打开瓶子。以细针穿透蚊子的翅膀,放在显微镜下认真观察。李之玖其人自由聪颖无双,过目不忘,如今一脚踏进了微观世界的大门,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如今他的世界里除了没过门的小妻子,眼睛里便只有这架显微镜。
初时,他用显微镜观察蚊子,只是为了尽本分,防止蚊虫传染的瘟疫。后来便沉迷于显微镜的世界里,成为一代大家。当大明人走出了封闭狭隘的理法束缚,便发乎出得天独厚的智商优势,一个个才华横溢的学者冒了出来。
要说在智商这回事上,聪颖的大明子弟,可比野蛮的西洋人强的多。随着水晶之国巴西,纳入大明帝国的治下,各种五花八门,用纯天然水晶制造的光学仪器很快发明了出来。微观世界的发现,让儒教,理学显得那样落后可笑。
“世事奇妙,莫过于此!”
显微镜下蚊子的复眼,让李之玖啧啧赞叹:“佛曰,一花一世界,竟然真是如此!”
一旁他的助手,葡萄牙人詹金森,亦啧啧称奇,轰隆隆,远处又响起闷雷一般的爆炸声,大明人在中美洲站稳了脚跟,让这不毛之地日益焕发着新生。
开城七年,三月间。
同一时间,凡尔赛。
白焕章不紧不慢的走在狭长的走廊里,军靴踩在柔软的地摊上,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寝宫门外。
寝宫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是一个男人。
“安娜,法国不能再这样了!”
“陛下,法国需要改变!”
寝宫里男人有些激动,让白大人眉头皱了起来,此时不远处走廊的尽头,走过来两个穿法军军服的卫兵,略显不合身的军服,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两人并肩走了过来。白焕章身经百战,如何看不出其中蹊跷,这两人分明便是假冒的守卫。两人走到面前,猛的拔出腰间短刀,劈了过来。
异变突生,砰的一声铳响,白大人一闪身避开刀势,一弯腰拔出绑在腿上的燧发手枪,一敌应声往后飞跌,命丧当场。吱呀,白大人慢慢拔出了腰间战刀,刷的一刀,另一敌喉头溅血慢慢倒了下去。
砰,一脚踹开寝宫的门,房中响起太后的尖叫声。
白焕章连斩两人却若无其事,仍是不紧不慢的走进房中,瞧着里面一男一女,惊慌失措的太后叹了口气。太后脸色十分的苍白,风寒未愈,正拥着棉被躺在床上,床边,则站着一个英俊的金发青年。
白焕章竟似面无表情,皱眉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太后寝宫?”
金发青年恶狠狠的看着他,自知无法幸免,猛的拔出短剑刺了过来,眉头又是一皱,白大人手腕一翻,战刀轻轻一拍又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青年被踹的踉跄前扑,顿时便摔了个狗抢食,手中短剑也脱手飞出。青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白焕章也懒得追,很快外面响起几声铳响,整个世界便安静了。
“太后,早点歇了吧。”
微一弯腰鞠了一躬,白焕章又抬腿走了出去,留下惊恐的太后抱着被子,竟瞠目结舌,失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