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落燕盏,罗粉纱帐,赤条条的两个人,相互依偎,男女恩爱似神仙。
大床上,放着木桌,桌上水果小菜应有尽有,饿了吃,渴了喝,享尽鱼水之欢。
“书君,明天你可一定要杀死他啊,报仇雪恨!”花红柔声细语道。
身子骨犹如柳叶飘扬,缠绵悱恻,贴着张地书,似撒娇似哀求的口气,充分激发男性保护欲。
“红儿放心,他必死,仇不但要报,还要心头顺畅,到时交给你随意处置。”张地书大手一挥,说道。
颇有指点江山之风范。
随后这大手攀上江山两座,面露淫光,嘴角微微翘起。
“哎呀,书君又使坏,难道不怕影响明天比试吗?”花红说话间,媚眼如丝,身化娇媚,欲拒还迎之情溢于言表,试问哪个男人受得了如此绝色。
心里早被撩起**的张地书,猛然翻身,上马驰骋,闭上眼满脸享受道:“放心,哥哥身体棒着呢,来多少次照样斩下落天。”
眼睛中清白冷静的理性,被桃红**念掩盖。
健壮结实的身体,前凸后翘的身材,交织出一层层极乐空间。
要说张地书为何如此笃定自己必胜,光靠他自己,还差点,最主要还是有人帮忙。
才能让他在生死决战前,逍遥快活。
半年间,兄弟互斗,争风吃醋,爱人另寻新欢,不念旧情,这是落天想不到的。
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这之间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无人可知,不对,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知道,甚至比他们还清楚。
隐藏在背后的黑暗,犹如地下盘枝错节的树根,永远也不知道有多长多深。
蝶杀派,长生碟谷里,独有的一小片湖泊旁两个人一坐一站,周围飞舞着荧光飞虫,一闪一灭,由于月光无法照进,全靠飞虫自身产生光亮,形成一片飞虫璀璨之景,颇为壮观。
“你说这些月光虫,生命只有一天,看不见月光,却释放出来月华,真是神奇啊,相传只要有一只月光虫活过一天,它将获得永恒的寿命,呵呵,有趣。”一副庸懒闲散斜模样,坐着的男子说道。
“老爷颇有闲情,难道不担心明天有人出面破坏吗?到时少爷必定大发雷霆,做出出格的事情,该如何是好”后面站着的人,恭敬道。
“呵呵,陈晓啊,有些人有些事,就如同这月光虫,心有野望却做不到,只能遵循伦理纲常,天命已定,不可为啊。”男子说道。
说话间,仿佛卸下一切包袱,只留下自我,这段话指的是自己还是范越,亦或者所有人,陈晓听不懂,只能记在心中,默默揣摩。
只要听从面前人的话,办好事就够了。
范越并不知道陈晓除开自己还听从其他人,如果被知道,可想范越会烧起多大怒火。
时间转瞬即过,忽明忽暗仿佛没有尽头,死亡的月光虫被新生出的代替,死亡在这里司空见光,新生紧随死亡一步不差,生死轮转,意境非凡,如能悟透,长生还太远,长寿必可延。
安静的长生碟谷内,男子缓缓道:“去吧,跟在他身边,不需要多管,按照他的想法做,无论何事。”
“可...是!”陈晓欲言又止,眉头从紧皱又展,还是选择完全服从,这些年来,他做的事情慢慢偏向轨道,越发难以控制。
男子没有回头便已经知道陈晓所想之事,看着湖里不断升起的光点,飘向空中,又有黯淡的光点坠入湖中,淡淡道:“去吧,去吧,花不绽放便不再美,虫不化茧终究是虫。”
陈晓点点头,似懂非懂,转身离开了,独留男子一人,身化自然。
这场决斗万众瞩目,不论是私人恩怨,还是两个宗派弟子较量, 太多外在因素参杂其中。
对于落天而言,他眼里只有这场战斗,其他与他无关,但张地书却不这么想,能否一战成名,得到范家赏识进入更大的平台发展,就看这次了。
月落星稀,太阳升起,一晚过得很快,落天照常吸收完初阳之气,走出竹阁,舒展筋骨,默默看向天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可惜久久未出现那道灵光,阳光逐渐炙热,去除清晨淡泊雾气。
仁义走出竹阁,看到独自一人的落天,心里瞬间明白些什么,说道:“看来你成功气走一个关照我们的仙子,接下来怎么去武斗场?”
“走吧,少她也好,省的麻烦,武斗场嘛,好找,哪里人多战斗多就在那。”落天说道。
一点也不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感到后悔。
激走晴空其实是落天故意的,就像晴空所说,这场战斗影响巨大,牵连到她,这是落天不愿看到的。
先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再针对范家和范越,一步步杀尽范家,自然就帮了晴空,还了人情。
一切计划都在落天的脑袋里,井然有序,实施进行,他要看看背后是谁对落星村,对他父母动的手。
二人驾驶灵兵一路疾驰,略过无数风景秀丽,停在一处广场上空,落天看到下面一个个圆形高台,每个高台上有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等等战斗的场面,剑拔弩张,火气冲天。
屹立于云层之上,眼角向下,武斗场就像一个巨大龟背,决斗场一块一块分割有序,他淡淡说道:“这里应该就是武斗场了。”仁义点点头
正当他们准备下降时,天空响起炸雷般的声音。
“落天,总算来了,等候多时!上来一战!”张地书的话语传到落天耳内。
寻声望去,所有圆形高台中,最大最高的那座高台上,张地书抬头直视他,眼中闪过一丝火花。
心里暗暗道:“你落天有什么了不起,练气七层,低等灵根资质连一等宗派都救不了你,呵呵,花红也被我夺走了,真是可悲啊,”
完全不把落天放在眼里,无论是修为还是资质,他相信自己完虐落天。
挑衅之意溢于言表,落天怎可不接,对着仁义说道:“你先下去吧。”
仁义没有多说,驾驶灵兵朝下飞起,中途观望四周,有不少人驻足,多处战斗停止,越来越多的修士飞身赶来,偌大的广场上站有千人,并且数量还在增加。
修为从高到底都有,普遍是练气六七层的,在往上练气八层就是精英弟子,来的也就两个,至于九层,圆满一个没有,筑基期即使来了也不会和他们站在一起。
仁义随便找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
目光聚集落天与张地书二人。
此时,落天已经站在高台上,与张地书对站而立。
平整光滑的平台被风卷过,也带不出一丝灰尘。
张地书近瞧才发现,落天变了,原来那股亲切感消失了,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着陌生而冷漠的气息,让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落天本人吗?
不过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这个男人,这个屠戮村子,毫无人性的人,他怎么会忘记?
之前那些情感,深情状态,全部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终于不再掩饰,展现出真面目。
张地书紧握双拳,强忍怒气,不断控制情绪,防止失去理智,但即使如此,太阳穴处血管暴胀,眼神中仇恨之色正对落天。
“你没跑,还算是个男人,我就问一句话,你心痛过吗?”张地书一字一顿道。
这个问题他说的是那么认真,瞳孔收缩,身体微微前倾,都代表他非常在意落天的回答。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落天不明所以,如果是以前的落天肯定会说痛,而且痛过很多次,但现在是失去情感的落天,心痛是什么感觉他真没体验过。
无法回答,回答也没什么意义,跟战斗毫无关系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反手抽出身后的龙蝶戟,往地上一立,发出清脆声,这便是落天的回答。
他只想快速解决战斗,去寻找抗衡筑基期的方法,对付真正的敌人。
失去情感的落天,虽然行为做法完全相反,但本质还是落天,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这一点不会变。
看到落天的反应,张地书大喊道:“好好好,不愧是大哥啊,做什么都比我们优秀,连心狠也是如此啊!”
说话间,拼命喘气,用尽全力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心头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殆尽,对于儿时的情份,真正到此为止吧。
与此同时,花红,高秀材,朱乐乐都亲眼目睹这一幕。
五个人代表五朵花瓣,一种名叫落星的花,花瓣颜色各不相同,却和谐共处着。
幻蝶大陆只此一朵,生于落星村,长在落星村,绽放在落星村。
却在这一刻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
花红没有哭泣,仿佛眼泪已经流干,冰冷的面容,不为所动的神情,手掌却流着鲜血,一滴一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指甲早已刺穿掌心,扎进肉中。
脑海里不断冒出一个疑问,我离开他他不心痛?不心痛?
花红第一个想到就是落天对她的爱是真的吗?这是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