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拜你为师!”孟断机械的再次说道。
水无敌看出了孟断脸上的决绝,知道一味的拒绝是没有办法。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甚至可以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揍一顿,丢出去,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只要这家伙在附近,甚至只要他心里时常念叨着你,你就会莫名其妙的倒霉。
水无敌可不想自己被这家伙惦记上,必须想个办法甩掉。
“要不,这样吧,我不能当你师傅,但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更好的师傅,本事儿比为师厉害千百倍,……”
水无敌略微躬身,向前探头,弯曲手臂,伸出手,俩眼睛盯着孟断的一举一动,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
“我要拜你为师!”别看孟断的年纪不大,可经历的世事沧桑可不少。
想当初小时候,他受到村里人欺负时,曾经找过村长,想让村长帮忙,村长就是这么和善的样子,说这事儿不归他管,让他去找大队支书。
他接着找到了大队支书,大队支书问明了情况,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去找乡里相关领导。
后来,他拿着那介绍信找到了乡里领导,乡里领导比村长还客气,热情接待了他,然后告诉这事儿会好好处理的,让他回去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欺负的小孩儿都已经懒得再欺负他了,乡里还没给回信儿!
等他长大以后,曾经偷偷看过邻居家里的电视,知道这种行为叫‘踢皮球’。
今儿个那白头白胡子老头脸上狐狸般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当初村长脸上的笑。
他心想着,要把我当皮球踢出去,没门!
水无敌不知道孟断心里怎么想的,为了让他找别人的麻烦去,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词儿,然后说那个人多厉害云云。
“那个高人就住在我隔壁,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太太,她有一手驭鬼绝活,手下有三千鬼兵,数以万计的游魂,那可是一位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你要是能拜她为师,可就了不得了!保准你以后不会受人欺负,靠在她的大树下,好乘凉!”
水无敌极尽所能的夸着周老太太,后面越夸越离谱,说的他自己都快恶心的吐了,可等他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人家孟断依旧不为所动。
难道没有见到真人,以为我在骗他?
顺子和朱子康,这小家伙是见过的,要不把他丢给顺子?
为啥不丢给朱子康?
这还用问么?
朱子康将来是要成为他孙女婿的人,怎么能给朱子康找麻烦呢?
那么就只能把这个祟神入体的孟断塞给顺子了。
“这样吧,今天跟着我的那俩徒弟,你也看见了,要不你拜他们为师怎么样?我收徒的名额已经用完了!”
“我要拜你为师!”
闻言,水无敌全身一垮,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这个徒弟我收下了!不过,我有事儿要出远门,门规,道法,技艺,等等,都需要你大师兄教你!”
说着,水无敌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地址塞给孟断,紧接着说道:“这是你大师兄家的地址,你去找吧!”
“师父,这样不太好吧!”孟断满脸难堪的看着水无敌。
水无敌面容一肃,呵斥:“怎么刚入门,就不听你师父的话?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逐出师门?”
“不不不~,不是!”孟断好不容易才拜了一个师傅,当然不想一脚被踢出去,慌忙否认。
“听话就好,去找你大师兄吧!”说完,水无敌提着提包头也不回的下楼,钻进了夜色里,独留孟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出阵阵叹息。
水无敌跑了很远,见孟断没有追过来,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心道:“死师父,不如死徒弟,对不住了,顺子。为师先走一步了!”
而跟水无敌他们分别的顺子,的确径直朝自己家走去,只不过仅仅是进了小区,并没上楼。
他这一路想了很多。甚至可以说从某种角度来看,顺子是对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看的最清楚,也知道的比较全面。
根据所见所闻,顺子猜测,那小山君二郎来青山县找大仙们报仇应该就在他刚入学那会儿,极大可能那小山君二郎也把他当做了大仙的一员,才有了变异的家猪。
对于他为啥总是跟小山君二郎有交集,顺子心中猜测了个大概,无非就是他口袋里的木偶不安分,趁着顺子请神制作符箓或者六甲神印时,泄露了气息,而这气息恰巧吸引了小山君二郎放出来捣乱的各种鬼物。
这木偶放出吸引鬼怪的气息,绝对是不安好心,而小山君二郎在青山县里纵鬼更是图谋不轨。
这两件事儿一碰撞,就像一道数学题一样,负负得正。
木偶放出的气息反而无形中破坏了小山君二郎在青山县里的布局,从而导致了他身首异处的下场。
能出现这样的结果,那都是运气!
可顺子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交给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试想一下,这两件事儿若没碰到一起,那结果对于顺子而言,都能算得上灭顶之灾。
小山君二郎引发的后续问题,有以姬三太奶为首的众位大仙操心,可这木偶则是顺子一个人的事儿!
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木偶特殊能力的存在,那么就要承担起相应的风险。
收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
顺子上学不多,但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清清楚楚。
有些事儿,他可以偷懒,可以拖延,可这木偶的问题那是刻不容缓的。
说的好听点,这木偶是顺子的金手指,是他的依仗,说的不好听点,这木偶就是隐藏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倒计时的,什么时候爆炸都没有预期。
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人,由不得他不上心。
顺子在小区里寻找一阵,视线略过冬青,花树,青草地,锁定了角落里的一个公共厕所,然后一步一步朝那个厕所走去,边走心里便下定了决心。
他要跟着木偶做一个了断,既然不能把控,那就丢掉。
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他小时候就懂。
村里流传了许多民间故事,其中拿了别人的法宝而沾沾自喜,最后被阴的连渣渣都不剩的故事不再少数。
其实他早就尝到了苦头,从朱子康开始,……。
厕所里黏黏湿湿,地上全是泛黄的液体,各种各样的手纸随地乱扔,靠墙一面是一个长方形水槽模样的沟壑,一头上面修建着一个大大水槽,每个一段时间会漏一大波水,把所有粪便从一头冲到另外一头。
另外一头沟壑底部则有一个大窟窿,窟窿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粪坑。
顺子此时正站在窟窿上方,一手拎着木偶正对着窟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再不出来,爷把你丢粪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