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顺子心中沉沉叹气:“果然不简单。听水仙月这么说,那个小鬼很有可能就是复仇鬼,一种不强大,却又很强大的鬼。”
它没有多大战斗力,却很能影响人类的情绪,这便是它们的可怕之处。
对于幕后那人,顺子心里早有预料。
他不是傻子,想想上次无端出现的野猪,这次的复仇鬼,这都是故意针对。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顺子依旧对幕后之人束手无策,只能小心谨慎而已。
够不着的事儿,顺子从来都不多费心思,而是专心做好手下的事儿。
“那个厉鬼呢?”顺子恨恨问道。
“厉鬼?”水仙月先是疑惑,然后恍然:“那个厉鬼啊,我爷爷收了。”
顺子沉默片刻,开口:“把那个厉鬼给我,我给你四张符!”
闻言,水仙月惊讶的张大了小嘴,手足无措的嚷道:“真的?等我,我这就把它要过来。”说着,她一跳三叫的跑远了。
“你要那东西干啥?”等水仙月走远后,李冬梅埋怨道。
顺子知道李冬梅在担心什么,慌忙安慰道:“你别怕,我现在跟着师傅学本事儿,总不能空学知识,偶尔也得实践实践。”
这话当然是骗李冬梅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心安。
“实践,你也不能拿那么凶的东西试验啊,回家杀只鸡,杀只鸭,实验实验不就得了!”李冬梅说的理所当然。
顺子一开始有些迷糊,不懂李冬梅什么意思,后来一深想才明白她的意思:“杀只鸡,那鸡魂来实验。”
果然,女人的心思真奇怪。
顺子面露尴尬,无奈道:“不行的,它们太弱小了。”
“你很强大么?”李冬梅又嫌弃的看了顺子一眼,那意思似乎再说:“你还嫌弃鸡鸭弱小了,看看你自个儿吧,被厉鬼整的全身都是伤。”
“行啦,媳妇儿,我小心点,真不行,让我师妹在旁边看着总行了吧!”
听顺子说让水仙月看着,李冬梅才放了心,毕竟是水仙月救了顺子,李冬梅潜意识里就认为她比顺子厉害。
顺子的伤在背后,不影响他到处走动。他本该在医院静养一个月的,可没等到一个月,连一个星期都不到,顺子便离开了医院。
不因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医院里太无聊了。他又不是什么老头、老太太,肯定耐不住寂寞。
一个擦黑的傍晚,顺子终于躲开了李冬梅的监视,跟水仙月见了面。
一见面,水仙月便抱怨道:“怎么跟做贼一样?”
顺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嫂子看的紧,看的紧。”
本来呢,李冬梅是答应了他可以拿厉鬼的,可不知怎么的又变卦了。不仅变卦了,而且还死死盯着顺子,生怕他偷偷的跟水仙月见面拿厉鬼。
这不好不容易才逃脱了李冬梅的盯视,跟水仙月搭上线。
“哼,妻管严!”水仙月抱怨一句,把手里的一个三角符箓递了过去。
水仙月都这么爽快了,顺子自然不会不厚道,毫不迟疑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太白符递了过去。
水仙月满脸兴奋的捏着太白符看了又看,最后仍不放心问道:“是不是真的?”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顺子坏笑说道。
“哼!”
水仙月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顺子,怀揣着太白符,浑身激动的走了。等水仙月走后,顺子嬉笑神色顿无,满脸寒霜看着手中这三角符,里面装着已经化作厉鬼的白大壮。
顺子从来都坚信那一句话:“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从刘老实到白大壮,这俩跟鬼物有所关联的人,哪一个不是先从心里坏了。时常我们都怕鬼,其实鬼才是这个世界上的弱势群体。
煌煌大世皆为人所主宰,而鬼怪一般只存在传说中,这便说明了一切。而那些惹上鬼怪的人往往都是做了亏心事儿的。
刘老实的心境是被白大壮一步步击垮的。他不仅击垮了刘老实的心境,而且更加可恶的是他心灵极度扭曲,已经到了刚死便能化作厉鬼的地步。
真是祸害!
顺子站在小巷口看着匆匆来往的行人,一个个都穿着厚实的棉袄,冬天慢慢来了。他随口吐出一口哈气,也已经开始冒起白烟,狠狠捏捏手里的三角符纸,心中发狠:“这种人我不能轻饶,这样鬼也别想落到好。”
顺子之所以从水无敌那里搞到这厉鬼,因为他知道水无敌的秉性。水无敌肯定不会对这厉鬼怎么样,只会驱散厉鬼身上的戾气,然后把白大壮的魂魄放回地府,让其轮回转世。
若按这样发展下去,白大壮铁定高兴,可顺子却不能让他如意。
顺子不是坏人,却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他铁定会让白大壮记住在他厂里搞风搞雨的下场,一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顺子前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一猫身子,缩回了巷子。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巷子,大路边昏黄的路灯,灯光都照射不到。
黑暗里,顺子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木偶,恭恭敬敬摆在地上,然后一手扯住三角符箓一角,靠近木偶,用力一扯。
便见一股阴气从破碎的符箓里冒了出来,几秒时间不到,便化作了一股烟气,变成了白大壮的模样。
白大壮魂魄刚一露面,呆愣半秒,便凶神恶煞的朝顺子扑了过来。
顺子就那么站着,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心说:“到了现在,还想作怪,真是不知所谓。”白大壮魂魄刚做出一个扑击的动作,身子便不由自足的向后倒退。
一个旋转的撕扯之力从他魂魄下方传来,让白大壮魂魄惊骇欲绝。
白大壮魂魄脸上惊骇仅仅一闪而逝。
此处再次恢复了平静,没有争斗,更没有泄愤的嘶吼,也遑论耍嘴炮,因为顺子真的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念头都再难提起来。
木偶依旧是木偶。
黑漆漆,破破烂烂,没有丝毫吸引人的地方。
顺子定定看着木偶沉思良久,才喟然一叹:“真的离不开它了!”
他把木偶重新放回上衣口袋,身子稍微踉跄,朝远处走去。背后依然丝丝疼痛,可顺子心中却出奇的轻松。
就这么祸害了一个魂魄,或许会影响天和,或许会遭到报应,或许会增加业报,这些他都不管,只管心里舒坦就行。
隔天,顺子又提着一篮子水果去看于子文了,期间已经看过他好多次,不过于子文的状态依旧让人担心。
病房外,顺子拦住了于子文的主治医生,问道:“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顺子这已经不知道是第一几次询问,医生自然记得顺子,答道:“陈老板,病人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惊吓,就算是健健康康的成年人也会癔症好几天,更何况于老的年纪也大了!”
懂!
这些道理,顺子都懂。
可他依旧不放心,依旧要一次又一次询问主治医生,期冀着于子文能够恢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