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顺子咳嗽两声,睁开了迷蒙双眼,看见了油腻腻的大圆脸,李冬梅一脸关切,老娘板着脸,还有一张硬朗的脸,有些熟悉,顺着脸往下看,他身上还穿着一身警服。
王杰?
他怎么来了?
“王杰,你怎么来了?”
王杰脸色有些黝黑,毛刺刺,胡子拉碴,眉头紧锁,答道:“我能不来么,这里闹了这么大动静!”
闻言,顺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扭头冲朱子康问道:“村里人怎么样了?”
朱子康脸上有些愧疚,答道:“大部分都没事儿,就是……”
“就是什么!”
顺子慌忙撑着身子,急切问道。
“死了一个人!”
朱子康说完,一脸黯然看着顺子。
“死了……一个人……”
顺子呢喃着,神情落寞倒在了床上。
顺子娘见状可不干了,只见她老人家双手掐腰,骂道:“看看你成啥样子,动不动就晕倒,不仅帮不上忙,还害的人家小朱背了你一路,现在又露出这幅嘴脸!”
说到气愤处,顺子娘喘了几口粗气,继续骂骂咧咧:“以前,你也不是这样。不就死了一个人嘛,生死不由人,你在这期期艾艾,又有啥用?”
“我……”
顺子张了张布满干皮的嘴唇,嘶哑着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优柔寡断,就算心里在乎村民也不至于因此晕倒。当听到有人中毒后,他便神情恍惚,一方面有挂念的因素,或者可以说心念村民是诱因,更主要是因为那股莫名心悸。
听到村民中毒后,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仿佛有阴云笼罩了他,有什么危险悄然靠近。
可这些都是他心底莫须有的臆测,怎么好意思告诉在场众人。
这在场的人里,王杰是一个信仰坚定的无神论者,朱子康和李冬梅都是县城里来的开明人,就算偶尔相信这些玄学,可也不会相信顺子这个普通人的‘胡言乱语’,更别说自己那个西贝货神婆老娘了。
嗯哼!
顺子可以毫不避讳的说,这一群人里最不相信这些的就属他那个老娘了。就连王杰都比不上。
整肃下心情,顺子坐起身子,背靠着枕头,说道:“我应该没多大事儿了,你们都搬个凳子坐吧!”
闻言,朱子康在房间里找了几个凳子,好似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把李冬梅和顺子娘当成了客人,熟络的把几个凳子放到了他们屁股下。
朱子康找了一个离顺子最近的位置,把凳子放好,一屁股坐了上去,两只脚很不安分的在凳子上蹭了蹭,蹭掉了许多泥巴。
兴许因为潮湿,他感觉腿脚不舒服,又甩了甩裤腿,溅射出去的泥水,点点滴滴沾在了王杰的笔挺警服上。
“朱胖子,你能不能安生点!”
王杰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满脸不悦。
“嗯?我哪不安生了?”
朱子康把他那圆滚滚的脸摆到王杰面前,两眼很无辜的滴溜溜乱转,问道:“我哪里不安分了?”
“腿和脚!”
王杰眉头皱的更紧,心道:“是不是他在农村呆的太久,沾染了这里不好的风气,怎么越发的没羞没臊了!”
“哦,你说他们呀,裤子和鞋都湿了!……,好吧,我想想法子!”
朱子康说完,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把两只鞋一脱,用肥胖大拇指和中指拽掉湿漉漉的袜子,放到鼻尖闻了闻:“稍微有些味儿,不过还好,今晚晾干了,明天可以接着穿!”
见他此举,王杰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跟锅底一样黑。
“你有完没完!”
对于王杰的大声呵斥,朱子康一点不以为意,答道:“等等,还没完呢!”
话音一落,朱子康便慌忙解开了裤腰带,身手麻利把湿漉漉的裤子、毛裤脱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一个红艳艳的四角内裤嘞着肥胖的屁股,身前的小鸟也差点露出轮廓,不过被红色内裤上那个金光闪闪的福字给挡住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双腿并拢,双脚安分踏在凳子下沿上,依旧做出一脸无辜状,看着王杰。
“你……你……你”
王杰气的双手颤抖,怒火差点喷薄而出,心道:“你要是我手下,我能把你的翔打出来!不仅要把你的翔打出来,还要把你揍成猪头!”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置气!”
顺子娘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扭身就要离开,心道:“这小朱,好是好,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李冬梅虽说啥都见过,可你这样,万一让她想歪了咋办?”
她老人家来到门口,扭头一看,李冬梅没跟出来,正定定的盯着朱子康下身,瞬间便来了无名火,脸色一沉,嗓音也重了几分,说道:“冬梅,出来!跟我一起做饭!”
“哦,……哦!”
李冬梅留恋的朝朱子康裆部看了一眼,心道:“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那条红色内裤听说是国外知名品牌,上个月在商场里见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想给顺子买一条,一问价钱,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一条要一千块!”
可李冬梅这举动不仅让顺子娘误解,也让躺在床上的顺子产生了误解。顺子慌忙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拽起来,盖住了朱子康的下体。
“现在还冷,子康你别着凉了!”
做完这一切,顺子嘴上还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怕朱子康着凉,心里却想着:“我想把你拖出去,使劲冻冻你!”
红晕便爬上了朱子康的脸,并用蚊蝇般的声音,说道:“谢谢!”
“哼!”
王杰又冷哼了一声,也搬了一个凳子坐下来。
房间里有些安静。
不算安静!
因为朱子康正在呼啦啦扯着被子,玩的不亦乐乎,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王杰,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儿?”
顺子随口问道,意在打破房间里略微的尴尬。
“哎!”
王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最近年景不好,县里总死人,我这警察都快做不下去了!”
“怎么,是人命案?”
顺子忧心问道。
“哎!是啊!两条人命,而且死的还是小孩儿!”
“什么?是小孩儿?”
怎么会这样?
谁家小孩儿不跟宝贝疙瘩似得,小孩儿丧命的真不多!
“对,死了俩小孩儿,他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