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极致手机开机,唐瑾修就开始更加的焦虑。
苏漫只能出声安慰他:“或许只是谣传,毕竟跟我说这句话的人不可信。”
“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人是谁?我要问问她。”
面对他这样一双焦急而又渴求的眼睛,她只能残忍的拒绝:“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苏漫,你还有什么事能告诉我的?嗯?”此时此刻的唐瑾修,眼神深邃的像口古井,一坠入就是万丈深渊,直视着苏漫难过的双眼,他毫不留情的说“姑苏雨是你的产业,曾严桥是你想要杀掉的人,你有认识光影的老总肖贝恩,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我?”
苏漫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唐瑾修笑了,笑得有些悲凉。这样的他多多少少的让苏漫从心底感觉愧疚起来。
“要不是你那次梦呓,我可能永远也别想知道你的这些秘密了。”
他的话是看着蓄满眼睛说的,苏漫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掩饰眼睛里的水光泛滥,努力不让它们滴落出来。她也想要有个人可以倾诉,自己背着这样巨大的秘密真的很累、很疲倦、很害怕,但她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谁知道了,谁的生命就会有危险,让她一个人独自扛着就够了。但是那个人不同,那个人就像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一旦她在丝死亡的边缘徘徊,那一切就都将会经由他之手公诸于世。
记得刚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很小的年纪呢,大约只有六岁左右。别人都道她是个从小被外祖父和爸爸妈妈娇惯大的孩子,却不知道,她早已经从母亲那里背负了多大的恩怨在身上。她的一切聪明才智也不全都是先天的天赋,只有她自己和她的母亲柳韵韵才能知道她这一切被别人称为是天才的脑力,很多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比如字体、比如灵活的适应能力,她唯独天生的就是记忆能力,但那也是需要吃苦的,再好的记忆力终归也要一字一句读了,才能记住。
十五岁之前,她都在那栋老别墅里闭门苦读,读工商管理、读市场营销,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她经过一次一次的反复的查找教材才基本通透。十五岁过后,偶尔帮助唐瑾修打理光盛,那时候,她自己的光影也在肖贝恩的大力支持下吉本初具模型了。十七岁在唐瑾修的建议之下去念了大学,学的是艺术,但是她自己酷爱钢琴。那年她独自去美国参加了比赛,领奖的时候,为她鼓掌的人里,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他那个时候还在执行任务。也是十七岁,和陆秀秀两人偷偷摸摸的开起了seven酒吧,时而放纵自己在里面鬼混,等着他来接自己回家。那时候她的“姑苏雨”早就已经红透了大江南北,在多少个日夜里,她都是失眠的,根本睡不着觉,只好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像海绵一样,不断的吸取知识,她知道那些迟早都会用的上。
白天在众人面前装作刁蛮任性,那些性格里也包含了她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晚上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睁大眼睛,想父母、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报仇、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活命。
她多想再有伤悲的时候能够毫无顾忌的哭倒在他的怀抱里,跟他倾诉,听他轻声细语的哄慰自己。多希望深夜里,躺在他枕边的人能够是自己。
眼泪一颗一颗滚落,打湿了她米白色的外套,渗透其中,将那样温暖的色彩都淋湿成了灰色。
“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
唐瑾修收起他有些过了头的严肃表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她揽进怀抱,摸了她黑亮的秀发。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有什么不必都藏在心里,可以对我倾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爱护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扑在他怀里的苏漫连连点头。
从来没有这样煽情过,唐瑾修现在的表情温柔得想要融化了窗外大朵大朵的白云一样,眉眼间都是怜惜。
这样暖融的话语给了苏漫心里很大的安慰,就像给她打了一针强心针,战斗的动力在瞬间又加满,这样的药丸还真是速效。
梧桐香榭的豪华包间里。
今天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好日子,政界两大首脑、商界龙头巨富、影坛当红明星,竟然在这一个小小的梧桐香榭里齐聚一堂了。
各自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在那里。白瑶今天的打扮特别低调,黑裤灰外套,还配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和棒球帽,想必是为了逃避狗仔队的偷拍吧。
萧美淑的眼睛红肿着,神色有些憔悴,完全没有了那天和苏漫针锋相对时的锐利,反而老态毕现。难怪啊,毕竟也是快要六十岁的女人了,又生育过两个孩子,加上用脑过度,怎么能没有一丝老态呢。
白瑶的干爹干妈也齐刷刷的出现在了这里,而萧美淑就是那个发起今天聚餐的人。
首先开口说话的也是她。“我不能再容忍那个小贱人了!”
白瑶的干妈,潘美玲似乎跟萧美淑很熟识,就连名字里都有同字。她拉起萧美淑的手满脸心疼的安慰:“美淑,你儿子不是一贯都是这样的性格么,你都惯着他这么些年了,怎么这回就这么一个女人,你就跟他闹成这样了呢?”
“美玲,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她另有所图,浩天就是被她使了美人计给迷住的!”
萧美淑的解释有些支支吾吾,她和曾严桥知道的事情,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轻易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告知别人呢,她只能胡乱的编造借口。
果然潘美玲又说了:“我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呢,那女人不就图几个钱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大不了,我来给浩天报销。”
“哎呀,你不懂,浩天说这个女孩是他的真爱!”
“这个······”潘美玲也犯了难,支吾着不再出声了。
其他一直沉默着的人,也开了口。
曾严桥喝了口茶,直截了当的开口问白瑶:“你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白瑶微低着头,几不可见的转了转眼珠,然后笑着说:“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
“哼!”
发出这声冷哼的是萧美淑,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天牡丹宴会的时候,苏漫是怎样的让她颜面尽失。而这个白瑶今天还能够满脸自信的说出了,她办事叫他们放心,这不是在说笑话呢嘛。放心?再放心,估计等到下辈子都不要想扳倒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