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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毛秘书
“哟,是沈老弟啊!你倒是稀客,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我一下,想要请你吃顿饭也是找不着人。今天来了,咱两可要好好的喝上两杯啊!”
说话之人是个中年人,个头不高,国字脸,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有些微胖,说话时脸带微笑,让人感到和蔼可亲,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看你说的,毛秘书可是戴先生的左膀右臂,那才是大忙人呢,要想找我,您一个电话,我还不马上赶过来。”
“老弟,你可真会说话,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好好好,既然说到这里,又碰巧见面,今天说什么咱兄弟两都要好好的聚一聚,怎么样没问题吧?不会影响你筹办婚事吧?”
“您老大哥既然开了口,小弟怎敢不从,只是这个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您看怎么个定法,过会我就去张罗一下。”
“那好!咱们就说定了!今晚我们就到上半城的大三元去,怎么样,我今天可是要出血喽。”
“老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花费太大了,我看就到旁边的渝州餐馆就行了,花销也不大,而且菜品丰富新鲜,分量又足。”
“想不到老弟你还帮我考虑省钱,那我就给你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候我们就在那儿碰头。”
毛秘书说完眼睛就盯着陈伯康,然后由皱起了眉头。陈伯康赶紧对他低头敬礼,表示敬意。本来想跟他敬军礼的,想到自己还没有穿上军装,只好将就这样了。
“这位是........”毛秘书用手之陈伯康问沈新。
“他叫陈伯康,刚从上海回来。我是在码头上碰见他在和袍哥斗气,赶紧把他拉走,免得他又生事。带他来是想让他先和戴先生汇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了。”沈新极其简短的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是这样啊,那你们先坐一下,我进去看看戴先生有空没有。”说完,毛秘书满含深意的看了陈伯康一眼,微笑着转身去敲门。
陈伯康看着紧闭的门,心事重重的看向沈新,见他根本没在意自己,便重重的低下头。
“让他在这儿好好的给我呆着,没有我的许可,不准离开半步!”里面传出的话,是江浙口音,语气很重。
门开了,毛秘书小心谨慎的从里面出来,轻轻地把门给关上,站立着吐了一口长气,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上汗汁,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已站立面对自己的人。
“呵呵呵,老弟,陈同志,来这边说。”说着就把两人带到旁边一间小房间里。
这个小房间桌椅板凳齐全,茶具、热水瓶、面盆都齐备,还有一张单人床,很显然这是一间休息值班所用的房间。
“这是我值班休息所用的房间,不要见怪。呵呵呵”说着就给两个各倒了一杯茶。陈伯康站起来接过茶,口中连说不敢。
待几人坐定后,毛秘书对沈新说:“沈老弟,我看今晚的事,时间要晚一些了,也许还要取消了。不知道这位伯康同志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老板这样生气啊?”
沈新眉头微皱,不知道到老板是怎么看待陈伯康的,按理说在几个月前,因为立功,还给他升了少校军衔,不就是杀了几个日本人和汉奸吗,怎么就这样不待见他啊。
关于陈伯康升官的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连这位毛秘书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自己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一次吃饭的时候,戴老板心情高兴之下,夸奖自己培养举荐了个好学生,自己在好奇心之下,趁机询问才被告知的。
“唉,伯康,你自己向毛先生说吧。”身心在自己也说不清原由的情况之下,只好让他自己去说了。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伯康感到非常的闷,说话也感到很吃力。
沈新看着他有气没力的样子,即使生气,又是好笑,在上海杀的是天昏地暗,血肉横飞的,可说是杀人如麻并不为过,现在到还装的受委屈了,气的发笑说:“你自己在上海做的事,还不好意思讲吗?再说了,毛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讲起。从头说,不知道要说到多久去了,到时你们还以为我故意在隐藏什么。”
“你还有理了,自己做的那点事还能讲到天荒地老?”沈新没好气的说。
“是,那我就说最近的这次吧。那是在一个月前,我听到6.11大轰炸后,气愤的要报仇。我就自行计划了一个行动,希望这个行动能给在天之灵的父亲一个告祭。于是,我就开始寻找目标...........,事后报纸上报道一家三口的灭门案就是这样的。”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在听他讲完他的这次行动之后,脸色各自流露出不同的表情。沈新是脸色难看,看向他的眼光充满了愤怒,一手紧紧握着茶杯,一手握成拳头,骨节都发白了;毛秘书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态自若,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欣赏的神色,没有任何斥责和愤怒的神态。
陈伯康看着两人的表情,感到很诧异,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个如韦陀金刚,瞠目呲牙,愤怒无比;一个如大乐弥勒,慈眉善目,春风拂面。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弄得他一下就紧张无比,缩手缩脚。
“在学校教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去杀平民百姓,妇孺儿童?还是说你觉得他们都该死,死有余辜!”沈新阴沉着脸说道。
“我...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要给我父亲一个安慰,否则,我去上海干什么,又不是给他们当奴才。再说,他们都是畜生,没一个是好东西,跟畜生待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杀.....”
“放肆!”“啪!”
沈新一张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指着陈伯康气得嘴唇乱动,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几次后,生冷的说:“按照你这个说法,他们是畜生,你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们,那么你也跟他们是一样的喽。那我是不是可以根据你的行为对你执行纪律了!”说完,猛地掏出手枪,打开保险,一下就抵在陈伯康的脑门上。
陈伯康脸色如常的看着他,慢慢的站起来,闭上眼睛说:“老师,你是了解我的。我陈伯康向来是行得正坐得端,不诟人于身后,不讥人于面前。我也知道我的手段不好,可是我不能让胸中的愤怒发泄出去,不能给父亲报仇,我会疯了的。至于这样的结果我也想过,无非是一死,至少我也给父亲报了仇,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你!...你!真是胡闹!你这是把国家大事当成儿戏在耍!真不知道当初你在学校是怎么在学,让你多学点政治,你偏偏当成戏言,现在你是在自己害死你自己了!”
“老弟,息怒,息怒。”毛秘书一看架势不对,赶忙出言相劝,顺便把沈新拉出了房间,留下陈伯康一个人。
陈伯康浑身无力般靠在椅子上,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小男孩紧的眼神,那是一双充满的仇恨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惊恐害怕的眼神。他一下就握进了双拳,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愤的想到,如果日本人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就算再让我重新来一次,还是会毫不迟疑的去做。
十几分钟后,毛秘书从外面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陈伯康,马上就笑呵呵的走过来坐到他旁边,又给他的茶杯倒满水,然后轻声的说:“伯康,我这样称呼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那是您毛先生看得起我这个晚辈,怎么可能会介意啊,”
“喔,没想到你还能这么镇静,刚才你老师的枪对着你,你会怨怼他吗?”
“怎么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能把守和坚持的,不要说怨怼,就是他开枪打死我,我也不会怪责他。”
“好啊,没想到伯康老弟你还是重情重义,讲究忠孝之人,让我很是佩服啊!你在上海认识一个叫毛千里的人吗?”
“嗯,啊,哦,毛前辈啊,我当然认识了,回来之前他是我的直接领导,让我回来的命令也是他转告我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啊,你也姓毛,莫非你和他是....”
“呵呵呵呵,你说对了。我和他是兄弟,是一个院子的兄弟。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你的直接领导,那你和他手底下的那个王守业是在一起的吗?”
“这个...我...那个....,毛先生,我可以告诉你,只是请你要说出去。”
“哦,如果是很机密的,你就不用说了,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我跟您说,王守业就是陈伯康,陈伯康就是王守业。”
“啊,怪不得毛千里跟我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的,原来就是你啊!这样说来真是要感谢你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就跟王鲁翘一样的遭遇了。对了,我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我叫毛人凤,是戴先生的秘书。”
“腾”,陈伯康立刻站起来向他敬了个军礼,说:“还请毛长官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