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与长卿接到战报后,连夜出发,赶往梧州。
当二人到达梧州之时却发现梧州一切安好。小白心中不解,连忙叫来了王武俊与安忠志了解情况。
王武俊恨恨的说道:“那帮贼人趁着末将不备,在夜间突然杀来。却没有与我们交战,只抢掠了一番便退走了。”
小白随着王武俊等人来到梧州南港之时,码头上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火点在燃烧着。小白略微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自己上次剿灭的大食海盗只是海盗集团的冰山一角!被放回去的那些海盗并没有长记性,而是联合了更多的海盗团伙来梧州作案,大肆抢掠了一番便扬长而去。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万里之外的大食人竟然还敢在大唐耀武扬威!
小白当下便召集了狼兵将领与元参,于南港码头议事。
元参虽然喜欢和稀泥,却也并不是一个孬人。大食海盗团伙的做法确实太欺辱人了,元参也难得的表示要大力打击异族势力。
小白见到元参有如此表现也感到很欣慰,看着众人分析道:“这次让海盗偷袭得手我与诸位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事情过去了,我们要找原因。其一是我们没有足够重视这些异域海盗。其二,梧州一定有内奸!”
众人听到小白的话都不禁面面相觑,互相盯着对方看了起来。
王武俊是个直性子,便问道:“二公子何以见得?”
小白皱着眉头说道:“海盗能错过你们的巡查期,又专挑南港而来,抢掠一番便放火而去。而这一趟下来竟无半点风声走漏,你们难道不感到奇怪吗?”
王武俊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小白又说道:“”内奸必须揪出来。这些海盗一定还会再来,我们需要早做防备。”
这时,沉默的元参突然说道:“我知道谁是内奸了!”
众人连忙向元参看去,却听元参说道:“给我三天时间,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
小白点了点头,又担心元参无人可用,便对安忠志说道:“安将军配合元长史调查此事。”
安忠志点头答是,众人退下,自不必提。
小白刚才见到元参欲言又止时,便知道元参心里有话。回到了府上,便把元参叫了来。
元参到来后缓缓说道:“我所虑之事并非梧州之祸,梧州有狼兵镇守,贼人定不敢乱来。”
“但贼人从内港到梧州无非就两种途径。其一,经广州过端州到梧州。其二,根本就是城中内贼。”
小白没想到这个胆小怕事的官员竟能有如此见识,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元参走后,小白对长卿说道:“四哥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长卿回道:“目前还没有,我们的书信也发出了三天,四公子应该是收到了。按理说,回信也只在这两天。”
小白只应了声“好”,便回房休息了。
因为心中有事,第二日一大早小白就醒了过来。所幸胜在年轻,精力充沛,这一连月余的颠簸劳顿也并无大碍。刚刚用完早膳,就见到长卿走了进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小白连忙问道。
长卿没有答话,只从袖口取出了一封信。
小白拆开一看,不禁疑惑了起来:原来广州一带并未发现异样。只是最近来往的商船逐渐增多。
长卿见到小白已经看完了书信,才说道:“二公子,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大食商人在岭南一带经营已久,足迹可谓是遍布岭南。长卿担心的不仅仅是梧州有大食海盗的足迹,只怕正如元长史所言,这些海盗就是大食客商!”
在梧州待了这么久,小白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本地的民情:自从大唐打通了陆上“丝绸之路”,来往的客商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更是接触到了大食的商人,而大食也对地大物博的大唐展现了强烈的兴趣。派出了大量的商人来往交易。商贸的话只有陆上的贸易线又怎够?于是大唐又开通了海路,而广州、明州、扬州一带就成了大唐到异域的“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越来越多的异域商人便涌入到广州、扬州这些港口城市。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生意做大了更赚钱。但是,自从安禄山起兵之后,李就将南方能抽调的兵力都调到了战争前线,造成如今的岭南、黔中一带都没有多少兵力了。而广州与端州只留有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镇守,几乎成了不设防的空城。如果不是自己到梧州招兵,梧州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小白连忙召来了金九、银十。
先对金九吩咐道:“你立即跑一趟广州,让韦利见注意那些大食来的客商。”
长卿又说道:“只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小白并没有撤回这个决议,不管来得及来不及,金九过去总能得到一点有利的消息。又对银十交代了一番,让他去端州打探消息。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这里似乎不太平了。而眼下正是秋收的季节,如果发生战事……小白想想就头疼。
三天之后,元参与安忠志果然查出了一丝端倪:城里的那些大食客商确实是来意不善,已经在私下里锻造武器,可谓是反意已明。
既然别人都亮出了刀子,小白也没必要客气了,当即下令狼兵出击,将城里的大食客商无论黑的白的都给抓了起来。
梧州的形势始终不是小白忧虑的重点,小白只担心端州、广州一带。不过没有异常情况的发生又不好冒然行事,小白虽然着急,却也只能在梧州等待消息。
不过岭南一带也不是没有明白人,端州长史陈泰就算一个。只是陈泰的应对举措却有点死板。
陈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结合自己对大食客商的预判写成了奏折,上报给了李。
李远在洪州,而小白正临近端州,所以,一来二往之间。应对的最佳时机就这么错过了。
而银十的消息还在朝廷之前到来。
银十这一趟没有白走,已经掌握了端州的消息,并如实的转告给了小白。而这个情况也与小白所了解的广州一致:两地的城镇几乎有一半都是大食人!
这让人不敢细想!
但为将者自然要随时了解局势,并做出正确的预判。
小白与长卿、元参、安忠志、张孝忠、王武俊几人经过商议,最终决定严正以待。
毕竟,大食人待在岭南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而这些大食人给小白的感觉有点像当初的安禄山:明明知道他会反,却不能提前下手!
最难不过补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