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于哈利和罗恩来说简直度日如年。星期三晚上,在别人都已上床睡觉之后,哈利仍坐在公共休息室里。
墙上的钟刚敲过十二点,肖像洞突然被打开了。罗恩脱下哈利的隐形衣,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今天轮到他用哈利的隐身衣到海格的小屋去帮他喂诺伯,诺伯现在开始吃用木板箱装的死老鼠了。
“它咬了我!”罗恩说着,给哈利看他的手,上面包着沾满血迹的手绢。“我一星期都没法拿笔了。告诉你吧,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动物,可是看海格对待它的样子,你还以为它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兔乖乖呢。它咬了我以后,海格还不许我吓唬它。我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在给它唱摇篮曲呢。”
漆黑的窗户上传来一阵拍打声。“是海德薇!”哈利说,赶紧过去把它放了进来。“它肯定带来了查理的回信!”
第二天早上张风一睁眼,就看到了哈利那个闪电形的疤痕和罗恩那张长满雀斑的脸
“昨天查理的回信我收到了,你看看!”看到张风睁开了眼睛,哈利立刻把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
张风并没有接,“你们能让我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后再看那封该死的信吗?我不太想在同性尤其是你们两个面前暴露我的身体。”张风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哈利和罗恩,直到将他们逼出了自己的寝室。
简单收拾完毕后,张风来到公共休息室,从哈利手中拿起那张字条,上面写着:
“亲爱的罗恩:
你好吗?
谢谢你给我写信。
我很高兴收养那只挪威脊背龙,但是要把它弄到这儿来不太容易。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先把它送到我的几个朋友那里,他们下个星期要来看我。麻烦就在于,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他们非法携带一条龙。
你能否在星期六的午夜,把脊背龙带到最高的塔楼上?他们可以在那里与你会面,趁着天黑把龙带走。
请尽快给我回音。
爱你。”
“我们有隐形衣呢,”哈利说,“应该不会太难我认为隐形衣足够遮住我们两个人和诺伯。”
“那你就赶快写回信吧!只是罗恩,你的手不要紧吧?”张风指着罗恩的手指问
罗恩被咬的那只手肿成了原来的两倍。
“我不知道去找庞弗雷夫人是不是妥当,她会不会看出来这是被龙咬的?”
“我觉得你还是尽快去看看好了。”
果然到了下午,罗恩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伤口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绿颜色。看来诺伯的牙齿是有毒的。一天的课上完之后,哈利飞快地赶到医院,发现罗恩躺在床上,情况非常糟糕。
“不光是我的手,”他低声说,“虽然它疼得像要断了一样。更糟糕的是,马尔福对庞弗雷夫人说,他要向我借一本书,这样他就进来了,尽情地把我嘲笑了一通。他不停地威胁说,他要告诉庞弗雷夫人是什么东西咬了我我对庞弗雷夫人说是狗咬的,但我认为她并不相信我不应该在魁地奇比赛时跟马尔福打架,他现在是报复我呢。”
“到了星期六午夜,就一切都结束了。”哈利说,但这丝毫没有使罗恩得到安慰。恰恰相反,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出了一身冷汗。
“星期六午夜!”他声音嘶哑地说,“哦,糟糕哦,糟糕我刚想起来查理的信就夹在马尔福借走的那本书里,他一定知道我们要弄走诺伯了。”
哈利没有来得及回答,庞弗雷夫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叫他们离开,她说罗恩需要睡觉了。
哈利去通知海格时,发现大猎狗牙牙坐在门外,尾巴上包着绷带。海格打开窗户跟他们说话。“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他喘着气说,“诺伯现在很难对付我拿它没有办法。”他们把查理来信的事对他说了,他的眼里噙满泪水,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诺伯刚刚咬了他的腿。“呵呵!没关系,它只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玩耍呢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小毛娃用尾巴梆梆地敲着墙,震得窗户咔咔直响。哈利走回城堡,心里盼望着星期六早点到来。
海格要跟诺伯告别了,哈利和罗恩如果不是忧心忡忡地想着即将采取的行动,一定会为海格感到难过的。庞弗雷夫人的医疗水平果然不错,另外再加上张风用中医的阴阳理论强制的喂给罗恩一些药,周六晚上,罗恩已经顺利出院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云密布的夜晚,他们到达海格的小屋时已经有点晚了,因为皮皮鬼在门厅里对着墙壁打网球,他们只好一直等到他离开。
海格已经把诺伯装进一只大板条箱,准备就绪了。
“给它准备了许多老鼠,还有一些白兰地酒,够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闷的声音说,“我还把它的玩具熊也放了进去,免得它觉得孤单。”板条箱里传出了撕扯的声音,哈利觉得似乎玩具熊的脑袋被扯掉了。
“再见,诺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说,“妈妈不会忘记你的!”哈利和罗恩用隐形衣罩住板条箱,随即自己也钴到了袍子下面。
怎么把板条箱搬到塔楼上去呢,他们心里没底。随着午夜一分一秒地临近,他们抬着诺伯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走过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尽管哈利抄了近路,也一点儿不省劲儿。
“快到了!”他们到了最高塔楼下面一层的走廊上,哈利喘着气说。
前面突然有了动静,吓得他们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箱子。他们忘了自己已经隐形,赶紧退缩到影里,看着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两个黑糊糊的人影在互相扭打。一盏灯在闪亮。
是麦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纹的晨衣,戴着发网,揪着马尔福的耳朵。“关禁闭!”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条龙!”“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摆脱了马尔福之后,通向塔楼的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一段路程了。他们一直来到寒冷的夜空下,才脱掉了隐形衣。多好啊,终于又能自如地呼吸了。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歌!”
“别唱。”哈利提醒罗恩。
他们一边等待,一边咯咯地嘲笑马尔福,诺伯在箱子里剧烈地动个不停。大约十分钟后,四把扫帚突然从黑暗中降落了。
查理的朋友都是性情快活的人。他们给哈利和赫敏看了他们临时拴好的几道绳索,这样他们就能把诺伯悬挂在他们中间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诺伯安全地系在绳索上,然后哈利和赫敏跟他们握了握手,又对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终于,诺伯走了走了不见了。
他们悄悄走下旋转楼梯,总算摆脱了诺伯这个沉重的负担,他们的心情和手一样轻快。龙走了马尔福将被关禁闭还有什么能破坏他们的这份喜悦呢?答案就在楼梯下面等着呢。他们一跨进走廊,费尔奇的脸就突然从黑暗里显现出来。“糟了,糟了,糟了,”哈利低声说,“我们有麻烦了。”他们把隐形衣忘在塔楼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