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寒刚要阻止李凤凰,可是已经来不及,只得沉默。
“有这回事!”
徐步震惊地看着顾北寒。
顾北寒给他的印象一向都是自信好强,富有同情心,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背负着这样的残酷命运。
二十五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却要消香玉损,这对顾北寒和她家人朋友也太残忍,难怪一向风风火火的李凤凰也会如此伤感。
“这件事除了北寒的母亲和我知道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北寒的父亲和超宇。”
李凤凰对徐步道。
徐步点头。
李凤凰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他,就是相信他,他自然不能失信于她。
三人从花棚出来,沿着石路来到后山一棵大松树下,或站或坐。
“顾北寒,你在燕京的生活和工作还习惯吧。”
徐步见两人沉默不语,不想说些伤感的话题。
“还行。”
顾北寒把山风吹到嘴角的发丝拨开,望着东方山庄的美景,脸上的凝重渐渐消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服装个人展准备得怎么样?”
徐步关心地问道。
“再好她也不会满意。”
李凤凰道。
“不然她又怎么能成为我们那届的省高考状元。”
徐步一笑,顾北寒做事追求精益求精,每次做得很好了,她还是不满意,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高中部荣誉室中的奖杯有一半是她的,相片如今还挂在荣誉栏,成为不少学弟学妹的榜样。
“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间公司?”
徐步又问道。
顾北寒的父亲是州安市十大龙头企业之一的云天集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她想要开一间公司并非难事。
“现在服装界竞争异常剧烈,几乎所有顶尖的资源都被那几家公司垄断,要虎口夺食谈何容易。”
顾北寒颇为无奈地道。
其实每一个行业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其他公司只能争夺那些垄断公司剩下不要的资源,或者替那些垄断公司打工。
要想成立公司并做大,除了强大的资金和人脉之外,还要有顶尖的资源,缺一不可,不然也只能像千千万万的小公司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不知道哪一天就破产,变得一无所有。
“我有几份服装图案设计图片,晚上发给你,你看看,若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一起谈合作的事。”
徐步无比认真地道。
“你还懂服装设计?”
顾北寒和李凤凰都惊讶地看着徐步。
“懂些皮毛,肯定比不过专业人才,但是我不缺创意。”
徐步话中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计算机,修为就像是程序,随着程序的一次次升级,计算机功能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如果他真想做一件事没有什么不可能。
现在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什么都不缺,就缺创意人才,一个小小的脑洞也许就能改变这个社会,甚至全世界。
大家休息喝茶够后,来到栽培基地旁边的田地,开始垒用来窑鸡的泥窟窿,一群小屁孩也在一边帮着搬泥块。
泥窟窿又叫泥塔,就是在地上挖一个泥坑,然后围着泥坑用泥块垒成一个泥塔,只留一个烧火的门,泥坑烧红了就可以窑东西了。
窑的东西少就垒小的,窑的东西多就垒大的,无论是垒泥窟窿还是烧火都很讲究技巧。
想象塔的形状就知道,越往上越小,不会的人一垒就倒,功夫就在泥块和耐心上。
泥块要敲磨得恰到好处,每一层的大小要一样,在垒之前要窑多少东西垒多高就要做到心中有数,垒到一定高度时就要把泥块敲磨成长条,缩小泥窟窿内部的空间,这样往上才能越垒越小,不然垒不到顶部。
烧火时,尤其烧较大的泥窟窿时,火势不猛烧不到泥窟窿顶,就是烧再多柴草也没用。
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步骤,一是垒好时用碎泥把泥窟窿下半部分的缝隙封死,火就会往上窜;二是把里面正在燃烧的柴火架起来,直到能烧到顶部为止。
封死缝隙和架柴火时要小心,一不小心会弄倒泥窟窿,前功尽弃。
李凤凰自己也在垒泥窟窿,可是每每垒到一半就倒了。
“老娘就不信垒不成一座泥窟窿。”
李凤凰双手叉腰,对着一堆泥块大发脾气。
“咦,这么简单的都不会。”
“要不要我教你?”
张帆几个小屁孩冲李凤凰扮鬼脸。
他们本来也不会,昨天在徐老爹的指点下很快就学会了,现在有炫耀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不用。”
李凤凰不服气,走过去观看徐步和钟明几人如何垒泥窟窿,觉得学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垒起来。
顾北寒和宁晓晓则拿着手机忙着拍照录像发微信朋友圈。
杨林和邱宇栋在徐老爹的指点下,把买来杀好的跑地鸡塞入香菇,辣椒,蒜头等等喜欢吃的佐料,鸡身内外又用五香粉或盐粉抹满,然后用锡箔纸严严实实包好。
慕容海雪,凌梅则和钟明的老婆婆父母用锡箔纸包鸡蛋和鱼虾。
很快,五座泥窟窿就垒好了。
这个季节后山到处都是干枯的柴草,众人就地取材。
徐步和钟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枯叶,烧窑开始了。
“你们还搬那么多泥块干吗?”
顾北寒见一群小屁孩搬了许多小泥块放在一起,又不见他们垒泥窟窿,不解地问道。
“徐爷爷说,烧窑好后要驱赶窑鬼。”
“对,不把窑鬼赶走,它们会偷吃窑里的东西。”
“你们大学生不是什么都懂吗,这都不懂?”
“就是,还是大学生呢,连我这个刚上幼儿园大班的人都不如。”
一群小屁孩满脸不屑。
看着无言以对的顾北寒,其他人都笑开了。
徐步和钟明看着五个泥窟窿的火不要熄灭。
李凤凰也在烧自己垒的泥窟窿。
“这么小的泥窟窿,连一条大番薯都装不下,别浪费时间和柴草。”
雷仁一脸嫌弃。
“我乐意,我高兴。“
李凤凰赌气地道。
“明明就是傻。”
雷仁抛下一句话跑开了,找其他小朋友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