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杨坤来过以后，路已经认得了。不过见方茂如此热心，杨坤倒也不好推辞，于是跟在方茂的身后。

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大厅还是和上次一样空无一人，杨坤看了一圈周围的屋子。“这层楼都没有别人吗？”他连续两天到二楼都没看到人，心中有些奇怪。

“整个二楼是灵药师们炼药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上来，我平时也是不会上来的，每位灵药师都有自己专属的炼药房。”方茂用手指了指一间屋门上挂的写着“张”字的牌子。“现在整个二楼，除了范老，就是张老，其他还有三位灵药师都出去采药了。”

“如果灵药师炼药的话，也是在自己在房间里炼，灵药师炼药往往要练好久，有时候一个月也难得一见。而且灵药师不主动招见的话，我们是连门都不敢敲的。万一灵药师炼药正在关键时刻，我们一敲门，炼药失败了，这个责任是万万担不起的。”方茂看着杨坤，神色凝重。“要想见灵药师一定要事先约好时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杨坤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方茂又对杨坤介绍了一些在灵药阁当助手的注意事项，杨坤听的频频点头，方茂在杨坤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些话本来应该是钱掌柜对杨坤讲的，赶巧钱掌柜有事外出，方茂见钱掌柜不在，自己给自己安排了向导这个活。

“小哥进去见范老吧，我先下去忙了。”方茂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告辞道。

“谢谢茂哥。”杨坤拱了拱手道。

见方茂下楼了，杨坤轻轻敲了敲范老的门。

“进！”一个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是范老的声音。

杨坤轻轻的推开门，见范老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炼药鼎，并没有理自己。炼药鼎下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把炼药鼎烧的通红，看样子正在炼制着什么重要的灵药。

这时，范老看向杨坤，指了指自己的身旁。

杨坤会意，走到范老的身旁坐下。当他坐好以后，范老又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炼药鼎了。

“看样第一次当助手就是看了……”杨坤抿了抿嘴唇，心中默默的想着。于是，他也学着范老，紧盯着炼药鼎周围的各色光点。

上午，杨坤在功法室观察空气中的灵源很长时间，所以很容易就发现炼药室空中含有的灵源与功法室空中含有的灵源明显不同。

功法室的空中，各种灵源均匀的分布。而在炼药室中却不一样，在炼药鼎下方的火堆中，红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在炼药鼎的四周，绿色，黄色，蓝色，三种颜色的光点明显比周围多很多。杨坤的目光闪了闪，脑子又飞快的转了起来。

炼药的过程和昨天一样，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灵药练成了。

范老从鼎中把灵药取了出来，是一枚绿色的丸状灵药。范老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把鼎中剩余的灵药都取了出来，装到了架子上的一个瓷瓶里。杨坤扫了一眼架子上，同样的瓷瓶还有三个。

范老忙完，面向着杨坤坐回到了蒲团之上。杨坤也转过身来，看着范老。

“想必灵药阁的规矩，钱掌柜已经跟你说了。”范老捋了捋胡须。

杨坤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说是说了，只不过是方茂说的。

“昨天我对你二人做了两个测试：第一个测试，其实算不得测试，真正的测试是第二个。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助手，第二个测试才是关键。”范老缓缓说道。

看着杨坤疑惑的表情，范老轻呼了一口气，又道：“第一个测试，富贵人家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灵药师必须看到的五种灵源有哪些。有些明明看不到的人，也会记好了来参加考核。可我还必须进行第一个测试，因为可以淘汰掉那些确实看不到，又诚实的人，能够减轻我的工作量，毕竟想当灵药师的人太多了……”

对于范老的话，杨坤有些似懂非懂。

“第二个测试，考察的是对灵源的感知力。只有能够感应到五种灵源在空中变化的人，才能成为我的助手。也只有这样的人，未来才有可能成为‘灵药师’。”说到灵药师的时候，范老特意加重了语调，同时用他闪着精光的双眼直视杨坤。

杨坤就感到心头一跳。灵药师！难道当助手还有可能成为灵药师？！他成为助手之后，就想到了自己以后有可能学会炼药，但成为一名真正的灵药师，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一个是，杨坤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武宗。另一个是，杨坤对灵药师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灵药师的地位尊贵，离他太遥远了。

从范老的眼光中能够感受到，自己是有可能成为灵药师的。杨坤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双眼不眨的迎着范老的目光。

范老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昨天傍晚看的。”

“这本书和武馆的书有什么不同？”

“范老，您给的书，有些书页之中夹着标本，学堂的书没有标本。而且您给的书，其中的文字和图，好像都是很多不同的人写和画在上面的。”虽然不知道范老问这些问题有何用意？杨坤还是思考了一下，细细的回道，生怕遗漏了什么。

这次范老可是满面带笑了，对于杨坤的回答，他是十分满意的。

范老本意就是想确定一下杨坤是否勤劳，如果他把书给了杨坤之后，杨坤并没有看，他就会对杨坤的态度产生怀疑。毕竟，灵药师是一个苦活，需要专心、耐心和勤奋。结果他发现杨坤不但看了书，而且还用心看了，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看到范老一脸的笑容，并没有说把书要回去，杨坤悬着的心放下了。药材百解里有一片青色的叶子被自己的口水弄污了，这要是让范老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但药材百解那么精致的一本书，想来处罚不会轻。有机会一定要搞一片一样的标本把它换下来，杨坤下定了决心。

虽然杨坤回答问题的时候神情有些紧张，但范老一想就明白了，必然是初次回答他的问题，担心答不上来出糗，导致的。

对于杨坤的想法，范老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杨坤把他师傅传给他的书给弄上了口水，非得一巴掌拍杨坤的脑袋上。这本书传了十几代，被口水淹了的待遇也是头一遭。

“你以后每天按时到这里，不用敲门，禁声，直接进。”范老的话简单直接，杨坤频频点头。“今天的任务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范老冲着杨坤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