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父子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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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狄孝绪回家,一眼就看出了五儿子狄知逊心事重重。

晚饭过后,狄孝绪把狄知逊叫到了书房,父子二人对面相坐。

“说说吧,怎么回事?”

狄知逊犹豫一会,旋即把事情和盘托出,他知道,这事瞒不过老爹,而且,他也想听听老爹的意见。

“杜清和!”狄孝绪捋着胡须,眼中神色变幻。“哎,看来杜公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爹爹,你也看好他?”

“不是我看好他,而是长安城里大小勋贵都看好他。呵呵,你别看有那么多人和他对着干,那是因为忌惮他才会亲自出手,要不然,你看出了杜清和之外,还有哪家的少年值得各大勋贵亲自出手的?”

狄知逊默然。确实,就算很多人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杜构已经超越了京城所有的年轻人,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可是,今天杜清和轻浮的样子,我总感觉他有些不是那么的厉害!”

“哼!你懂什么?这真是他厉害的地方。”狄孝绪冷哼一声。

狄知逊愕然抬头。“爹爹此话怎讲!”

“你别忘了,那蒸馏酒可是杜清和发明的,如果不是有些酒量,受不了之前的酒没有劲儿,他能发明出蒸馏酒?而且,杜清和这半年来,没少参加各种宴会,你可见他喝醉过?或许他的酒量不是千杯不醉那种的,但肯定比你强。而你和他一起喝酒,你都没醉,你认为他会醉?”

狄知逊再次愕然。“爹爹是说,他是在装醉?”

“一定是!”狄知逊眯着眼。“像杜清和这种人,如非绝对安全,他绝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更何况是在你一个外人面前,更没有喝醉的理由。”

“可是,那他装醉的理由是什么?”

“这为父就不清楚了,杜清和此人,行事向来诡谲,不寻常理。为父猜测,他一是想让你了解他。二,则是演给某些人看。”

“演给某些人看?孩儿还是不懂。”

“呵呵,所以你和杜清和想比,你还差了许多,从这点来看,你跟着杜清和,也是件好事。”狄孝绪淡笑一声,然后突然神色莫名道:“你应该听说,前段时间,在东宫宴会上,杜清和用把柄打击了侯君集的儿子侯建一事吧?”

“是的,此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孩儿也有耳闻。”

“嗯,据为父所知,杜清和手里应该掌握了一个情报衙门,这个衙门成立的目的以及他的作用现在还无人得知,只知道他在进奏院那里成立了一个新闻院,应该是有什么大动作。除此之外,为父就只知道,这个衙门,会在元宵节那天,弄什么大动作!”

“元宵节?那不是没几天了?”

“是啊!不管这个衙门为什么成立,既然涉及到情报,那就肯定要得罪人,想必那杜清和装醉,也是给某些人提个醒吧?能逼得杜清和装醉警告,看来这件事,绝对小不了。”

狄知逊低着头,想了很久,突然抬起头,郑重道:“爹爹,我想跟着杜清和。”

“嗯!为父支持你。”狄孝绪笑道:“从眼前来看,杜清和在官场上或许给不了你什么帮助,甚至你跟着杜清和,会断了进入官场的道路。但是从长远的利益来看,你跟着杜清和,绝对要比科举合算。而且,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至少,那个杜清和推荐入官场的马周,在官场上就是风生水起,想必青云直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狄知逊点点头,道:“我明天就去找杜清和。”

“不!你过了元宵节再过去?”

“嗯?为什么?难道爹爹不想知道杜清和的大动作是什么,好提前做准备?”

“呵呵,爹当然知道,但是你却不能为了这个去找杜清和,否则,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你?就算是为了避嫌,你也不能去!”

“可是,那万一这事影响到咱们家怎么办?”

“不会的,杜清和既然想用你,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咱们家!”

狄知逊听罢,目瞪口呆,旋即感叹,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啊,这些算计对他来说,简直太陌生了,跟老爹和杜清和等人一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孩儿知道了!”

“明白就好,逊儿,你要知道你的优缺点。你自幼聪慧,博览群书,胆略过人,胸有韬略。但是你处事经验不足,还需要打磨,所以到了杜清和身边,多做事,多学习,少说话,如果你能通过杜清和的考验,那时你在踏入官场,绝对又是另一番体会!”

考科举,相当于先得门票,后历练。而跟和杜清和,便是先历练,后得门票。这其中的差别,听起来都差不多,但实际上,相差何止千里?

......

回到家的杜构,也得不到清闲,小睡了一会,醒了醒酒,便开始忙事情。

商盟那边,人已经选好了,有老曹带队,带着商楼大掌柜钱万贯、酒楼大掌柜满仓米和罗炳堂一起离京,同行的还有老曹这段时间训练的一批掌柜和伙计,另外,还有四方社的二十五个说书先生和杜小妹那里的二十个账房。

京城这边,将由闻重、云澜看着。

另外,因为初来匝道,商盟还需要一个身份足够的人来开路。最后选来选去,杜构想到了李恪,整个长安城,只有他合适,其他纨绔,要么本事不行,心性不行,要么就被关在家里无法外出。只有李恪,他本就喜欢游山玩水,又是李二不太重视的皇子,出京也很方便。李恪这次也可以跟着商盟一路玩乐,花销都有商盟负责,他只负责玩,只要需要的时候露个面就行,这等好事,杜构一找上李恪他就忙不迭的答应了。

商盟这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存钱,甚至还扣下了本来要交给朝廷和李二分红,铁了心要全力扩张。这事已经得到了李二同意,现在商盟对朝廷来说还太弱小,只有商盟膨胀了,朝廷才能真正的借上力,所以为此,李二是权利的支持,甚至还给了李恪一次先斩后奏大臣的机会,这等权利,连太子都没得到过。

可以看出,从上到下,整个商盟都摩拳擦掌,准备来个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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