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构和长乐一起来到了东宫,同样一起来的,还有李恪和其他京城的青年俊杰,包括昨晚在杜家的程处嗣等人和长孙冲等人,今天,是李承乾宴请长安青年俊杰。
杜构还算是低调,半路就和长乐分开了,否则他们要是一起进来,估计宴会还没开始就得先闹起来。
杜构来到后,直接找到了程处嗣等人。
程处嗣等人看到杜构也闹了起来。
“哎呦,清和,你怎么才来?”
“这还用问,肯定是醉枕春宵去了呗!”
杜构干咳一声。
魏叔玉心思通透,没好气的白了众人一眼。“小点声,这事还是先别议论了,别给清和找麻烦。”
众人一听,也反应过来了。却是,现在这是还没定下来,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杜构却没什么,反而笑笑。“没那么严重,呵呵。哎,这宴会都会干什么啊?不会只吃饭吧?”
“嗯?清和之前没参加过?”程处嗣问。
“我之前?”杜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没说话。
倒是房遗直了解杜构,调侃道:“清和之前的性子你们不知道,那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宴会,他还是真的第一次参加。”
“噗!”尉迟宝琳没忍住笑了。“感情清和之前还是个大家闺秀啊。”
其他人也是大笑。
被众人一笑,杜构反倒是看开了。“这有什么,子曰: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年少之时,修身最重要。我要不是之前在家里读过那么多的书,我现在能懂这么多东西吗?”
魏叔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我们这些人里,确实是清和最有学问。”
程处嗣不以为然。“或许吧,不过这也就是清和,要是换做是我,我绝对读不来那么多书,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啊。”
尉迟宝琳哈哈一笑。“所以你是个大老粗啊。”
“嘿,尉迟黑子,你还别笑我,就好像你读过多少书似的。”
“我读的也不多,但肯定比你多。”
“呸,你也就说说吧,敢比吗?”
“比就比,谁怕谁啊?”
“行了行了!”李震拉开俩人。“两个粗人在这里比学问,有意思吗?”
“嘿,李震,你什么意思?”
“咳咳咳。”杜构无语,这帮人,说这话都能急眼,到底是年轻人啊。“好了,这是宴会,都给太子点面子,少说几句。”
三人彼此看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杜构摇摇头。“说跟我说说宴会规则啊?”
魏叔玉解释道:“其实宴会也没什么规则,就是吃喝,不过如果有人想一鸣惊人,在宴会上也会做些事情,例如吟诗作赋,舞刀弄枪之类的,你们也知道,这场宴会,圣人也是关注的。”
杜构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个显摆自己的地方,说是酒会,不如说是人才市场。就是李二选拔人才的地方。
不过在这里想要脱颖而出,还真的不容易啊。
不一会,李承乾出来,宴会开始。
李承乾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大家恭维,老套路的饮酒吃喝。都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杜构对这种场合向来不感冒,所以也不管其他人,就自己在那吃吃喝喝。
也确实像魏叔玉说的,没一会,就有人憋不住了,都是各府上招揽的人才,来此以为大家助兴为托词来展现才华。
套路基本都是吟诗作赋。杜构就听不来这个,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听着就头疼。
足足半个多时辰,才算慢慢消停下来,到真有几个表现不俗的,被李承乾好一顿夸赞,估计以后有机会进官场了。
杜构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看长乐,再加上李承乾强烈邀请,他是真的不会来的。
然而,他这个哈欠,居然打出了争端。
“呦,那边的是白下县子杜清和吧?怎么在如此场合打哈欠?难道说,这里的人才都入不了您的法眼吗?”
杜构一怔,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找他麻烦,理由还这么奇葩,我特么打哈欠碍着你事了?
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见说话之人是个少年,他没见过,不过此人坐在了长孙冲和侯健的后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俩孙子,还不死心?
杜构心里既厌烦,又无奈。
还不等杜构解释,那边居然还有人接着出口。
“呵呵,如此场合睡眼惺忪,当真是对殿下的大不敬。”
“哼,要睡回家睡去,当真有辱斯文。”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要才华有才华,要地位有地位,咱们算什么?人家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
一群人说话阴阳怪气,既打了杜构的脸,又给他拉了仇恨,嘴巴毒的很。
魏叔玉。程处嗣等人一听就怒了,他们这里面,都是和杜构关系深厚的,不光因为利益,更主要的是,他们确实和杜构惺惺相惜,互相因为知己,都是很纯粹的朋友,所以,一听有人嘲讽杜构,他们当时就急了。
“靠,你们怎么说......”程处嗣当时就急了,站起来就要开骂,却被杜构伸手拦住了。
杜构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像杜构,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有看热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什么人都有。
长乐面无表情,案几下面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着,可见她已经动怒了。
李承乾也是面色难看,杜构是他强请过来的,如果今天杜构吃亏,那他都会过意不去,看了看说话之人,李承乾目光很不善。
除此之外,最镇定的就属长孙冲了,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很温和,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也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
杜构扫视了一圈,看着在场诸人,这里面的人,有一大半他都不认识,不过他也能猜出一二,因为这几个月他得罪了不少人,也去了不少府邸,很多人他都感觉熟悉,反正都和他有仇,也无所谓谁是谁了。
轻咳一声,杜构慢悠悠的开口。“你们有谁亲耳听过我说我瞧不起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