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吴惠文就起床了,昨晚回来后,她在宾馆大堂遇到了当地负责接待的同志,听他说刚接到有关部门的通知,因为空中管制的原因,关新民一行乘坐的飞机改了航班,要中午才能到这里。
想到离关新民到这里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吴惠文就打算再去看看乔梁,顺便和他一起吃个早饭,给他送个行。
吴惠文出了宾馆往外走,刚走没几步,遇到了正在院子里晨练的马道胜。
“吴书记,起这么早啊。”马道胜边活动身体边道。
看到马道胜,吴惠文不由想起乔梁昨晚告诉自己的那事,笑了下:“马厅长不是起地更早?”
“呵呵……我一直有早睡早起的习惯。”马道胜笑道。
“我也是,我有早起跑步的习惯。”吴惠文道。
“嗯,好习惯。”马道胜赞道。
吴惠文笑笑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停住道:“马厅长,关书记改了航班,中午到,知道了不?”
“嗯,昨晚我散步回来的时候听当地的同志说了,看来我们要多等几个小时了。”马道胜点点头。
吴惠文道:“我听说马厅长是西北农大毕业的,此次来西北故地重游,有何感想?”
“呵呵,感觉很亲切啊,只是此次行程安排很紧张,没来得及去看当地的老同学。”马道胜道。
“你在西北的老同学,也有在政界的吧?”
“有啊,还不少呢。”
“那也有混地不错的吧?”
“嗯,有。”马道胜点点头。
“这混地不错的,都混到什么级别,做到什么位置了?”吴惠文饶有兴趣地问道。
马道胜看着吴惠文眨眨眼:“吴书记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也不是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怎么?这还是什么机密?马厅长不方便回答?”吴惠文似笑非笑道。
“呵呵……”马道胜干笑一下,“这当然是什么机密,当然可以回答,我那混地不错的几个老同学,有的正厅,有的副厅,有的在农口,有的在地市担任领导。”
“哦,那确实不错,如此说来,马厅长算是混地最好的之一了。”吴惠文道。
“呵呵,过奖过奖。”马道胜谦虚道。
吴惠文暗暗琢磨,马道胜明明和刘昌兴是要好的大学同学,却不说,看来他对此是有些敏感的,不知这敏感和乔梁那次的出事有没有关系,不知他是不是从那次风波中敏锐觉察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不知他对自己隐瞒这一点,是否和自己跟骆飞的关系很一般有关。
“马厅长继续锻炼,我出去熘达熘达。”吴惠文道。
“好的。”马道胜点点头,看着吴惠文的背影,琢磨着她刚才问自己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吴惠文出了宾馆院子,穿过马路,直接去了乔梁住的酒店,上楼直奔乔梁的房间。
站在房门口,吴惠文轻轻呼了口气,接着敲门。
接连敲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动静。
吴惠文不由笑起来,这小子睡得很死啊。
吴惠文继续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吴惠文皱起眉头,嗯,怎么回事?
这时一位客房服务员走过来:“女士,这房间的客人退房走了。”
“哦?”吴惠文微微一怔,“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5分钟。”客房服务员回答道。
“哦,好的,谢谢。”吴惠文冲客房服务员道谢,然后往电梯口走,边走边想,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早就起床走了,不知有没有吃早饭,要是自己不和马道胜交谈耽误那一会,应该正好能遇到他。
如此一想,吴惠文心里有些遗憾。
出了电梯,吴惠文边往外走边给乔梁打电话。
乔梁此时正开车往市区外走,他今早醒地很早,是被一个春梦憋醒的,或许是因为自己昨晚见到吴惠文的时候裹着浴衣让身体有些蠢动的原因,出现在春梦里的女人是吴惠文,在梦里,乔梁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无法成功,这让他很着急,一着急就醒了,不再有困意,干脆退房开车离去。
此时乔梁正边开车边想着春梦里和吴惠文的场景,一边身体又有了感觉,一边却又感到不安,在不安中感到困惑,吴惠文是这么高级别的女高官,自己怎么能梦到和她做那事呢?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阿弥陀佛,罪过。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乔梁摸出来一看来电,吴惠文的。
乔梁不由身体一颤,接着接听:“吴姐……”
“小乔,你走了?”吴惠文道。
“是啊,吴姐,我刚离开酒店,你怎么知道的?”乔梁道。
“我刚才过来想和你一起吃个早饭的,敲门没动静,然后听服务员说你刚走。”吴惠文道。
“额……”乔梁嘴巴半张,如果吴惠文早来一会,或者自己晚走一会,那就不会错过,自己刚做了一个和吴惠文做那事的春梦,如果吴惠文正好过来,自己会不会借着梦里的势头……
如此一想,乔梁心里又不安,却又笑起来。
“小子,你笑什么?”吴惠文道。
“呵呵……”乔梁笑道,“吴姐,如果你早一会过来,说不定我会给你个意外。”
“什么意外?”吴惠文道。
“这个……”乔梁斟酌着,“起床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
“哦,梦到我和你给我意外有什么关系吗?”
“嗯,有的。”
“什么关系?”
“这个……”乔梁吞吞吐吐,觉得实在难以开口,“这个……还是不说了吧。”
“不行,你已经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必须说,给我老实交代。”吴惠文来了兴趣。
“吴姐,这事不好说啊。”
“不就是个梦吗,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吴惠文带着命令的语气道。
“那……我真说了?”
“废话,不真说还能假说?小伙子婆婆妈妈不利索!”
被吴惠文这么一激,乔梁决定说了:“吴姐,这个梦吧……有你有我……然后呢,我在梦里很憋得慌……这一憋呢,就醒了,然后我就起床退房走了……如果你早来一会呢,可能我会因为这被憋醒的梦给你……给你个意外……”
说完这话,乔梁长出一口气,虽然自己说的很含蓄,但他想吴惠文一定能听懂。
吴惠文果然听懂了,这小子竟然做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春梦,而且梦里还没得手,憋醒了,看来自己如果早去一会的话,这小子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
如此一想,吴惠文心跳不由加快,感觉脸有些发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沉默一会,吴惠文道:“一切都是天意。”
乔梁听了眨眨眼,有些意会不透吴惠文说这话的意思,她是说和自己错过是天意呢,还是说自己梦到她和她做那事是天意?
听乔梁不说话,吴惠文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接着又来了一句:“天意不可违。”
“额……”乔梁发出长长的一声。
接着吴惠文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开车,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嗯呐。”乔梁乖乖道。
然后吴惠文挂了电话,边走边无声笑起来……
乔梁放下手机,边开车边琢磨吴惠文刚才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似乎吴惠文在听了自己说的春梦后并没有生气,只是她说的天意和天意不可违,不知有几层意思,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寻思了半天,乔梁摇头叹息一声,女人的心思不好琢磨,象吴惠文这种成熟深邃美女高官的心思,更难以琢磨。
其实在现实中,虽然乔梁和吴惠文的关系比较密切,都到了私下叫她吴姐的程度,甚至以前和她还有过几次让人心跳的暧昧,但在乔梁心里,他觉得吴惠文和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人不大一样,他在对吴惠文保持着亲近的同时,内心深处始终带着一种敬畏,这敬畏或许来自吴惠文自身深厚的修养和素养,又或许来自因为她的身份而产生的强大气场,这修养素养和气场让乔梁在现实中极少对吴惠文产生那种想法,似乎在他和吴惠文之间,有一道让乔梁不敢逾越的雷池。
也正因为如此,乔梁才会对今早的那个春梦感到不安,梦到别的女人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这感觉。
如此想着,乔梁不由笑起来,看来自己虽然现实中不敢逾越雷池,但梦里却是敢的。
只是不知,有朝一日,这梦会不会变成现实。
乔梁懵懂想到,梦非现实,现实也非梦,梦与现实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只是不知,这两个不同的世界,是一直平行的呢,还是在某些时候会发生交叉。
上午9点多,乔梁开车回到凉北,进了县大院,车子停在楼前。
此时,尚可正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他今天一早来办公室处理几个文件,这会正凭窗远眺思考问题。
看到乔梁的车开进来停在楼下,尚可眨眨眼,这小子一夜没归,现在回来了,不知他去邻县是真的找挂职的同行聚会,还是另有其他项目。如果想看得更快更多,请搜索并关注维信攻众浩“天一下一亦一客”,去掉四个字中间的“一”。
想到这里,尚可心里一动……
乔梁下了车,先给吴惠文发了个信息,然后往四周看了下,接着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办公室窗口的尚可。
看尚可俯看着自己,乔梁转转眼珠,这小子如此看着自己,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