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期的血浆喝起来嘴里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像之前胜男给我准备的。也就那样吧,将就一下,虽然难喝的要命,把血浆藏到房间里,然后我和伊然又去了一趟曦枫阁;里面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尸体遍地,我和伊然找到了奎叔,我的意思是说找到了他的尸体。
在之前那个偏厅旁边的空地,腾出个位置,挖了个坑,简单的把他给埋了;我特意去买了一包烟,点上三根,插在地上,表示我的敬意;完了我们还磕了三个响头,说一定给您报仇,杀了秘。
我们并不怕被秘发现,就怕他发现不了我们。我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秘,如果修一和可儿那边进展顺利,秘在今晚应该就会来找我,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一举歼灭了;想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上钩,其实,我也是赌了一把,如果秘现在出来对付我们,我们应该会束手无策吧?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一直在想,秘会不会在下一站出现?然而并没有。
在布吉转车的时候因为人太多,我们只能站着。每一站都有人上下车,偏偏在六约的时候,我被一个女人用针给扎了一下,出血了;她的针是拿来绣十字绣用的,手中就拿着一幅“合家欢乐”,然后扎了我之后,她好像并没有发现,往里面靠拢了。
“哥哥,你没事吧?”伊然见我皱了皱眉,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担心,道:“咦,刚才上车那个女人呢?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我回过头去环视一圈,还真没发现她的踪影,难道我们产生错觉了?不可能啊,那我袖子上那一滴血是怎么来的?算了,你管他呢,有这个闲情去关心她的去向,还不如想想我们的计划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管她。
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修一,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和可儿在大运那边,坐几站地铁就到了,我猜到了他们会去那里。
在出口等他们,大概十几分钟后就见到人了。我问修一详细的情况,他说搞定了,晚上他再带我们去看,熟悉一下环境;大运那边我熟悉,应该是在山上,景区,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在哪里;修一说晚上开始他就住那边了,一切为了计划,我表示赞同,但是他住哪儿呢?
“天为被,地为床!”修一习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在家,要让我睡床,我还真不习惯!对了,你得给我钱!”
给他钱?我愣了一下,随即一笑,拿出钱包里仅用的一千把块现金,交给他:“我现在身上只有这点现金,如果不够我就去取。”
修一接过钱,点了点,取走六百块钱,还给我四百多。他说:“谢谢,这钱我会还给你的,今晚我要去驱邪,事成之后有收入;这钱拿来买道具用的,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用你的身上的戾气吓吓它,也许被你吓跑了,我还能省下买道具的钱。”
作法驱邪?逍遥子训练我和伊然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说什么时候去驱邪,带我们一起去。说真的,我还真想开开眼界,于是,便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地下市场搞了点道具,必用的那些;如果不是修一带着我去,我还不知道横岗有专门卖这些东西的地方,木剑,糯米,蜡烛,朱砂,红墨水,还有个黄色画了八卦图的大布。
开坛做法就这些东西是必备的吗?
晚饭没有回去吃,外面随便应付了一下。外婆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可能是习惯了吧,一般家人打电话给我,我都不接,因为他们永远都是那一套;听也是一样,不听也是一样,说回来,我这几年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我不想用我爸妈留给我的卡;但,如果我处理完这件事情还不找工作的话,结果就说不定了,不能坐吃山空啊,我告诉自己。
“哥哥,我们要去哪?”一辆出租车上,修一坐前面,我和伊然可儿坐后面;说来也真是有默契,她们异口同声的问我:“修一去驱邪,我们跟着去做什么?(就是啊!还不如回家窝沙发,看电视。)”
我强调一件事情:“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已经没有家了。要说家的话,记住,只有平远才是我们的家!”
她们点点头,说有我的地方,对她们来说就是家。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司机大哥的眼睛都值了,他应该是想着伊然和可儿是双胞胎吧?估计现在心里正骂我呢,但听到二人叫我哥哥的时候,明显的,又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到了各位!”司机大哥刹车,我们停在一个小学校门口。
四联小学?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打的过来,两脚步的事情啊,浪费钱。在校门口下车,然而并不是去学校,而是学校上面的那个菜市场,我以前经常来这里买菜的,跟外婆;本来这个时间段已经没人了才对,可是现在却灯火通明,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像是在为了某件事情而争吵。
就是这?我指着菜市场,问修一。他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里;修一带头,我和伊然,可儿跟在后面;本来嘈杂的菜市场,在我们进去那一刻,变得安静起来了。
这并不奇怪,毕竟修一是这里的人请来驱邪的,怪就怪在,这里面空无一人;既然空无一人,那刚才那嘈杂声是从哪里来的?鬼吗?我皱了皱眉,被可儿给发现了,她说:“菜市场本该没有这些东西的,但是,这里的阴气确实很重;看来,这里的屠夫,身上的煞气根本就抑制不住地底下的东西。”
伊然饶有兴趣的看着可儿,问她:“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怎么感觉不到?”
可儿说她是精灵,自然能区分阴气与阳气。而我们感觉不到,是因为我们身上本来就有戾气;就像垃圾场里有一颗白玉兰一样,再香的气味,也会被垃圾气味覆盖。
这个比喻不是非常恰当,我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跟着修一来到一个小排档,就是卖烧烤那些的地方,车子还在,可人却不见了。他腾出一张四方桌,将黄色的大布摊在桌面上,然后撬开一家店的后门,找了几个空瓶子和火机;瓶子装了米,用火机点燃蜡烛,然后插在米上面,木剑和朱砂,红墨水等放在桌上;他身上有带着黄符纸,还没有画画的那种,这种场面,我在电视上看过。
修一交给我一个任务,把糯米散在每个出口处,一点,不需要太多。剩下的糯米,则在四方桌周围撒下,以一个圆形;然后正题就开始了,我们站在修一身后,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他用红墨水,先在黄符纸上画了几张符,然后放在桌上,用木剑压住。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勒令”两个字上面,随即,他握了一把朱砂,洒向蜡烛;说来也怪,这朱砂遇到火会燃烧的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在朱砂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其他物质,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从来都不肯告诉我。
不像电视上那样,还有喝一口酒,然后喷一下。他直接省略了这个步骤,将木剑拿起,左手抓起一张符,用蜡烛上的火点燃一个角抓在手里,依稀可见,他的整个手臂都燃烧起来一道微弱的火焰;慢慢变大,最后变成熊熊烈火,这才拿起桌上的另一张黄符,可马上就被烧成了灰烬,他张嘴,把那些灰烬给吃了下去,我能理解为,这是饿不择食吗?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上天入地,孤云野鹤,孤魂野鬼,勒令,速速现身!”
修一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阵冷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带来的是那种刺骨的寒冷。然后,洒在地上的糯米竟然发出了一丝白光,我皱了皱眉,这就是鬼要现身的节奏吗?我把伊然和可儿藏在身后,进入“魔化”状态,巡视一圈。
是的,我给变身取了个名字,叫“魔化”。周边有不少冤魂,死样最惨的莫过于那个没脑袋的,它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脑袋,走路摇摇晃晃的,正在往四方桌前集合;因为在每个出口都洒了糯米,离不开,所以,它们只得乖乖现身。
修一叫我:“那个谁?赤军是吧!你吓到我了,没想到你变身之后竟然是这幅模样,简直就是四不像。”
我看不到,但我相信修一说的应该没错。他让我拿着一张符,在市场大门口贴上去,我点点头,赶紧去完成任务,等我回来的时候,只见修一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用糯米画的圆形,也破开了一道大口子,伊然和可儿站在原地,变得警惕起来。
伊然后面有一个无头鬼,就是死样最惨的那个。
我叫了一声小心背后,伊然回过头,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看到了,尖叫一声,那冤魂直接魂飞魄散了;修一不可置疑的看着我,可之前那些人的眼神一样,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还是不愿相信,伊然是女妖。
女妖很稀奇吗?我们的国家没有女妖吗?应该不是西方仅有的吧!
修一原地打坐,念着咒语。我和伊然在给他拖延时间,但看起来并不需要,因为他每念一句咒语,那些冤魂就会慢慢消失;有的怨念比较重的,则需要我和伊然送它一程,可儿就在一旁给我们加油打气,开玩笑的啦,她能看见那些东西,给伊然指挥呢。
别看伊然是弱女子,但打起架来,绝对不输给一个成年男子;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蛊惑了,有时候,连我都不敢惹她,因为她还有咬人的习惯。
这场短暂的法事算是完成了,跟修一合作的非常愉快,毕竟第一次对付鬼魂;他把那些冤魂超度之后,有些无力虚脱了,差点站不起来了;我扶他起来,然后再打的回去,去大运,顺便买了点东西给修一补充体力。
他恢复的有点慢,到明天应该就会没事了吧?我心里这样想,千万别误了正事;我们可是有任务的,加上秘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未完待续)